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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种族之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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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的成立是梦想实现种族单一的澳大利亚的重要里程碑。联邦成立后的十年间,澳大利亚人对其未来怀揣着这样的期待:一亿左右的白人精诚合作,共同挖掘澳洲大陆无限宝藏。1903年,墨尔本当地报纸《阿格斯》称,“澳大利亚将永远是白人的澳大利亚”2287090,这些话是对伊萨克·伊萨克斯言论的极好呼应。伊萨克·伊萨克斯时任巴顿政府成员,他也希望澳大利亚永远能够免于“劣等”种族的“侵蚀”,也就是这届政府制定了《移民限制法》。阿尔弗莱德·迪肯预测,21世纪初的澳大利亚将是一个完全的白人世界,在其居民中将找不到“一个黑人或深色皮肤的人”,而且这种局面将永久地维持下去。2287091一位演说家曾预言,深怀感恩之心的澳大利亚人将在2001年建造一座纪念碑,缅怀联邦缔造者们为确保澳大利亚成为“世代相传的白人国度”所做的努力。2287092事实上,澳大利亚未曾建造过任何这样的纪念碑。尽管当年人们有着如此的雄心壮志,但历史清楚地表明,白澳政策在大约五十年后就寿终正寝了。到2001年,澳大利亚整个国家已经或试图尽量忘记这样的事实——历史上曾经有过纯白人的澳大利亚,更别说这种纯白的澳大利亚将世世代代存在下去。也许,人们期待主流的政治家们去设想一下,现状是将来的可靠指导。假设建设一个白人的澳大利亚在1901年是一个坚不可摧的信念,为什么到2001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呢?也许,正是由于在历史进程中出乎意料且突如其来的变故与一成不变的连续性都是并存的,因而高瞻远瞩就显得尤为重要。

通常,变化会萌发于一个社会的文化领域,这一点对澳大利亚未来的展望来说尤为准确。在20世纪70年之前,无论何种素质的政治人物不会觉得自己有能力为澳大利亚的未来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然而,对于澳大利亚的未来将呈现多种族、欧亚共存的特点的认识却由来已久,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料。不仅有人看到这一点的确定性,而且认识到了其积极的一面,但是要证明这一与事实相反的认识真正存在过,可供采用的证据却支离破碎、难于找寻。澳大利亚历史上未曾出现过欧亚运动或多种族社团的集会、会议纪要和出版刊物。即使如此,就如这一认识传播之广和具有独特性一样,即便其发展历史缺乏整体性和连贯性,依然值得人们对此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澳大利亚的经济和国家重点最终转向了接受亚洲移民,这种转移是渐进和被动的,但也是不可阻挡的。墨尔本大学教育学教授G.S.布朗在1948年不仅建议接受“好”的中国移民,同时,他又列举了在夏威夷欧洲人和中国人的种族融合现象,以此来证明混血种族可能产生积极的结果。2287093次年,澳大利亚第一位人口学家W.D.波利斯预测,在未来的几百年里,澳大利亚会因其地理位置的原因,成为一个新的“欧亚种群”的栖息地。228709420世纪五六十年代关于白澳争论的焦点大都围绕着亚洲移民而展开。2287095到20世纪70年代,亚洲在全球经济中不断提升的地位促使人们思考这样的问题:澳大利亚的经济将与亚洲紧密相关,其民族特征也将如此,澳大利亚最终将变成一个欧亚人种国家。时任澳大利亚外交部部长的比尔·海顿在1983年预言,澳大利亚“将成为一个欧亚人种国家,而且我们将因此生活得更好”。2287096相比多元文化的未来,海顿为澳大利亚的未来做出了更为清晰地描述,也就是他所谓“较为委婉的措辞”。自海顿作此预言开始,欧亚人种的澳大利亚这个理想不断得到政治界、商界及学术界的支持。保罗·基廷总理曾指出,澳大利亚融入亚洲的最终结果将是建立一个欧亚人种的国家。2287097许多人现在期望着澳大利亚人的肤色变得比其前辈们的梦之色更为丰富、吸引人。汉学家费思棻曾幻想过一个“蜂蜜色的国度”,而历史学家约翰·赫斯特则预示未来的澳大利亚人将是有着“深色皮肤”的俊男靓女。2287098

上述看法似乎与建设纯白人澳大利亚的早期梦想大相径庭,但是实际上自十九世纪初起就一直有人设想着建立一个欧亚人种的澳大利亚。一百多年的历史证明,这种设想从未消失过,而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都是一个司空见惯的话题,人们对这种未来将不可避免2287099地到来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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