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理、情三者之间，一方面，法是实定的、人为的，而情、理则是非实定的、自然的这一对比可以成立；但另一方面，法和理所相对具有的普遍性、客观性，对比于情所具有的具体性和心情性形成另一种对立。……情具有修正、缓和法与理的严格性的作用。

——〔日〕滋贺秀三：《清代诉讼制度之民事法源的概括性考察》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阴阳气也，理在其中。立地之道，曰柔与刚，刚柔质也，因气以成理。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仁义理也，具于气质之内。三者分殊而理一。

——胡居仁：《明儒学案·崇仁学案》

我在第五章讨论了草根领袖参加依法抗争行动的初始动因，而在上一章，则讨论了草根领袖推进依法抗争行动的持续动因，以及草根行动者共同体的组织化机制。这两章都是以社会行动者特别是草根领袖和积极分子为分析的重心。而本章要分析的是依法抗争的行动策略，也即着眼于社会行动本身的分析。我准备从合法性话语的建构、行动路径的选择以及情理法的交织这三个方面来进行社会行动分析。通过这样的分析，我们更能体会到“气”在中国抗争政治中的独特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