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代国际事务和社会生活中,宗教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自从冷战结束以后,民族与宗教间的冲突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势。1993年,美国学者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论文《文明的冲突?》一经发表,便引发了轩然大波:我国学者对之多采取批评的态度,认为这是冷战思维的延续。文明间应当采取的是对话,而不是冲突。但是,不管亨廷顿的看法在价值判断上有怎么样的问题,不幸的是,在中东地区的局势的发展,似乎部分地证明了他的预感:基督教文明与伊斯兰教文明确实发生了某种冲突。尽管在很大程度上,这种冲突的起因并不是宗教或其他的文化原因所造成,却在外观上打上了宗教的旗号。“9·11”以后,美国打着反对恐怖主义的旗号,先后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但是,与此同时,打着“圣战”旗帜的宗教极端势力、恐怖主义势力却乘势而起,整个世界闹腾腾一片混乱。事实证明,当代世界中确有文明冲突,但冲突的路却走不通。相当长一个时间以来,有识之士都在提倡文明间、宗教间的对话。从人类共存的理想与现实看,多元宗教的共存是一个历史形成的事实,从古到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个全人类共信同一宗教的时期,在现今和往后,也不可能出现,至少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不可能出现。因此,提倡冲突的结果,是人类自身存在状态的恶化,而如果实现宗教间的和平对话,才有世界和平与合作,才有人类共享和谐的前景。
有不少影响对话的因素来自宗教以外,即使从宗教本身看,也有涉及各自的教义思想的许多问题。相对而言,一神教与其他宗教的对话,涉及的教义因素会更多。因为,从根本说来,一神教都认为自己信仰的神是唯一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神,或者说没有其他的正神。这样,与其信仰一起,不能不产生对其他信仰系统的排他性。然而,现存的几种一神教,在信仰体系中又都有着提倡宽容的内容,这又是宗教间对话的重要前提。在一神教之间要和谐相处,就有开展对话的必要,而在对话中,处理好信仰层面上的排他性与宽容性的关系,就显得十分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