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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研究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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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2年5月《集体安全条约》签订算起,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已经走过了二十多年的发展历程,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组织机制不断完善,组织功能有了很大提升,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来,发展迅速,为应对新形势而持续扩展组织机制,继续扩大业务领域和任务范围。正是由于还处在快速发展阶段,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在很多方面表现还不成熟,比如,虽然签订了很多文件、设定了很多构想,但真正得到落实的很有限;成员国数量反复变化;组织机制的行动效率和有效性还得不到可靠保障;等等。快速发展的年轻组织难免带有一定程度的不稳定性。

通过对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及其与成员国关系的研究,可以发现,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已经是一个有影响力的区域性组织,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在组织建设和功能扩展方面仍保持快速发展趋势,也具有良好的发展前景。

作为冷战后成立的区域性国际安全组织,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不具有北约那样的发展氛围,也无法发展成为北约那样的国际组织。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习惯上被认为是“军事联盟”“军事集团”;也有人说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现在并不是典型的军事联盟,而是一个为了在军事领域进行合作的政治组织;又有人提出,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已经“从军事政治联盟转向为多功能的区域安全组织”。2659198之所以会有这些不同的认识和提法,主要原因在于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处在快速的发展变化之中。而这些认识和提法也正反映出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一些特点。

首先,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具有一定的军事政治联盟性质,这在其成立和发展的过程中得到了体现。《集体安全条约》中明确规定了该组织成员国共同应对外来侵略的责任和义务,在军事安全方面形成联盟。其次,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在发展过程中,成员国间进行广泛的军事和军事技术合作,而其军事联盟的效能没有在实践中得到很好的体现。最后,随着形势的变化,近年来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在发展过程中,注重应对多领域的安全问题和威胁,不仅保持着共同抵御外来侵略的传统功能,而且将打击恐怖主义、宗教极端主义、跨国犯罪、毒品走私等非传统安全领域的问题纳入自己的事务范围。在新形势下,多种因素将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拼接成了“多功能区域安全组织”。

从区域范围看,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是独联体地区有限区域内的组织。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源自独联体内的《集体安全条约》,可以说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是从独联体母体里孕育出来的。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从成立时起,其目标和宗旨就不在于追求整个国际社会的安全,它以独联体为主要平台,首先是以实现独联体区域的安全为目标和努力方向,这与其当前区域性安全组织的身份相适应。曾经作为独联体的一个职能机制,《集体安全条约》脱胎成为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它继承了独联体在军事安全领域的职能、架构和财产,但当前的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却不是独联体的下属机构,更不是独联体在军事安全领域的分支。它们之间存在很多客观联系,成员有重叠但不完全重合,功能和任务也有很大差异。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发展成果无法代表独联体的发展进步,甚至某些方面还可能形成“反动”,即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发展的程度越高,独联体成员之间的分化就越明显。所以在可见的时期内,它只是由部分独联体国家组成的一个有限区域内的组织。

从主要功能领域来看,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是安全性组织。不仅是与欧亚经济联盟相较而言,即使与具有安全功能的上海合作组织相比,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作为安全性组织的特点都十分突出。虽然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与上海合作组织在产生背景和时间阶段上有很多相似之处,成员国也有很大的重合,但集安组织的功能更显单一,不像上海合作组织具有安全功能的同时,还具有很大的经济功能。

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中各成员国地位和作用并不平等。俄罗斯占据主导地位,俄罗斯推进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是将其作为俄罗斯扩展地区影响力的手段,这导致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有沦为俄罗斯的工具之嫌。在这种情况下,以捍卫国家独立和主权为目标的国家难免会对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未来发展表示担忧,部分成员国由此对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发展产生了一定的消极情绪甚至离心倾向。2012年6月,乌兹别克斯坦再次宣布退出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是这一问题的直接反映。

对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成员国来说,追求集体安全的根本目的是确保自身安全,集体安全是追求自身安全的一种途径和方法,有共同的安全任务是集体安全得以进行的前提。在应对新的安全威胁和挑战方面,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一定程度上满足了部分国家的部分需要。在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框架下,面对新的安全威胁,俄罗斯与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其他成员国甚至组织之外的国家存在一些共同的安全需求。而在传统安全领域,俄罗斯与其他国家所面对的形势和问题则有很大的不同。俄罗斯要与美国、北约争夺战略空间,以保持自己在区域内的特殊地位和影响力,把独联体看作自己保障传统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战略依托,希望通过维护好组织区域内的安全局势为自己更大格局的安全构想提供支撑。其他成员国在这方面并不与俄罗斯同步,俄罗斯需要维护本地区的秩序,但其他一些国家之间却存在安全矛盾。

鉴于俄罗斯在独联体内的实力和作用,实现独联体的一体化符合俄罗斯的利益需求。而其他独联体国家面临的传统安全问题与其说是来自独联体外,还不如说是来自它们相互之间,这些彼此构成安全威胁的独联体国家很难在集体安全进程中积极行动,一方面是因为安全目标存在很大差异甚至冲突,另一方面是由于追求独立和主权是各自的重要使命,所以很难就这些分歧和冲突达成妥协。区域一体化不是单凭俄罗斯一个国家的愿望和努力就能实现的。其原因一是俄罗斯现在不具有那样的实力,二是一些独联体国家对俄罗斯的态度很复杂,三是国际社会的发展和全球化发展带来的影响。独联体不同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形象和作用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即使是与俄罗斯走得很近的国家,也不希望因与俄罗斯走得太近而放弃与其他国家发展关系的机会。

基于已有的发展状况和趋势,结合当前国际和区域安全局势的需要,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仍具有发展的空间和潜力。可以预见,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在应对非传统安全威胁方面会成为积极的角色,在维护欧亚地区安全稳定方面依然会发挥重要的作用,同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合作会有所扩展和加强。在当代国际社会现实中,任何行为体都会面临众多的机遇和挑战,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也不例外,其在发展进程中存在不少问题,受众多因素的影响。在内外各种因素的影响下,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发展依然不会一帆风顺。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在接下来的发展进程中会有怎样的表现,值得进一步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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