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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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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移民是世界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必然结果,有序规范的移民活动有利于科学、技术、资金和人力等各种资源在全球范围内优化配置和组合。海外华侨华人、欧洲移民、非洲移民早就作为国际学术界的焦点问题而被广泛研究,近年来对海外菲律宾人,尤其是劳工移民的研究也因菲律宾的海外劳务市场持续兴旺,成功又独特的“菲律宾模式”海外劳工管理及运作模式而得到普遍关注。

(1)海外菲律宾人与菲律宾的社会经济发展联系日趋紧密。近30年来,海外菲律宾人与其祖籍国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他们每年流入菲律宾的侨汇在世界排名榜上名列前茅。但菲律宾政府有意识地借重海外菲律宾人的历史并不长,20世纪90年代在目睹海外华侨华人以及海外印度人对各自母国社会经济发展的巨大贡献以后,菲律宾政府也迫不及待地改变了以往只注重大力拓展菲律宾劳工的海外劳务市场,缓解国内政治、经济、社会压力,而疏于借重与保护海外菲律宾人的态度,郑重推出了务实的侨务政策,以调动海外菲律宾人的积极性,促成更多的海外菲律宾人参与菲律宾的国内事务,使其成为菲律宾社会经济发展可资借重的重要海外力量。事实上,海外菲律宾人由于其对菲律宾的眷恋与热爱,适时地回应了菲律宾政府的态度与政策倾斜:源源不断的侨汇、及时而可观的投资资金及海外捐赠、世界尖端的技术和人才纷纷涌入菲律宾实现专业知识与技能的转移。除了以上事实外,海外菲律宾人通过其在居住国的影响力还拓展了菲律宾的贸易与世界市场,帮助菲律宾更好地与世界各国建立合作关系。这一切都为菲律宾的社会经济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国内外环境。

(2)菲律宾的大量海外移民给菲律宾带来了沉重的社会代价。毋庸置疑,海外菲律宾人对菲律宾社会经济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但其背后也付出了一些社会成本。如移民给菲律宾造成了大量的人才外流,而专业及技术劳工移民的出走,不但使国家在人力资本的投资上蒙受巨大损失,同时也导致产业崩溃,经济停滞不前。分析人士指出,人才作为菲律宾的重要资产,其优势已开始显得软弱无力。由于国外薪水高造成教师外流,尤其是英语和数学教师,使得菲律宾国内的教育水平一年不如一年。一些本土及外商组织已开始未雨绸缪,自己建立语言中心,以弥补教育体制的不足。10119335菲律宾护士和医生的严重外流更是导致国家的医疗卫生系统濒临崩溃。此外,由于大量劳工移民长期在外,家庭生活往往会受到较大的影响,婚姻和家庭的破裂不在少数。10119336由家庭破裂还会衍生出移民家庭留守国内的孩子成长问题、人口贩运问题等,往往使他们在海外工作的牺牲化为乌有。还有诸如移民相关的城乡贫富差距以及社会文化等社会成本问题均是菲律宾政府在劳务输出过程中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3)如何保持海外菲律宾劳工的可持续性发展是当前菲律宾政府面临的重大课题之一。1974年菲律宾政府颁布《菲律宾劳工法》,明确提出海外劳务输出是菲律宾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菲律宾社会经济一直由一支规模庞大的海外劳工队伍支撑着。有人曾把菲律宾的经济戏称为“分布式经济”,因为无论何时,菲律宾近1/10的人口总是在地球的不同角落辛勤工作着。过去30多年来,尽管全球经济发展历经数个周期,但海外菲律宾人的汇款则一直保持着增长。然而,菲律宾依靠劳务输出的社会经济发展状态,其可持续性已经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多数学者认为依靠大量劳工移民汇款的菲律宾社会经济发展状态是不健康的,存在一定的脆弱性。劳务输出可以作为暂时缓解国内就业压力的措施,但一国的社会经济发展还是应建立在发展本国企业和吸引投资上,在国内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既解决了就业人口问题,又可避免海外就业给个人、家庭和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菲律宾政府也意识到此问题的严重性,前总统阿罗约曾说过,她将致力改善经济,让出国工作成为菲律宾人“自主性的生涯规划”,而不是一种“必须的选择”。10119337但能否找到让海外菲律宾劳工、雇用国以及供应国三赢的办法,也是菲律宾政府面临的巨大挑战。

(4)对比菲中侨务政策,汲取其侨务政策之精华,有利于我国侨务工作的进一步开展。同菲律宾一样,中国也是拥有大量侨民的国家,也是重要的劳务输出大国。如何利用好海外侨民的力量帮助中国发展经济,以及如何拓展中国的海外劳务市场及管理运行也是我国面临的一项重大课题。虽然中国制定华人华侨政策要比菲律宾更早、政策执行更成熟、借助华人华侨力量发展社会经济的历史也更长,但近年来菲律宾的侨务政策的步伐迈得更大。比如,中国对华侨投资的优惠政策主要是通过各种商会、行会和在华人华侨聚居地区举办的洽谈会传播出去,这种做法可能会更有针对性但辐射面相对狭窄。菲律宾的做法是利用每年召开一次的“海外菲律宾人月”、“海外菲律宾劳工日”、“全国海员日”以及颁发“总统奖”、“模范海外菲律宾劳工家庭年度奖”、“杰出海员年度奖”等活动,将大批具有实力的社会各界精英阶层的海外菲律宾人聚集一堂,庆祝与表彰海外菲律宾人的杰出贡献,表达对他们的好感的同时宣传自己的政策,既取得了招商引资的效果,又增强了菲律宾对海外菲律宾人的凝聚力,影响可以波及全世界的海外菲律宾人。而且这种做法已经形成一个长期而稳定的机制,此外,定期召集海外知名的专业菲律宾人以“科技咨询理事会”、“依靠侨居海外的本民族专家转让知识”项目以及“返回科学家”等项目回国考察,既可以让海外菲律宾人奉献自身的专才推动菲国社会经济发展,又可以让其亲自感受到菲律宾的变化和机遇所在,这种宣传方式也更为直接和有效;再有,对比华人华侨与海外菲律宾人与各自输出国的联系还可以很明显地得出一点:华人华侨与中国的社会经济联系以直接投资为主,而海外菲律宾人与菲律宾的社会经济联系以侨汇、捐赠、转移专业知识与技能为主,用于投资的部分不多,这其中有菲律宾基础设施落后、政局不稳以及国内投资环境差等原因有关联,也有一点不可忽视,就是菲律宾利用外资,十分注重外资的“含金量”,而不只追求数量,并走出了一条引进外资多元化的路线,不会把所有外商投资都集中在海外菲律宾人身上,对海外菲律宾人辅助性多于经济实用的功利性。然而就中国而言,中国内地巨大经济成就的背后,海外华侨华人可谓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是中国经济发展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譬如中国的整个外资比重,海外华人和港澳台同胞投资中国内地的企业占所有外资企业总数的70%以上,占所有实际海外投资总金额的60%以上。10119338过分依赖海外华人资本而且中国在吸引海外华人投资大陆方面,受功利的经济实用与自豪的民族主义等原则占主导,而对海外华人华侨的辅助性较之菲律宾政府的海外菲律宾人政策辅助性明显不足。这些都是值得中国研究和学习的。

但与此同时,由于菲律宾推行侨务政策的时间不长,步子走得却很大,因此有些方面未免显得功利和急躁,比如“双重国籍”政策,虽然给海外菲律宾人返国投资、旅游等带来极大便利,但很明显是一项未经充分论证与广泛听取意见的政策,不但国内有异样声音,认为威胁国家安全、不能达到既定目的,就连主要受惠群体的海外菲律宾人也认为这一政策含有极大的功利性,是菲律宾侨务政策中争议最大的一项。另外,菲律宾的许多涉侨活动还有明显的作秀成分,并不务实,因此也不能达到既定目标。这些也都是中国政府在制定和实施侨务政策时应汲取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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