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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飘扬:克鲁泡特金之死的中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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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泡特金(Пётр Алексееви Кропоткин,1842-1921)是俄国著名思想家和革命家,他的无政府主义政治学说既不同于国际“无政府主义之父”法国思想家浦鲁东(Pierre-Joseph Proudhon 1809-1865)的思想,也有别于俄国“无政府主义之父”巴枯宁的论断,具有鲜明的个人特征并且在国际范围产生了重大影响。他的政治学说和无政府主义思想为世人所关注,在欧美国家甚至出现了“克鲁泡特金学”(Kropotkinlogie)。中国学术界最早对克鲁泡特金生平和思想进行系统研究的学者,也即笔者的业师陈之骅先生曾经评价:“克鲁泡特金是在俄国革命运动和国际工人运动中产生过重大影响并且具有相当魅力的一个人物。他的颇带传奇色彩的革命经历,他的独树一帜的无政府主义理论,他渊博的知识和在学术上的贡献,以及他的人道主义伦理思想和道德品性,在他生前就吸引了许多持不同政见和具有不同世界观的人”,“克鲁泡特金是巴枯宁之后最大的无政府主义理论家,也是无政府主义史上最后一个具有国际意义和影响的领袖人物。他被称作是‘无政府主义思想之集大成者’”。2477914

20世纪20年代,在中国社会波谲云诡的背景下,克鲁泡特金及其学说不是作为“鲜花”而是作为“火种”被引进中国并引发巨大影响的。中国最早系统译介克鲁泡特金思想之人是著名作家巴金,他在1927年翻译出版的第一本克鲁泡特金著作是《面包与自由》2477916,他在1933年翻译出版的克鲁泡特金《我的自传》的“中译者前记”中声明:“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也是在我的知识的发展上给了绝大影响的一部书。我能够把它译出介绍给同时代的年青朋友,使他们在困苦的环境里从这本书得到一点慰藉,一点鼓舞,并且认识人生的意义与目的,我觉得非常高兴。”247791863年后,巴金在《巴金译文全集》的“代跋”中又强调:“我做翻译工作,只是为了借用别人的武器。那些武器帮助过我,我愿意把它介绍给读者。”2477919陈之骅先生曾经评价:“克鲁泡特金的名字在中国是不陌生的。他的思想早在本世纪初年就随同整个无政府主义理论一起开始传入中国。在中国的无政府主义者看来,克鲁泡特金学说是所有各种无政府思想流派中最适合自己国情的。”2477920当代学者李存光在其编选的《克鲁泡特金在中国》中特别提及,“本书的主角是克鲁泡特金。这个名字对今天许多上年纪的人来说,是不大好听的,而对更多的年轻人来说,则是相当陌生的了。殊不知,在20世纪初叶,这个名字和托尔斯泰、马克思、列宁等人一样,曾经是相当‘火爆’,相当‘走红’的名字呢”。2477921

1921年2月,克鲁泡特金去世的消息传到中国后,中国各地和各界举办各种纪念活动。被称为“俄国社会改革家”的“克鲁泡特金”或“苦鲁巴金”及其“安那其主义”(Anarchism/анархинизм)激荡中国大地,并引领中国社会之潮流,亦成为当时中国社会中一种炫目的“政治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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