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通过两个育儿微信群“深描”了媒介化育儿是如何发生的。从新生代父母角度来看,以下两点是至关重要的:一是新生代父母在育儿微信群内实践的育儿信息互惠;二是在微信群内,新生代父母的育儿闲话实践。如果说微信群内的育儿信息互惠更多地体现为新生代父母对以微信群为表征的新媒介技术的“驯化”(Domestication),那么,置身育儿微信群这一媒介空间,新生代父母之间无意识的育儿闲话展演则表现出育儿微信群作为一种媒介空间对新生代父母行为的“驯化”。从群己关系来看,这两个层面在发生过程中都表现出一种具有亲密关系的网络社群生活。在滕尼斯的共同体理论中,共同体是一种亲密的、有机的,体现为本质意志的关系状态。沿着这条思路,鲍曼又提出,共同体的交流是全面的。如此一来,新生代父母之间以育儿微信群为表征的媒介化育儿经验流露出共同体的内涵。由此,本研究提出,育儿共同体成为考察新生代父母以微信群为中介的媒介化育儿实践之文化意义的一个核心概念。在本研究中,育儿共同体作为一个分析概念,关乎“新生代父母”“育儿”“微信群”“媒介化”诸主体之关系。从共同体理论的类型谱系来看,“育儿共同体”属于网络共同体的范畴。因此,理解“育儿共同体”离不开对“网络共同体”“共同体”的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