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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故事的区域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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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温克”是鄂温克族的民族自称,之前他们曾被称为“索伦”“通古斯”“雅库特”等,1957年民族身份确认时,按照鄂温克族的民族意愿将族称定为“鄂温克”。之所以有如此多样的民族称谓,是由于鄂温克族历史上频繁迁徙,加之居住地区分散,互相之间隔绝,从而造成了生活及生产方式的某些差异,被他者当作是不同的民族。

“索伦”是满族人对鄂温克人的称呼,在满语里“索伦”一词含义丰富,有“先锋”“射手”“请来”之意。因为,在历史上鄂温克族是个骁勇善射、冲锋陷阵的英勇民族。还有学者认为“索伦”一词是鄂温克语“索罗根”(sologon)一词的变音,如《鄂温克地名考》一书指出,“索伦”有“东方”“河的左侧”“河的上游”“在上坡上”等意思,有时也表示“……的人(们)”,比如“索罗根哈赫尔”(sologon haahar)表示居住在上游的哈赫尔氏之意。2292166朝克在乌热尔图编著的《述说鄂温克》一书中指出:“‘索伦’一词是满语,表示‘顶梁柱’‘柱子’等多义。由于当时,鄂温克族将士为清朝政府统一版图立下汗马功劳,为此得到清朝政府的很高评价和定位,就把他们称其为‘索伦’‘索伦人’‘索伦部’。”2292167“索伦”鄂温克人人数最多,分散最广,主要居住于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鄂温克族自治旗、阿荣旗、莫旗、扎兰屯市等地,如今主要从事游牧业和农业生产。

“通古斯”2292168鄂温克人主要居住于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陈巴尔虎旗,从事畜牧业生产。“通古斯”称谓的来源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有人认为是因为他们住在通古斯河附近;还有人认为是因为萨满请神时敲萨满鼓发出的“通通”声,而被叫作通古斯人。基本上,这一名称最初是雅库特人用来称呼邻近鄂温克人的,后来传入俄罗斯,被俄罗斯人用来称呼贝加尔湖一带的鄂温克人。大部分通古斯鄂温克人在俄国发生“十月革命”之后,从额尔古纳河西岸的敖嫩宝日金、乌者恩、乌鲁楞古和布如珠等地陆续迁入呼伦贝尔草原。最初有50多户通古斯鄂温克迁到特尼河、莫尔格勒河流域一带,其时当地有30多户索伦鄂温克;1948~1949年又有20户通古斯鄂温克人从索伦旗(现鄂温克族自治旗)迁到特尼河、莫尔格勒河一带(当地部分鄂温克人自称是从阿荣旗迁徙而来)。1949年该地成立特尼河苏木,1953年改称鄂温克苏木。2292169如今通古斯鄂温克约有1560人,由于在历史上长期与布里亚特人相邻而居,在服饰、生活习惯等方面相互都有较深影响。

“雅库特”2292170是俄罗斯人对曾与俄罗斯境内雅库特人杂居的一部分鄂温克人的称呼。“雅库特”鄂温克人还被称为“牧养驯鹿的鄂温克”,也就是牧养驯鹿的鄂温克人,居住于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根河敖鲁古雅乡,主要从事森林牧场上自然牧养驯鹿的生产活动。美国学者林格伦调研满洲西北部驯鹿通古斯人时,认为这些部落都属于北通古斯群体,于成吉思汗征战时期流落到北方。2292171《蒙古秘史》记录了成吉思汗时期对这一地区的征战,当时把居住在贝加尔湖附近,至黑龙江上游上段,东至结雅河源的外兴安岭地带的部落称为“森林百姓”,或“林木中的百姓”。其中记载,1207年成吉思汗曾派长子术赤出征这些部落。2292172《蒙古秘史》中提到的当时征服的部落还应该包括现在的卫拉特蒙古人、巴尔虎蒙古人等的祖先,很可能也包括牧养驯鹿的鄂温克人。

1957年呼伦贝尔盟民族委员会扩大会议上,根据“索伦”“通古斯”“雅库特”各个部落的代表及广大人民群众的意见,取消了“索伦”“通古斯”“雅库特”等名称,恢复本民族自称,统一称为“鄂温克”。

鄂温克人的这三个分支,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体现出不同民族的相互影响。敖鲁古雅乡鄂温克人以林业为主,鄂温克族自治旗、陈巴尔虎旗以牧业为主,其他地域以农业为主。牧区、农区、林区的鄂温克文化各有特点。生活在牧区的鄂温克族,在语言、信仰、生活方式上受蒙古族、达斡尔族影响较大,体现为语言中有很多蒙古语单词,很多人信奉藏传佛教等。分布于林区的牧养驯鹿的鄂温克族,由于曾与俄罗斯人相邻居住,语言和生活习惯具有俄罗斯特色,日常生活中用到一些俄语词汇,人名中有俄语名字,他们还喜欢做俄罗斯面包,信仰东正教等。生活于农区的鄂温克族,其文化与汉文化已有相当程度的融合,名字用汉名,风俗习惯也与汉族相近,但仍有部分鄂温克人使用鄂温克语,并沿袭着萨满信仰。散居在各个大城市中的鄂温克人,由于传统文化的断层、与族群的疏离等原因,其民族文化特色已经基本丧失。

历史上的频繁迁徙,造成了鄂温克族分散而居的特点,分布于不同流域2292173的鄂温克族在各自的流域文化发展历程中,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生产方式、价值观念及精神世界。因而,不同流域流传的狩猎故事体现了当地鄂温克族的自然生态、生产方式、价值观念及精神世界。在此,笔者按照鄂温克族依不同流域分布居住的特点,以流域分布的视角阐释鄂温克族狩猎故事的区域类型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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