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功能研究不能将结构与带有情感色彩和精神气质的文化实际运作联结起来,那么从理性上说,这种研究就永远不可能是完整的。
——格雷戈里·贝特森(2008:2)
到我本不熟悉的这个华北村庄做田野调查,其取向和内容却是源于平时我熟悉的各种现象和体会。
为什么在被认为是父权、夫权占支配地位的家庭中,有那么多妻子当家的现象?而这与口承文学中广泛流传着的“妻管严”和“阴盛阳衰”的谈笑,以及各种“呆女婿”和“巧媳妇”的故事相呼应。为什么在强调父系继嗣关系的亲属制度中,许多家庭的日常亲戚往来和情感纽带更多地偏向于妻系(母亲)亲属?
这些看似矛盾的现象都指向一个长期被遮蔽的事实:在一个被界定为父系父权的亲属制度下,女性在家庭生活和亲属关系互动中发挥着核心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