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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村流动人口子女的义务教育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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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国城市化、工业化的不断发展,农村外出务工的流动人口已经逐渐成为城市生活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群体。位于沿海发达地区城乡结合部的一些城郊村,由于兼有农村和城市的一些共同特点,很多内地外出打工人员都喜欢在这些地方落脚,或者直接在村里工作,或者在这里租住房屋。从我们对胶东四地市城郊农民的问卷调查显示,92.7%村民承认,他们村有外来打工的。可见,城郊村成为许多外来务工人员的聚集地。然而,同那些深入到城市内部打工的外来人员一样,他们的子女教育问题,也是困扰他们而需要尽快加以解决的问题。

中国的农村劳动力流动持续到现在,流动儿童的义务教育问题已经浮出水面。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中期,有的调查就已经涉及到“浙江村”里的幼儿园,有些南方报刊也有关于深圳郊区的“铁皮房”识字班的报道。在流动儿童义务教育问题的调查研究中,突出而具有标志性的现象是北京行知打工子弟学校。毫无疑问,这是迄今为止国内最著名的流动儿童学校,在一定程度上成为这个社会问题的象征。可以说,对于这个学校的最初报道,启动了大众传媒对于这个问题的广泛关注,流动儿童的义务教育问题日益引起重视,吸引的国内外研究人员越来越多,介入援助活动的海内外慈善机构也越来越多。在有关部门的努力下,在很多经济相对发达的大城市都已经开设了一些打工子弟学校,流动儿童的义务教育问题已经得到初步解决。

但是,在资金相对短缺、关注程度相对不够的城郊村地区,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义务教育问题却没有得到足够重视。根据笔者对青岛、烟台、威海、日照胶东四市城郊村的调查,这些地方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的教育问题是让人觉得备感棘手的问题。首先,城郊村地区外来打工人员相对规模较小,流动儿童也相对较少,不足以开设专门的打工子弟学校。其次,现在的小学义务教育都是按照户籍入学,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由于没有当地户籍导致入学困难。第三,即使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了当地学校,家长们也不得不负担较高的旁听、赞助、借读等额外费用。

九年制义务教育是我国的基本教育政策,儿童最基本的权利就是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但是,根据我们这次调查中了解到的当地流动儿童的受教育情况,这种权利在很多指标上没有得到满足,如适龄儿童入学率较低,不能在可受教育的年限及时入学;孩子跟随家庭四处流动,其中很多人有过辍学的经历;流动子女失学情况突出等等。有位受访的外来务工人员说,由于孩子不能在当地入学接受教育,他不得不把孩子留给家乡年迈的父母照顾。

城郊村流动儿童义务教育处在一种边缘化状态,既被排斥在城市的教育体制之外,又被排斥在所在城郊村的教育体制之外,这样就只能被迫以体制外的自发的市场化方式来解决,而市场化的教育提供和有效需求(支付能力)都处于严重匮乏的状态,造成这些流动儿童教育权利的缺失,也损害了基础教育的义务性、公平性、完整性的原则。

为了切实解决城郊村流动儿童义务教育问题,有关部门应该多多关照处于弱势的流动农民的利益,着手改变同陈旧的户籍制度相联系和以城乡分割、区域封闭为基本特征的义务教育体制,在制度层面又更富有弹性和面对现实的流动人口管理制度创新。同时,充分利用闲置教育资源,杜绝地方公立学校以收取流动儿童的“赞助费”、“旁听费”为手段为自己“创收”的不良现象。另外,还要开展力所能及的社会救助活动,为流动儿童的义务教育创造良好的环境。

中国人把自己下一代看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流动儿童这个群体有着一种独特的成长性,在他们身上,体现着更深远的社会变迁意义。生活经历和人生经验,将决定他们今后努力的方向。流动儿童问题提出了新的改革要求,或者说,在儿童面前,最突出的是在流动儿童的义务教育问题面前,城乡分割、区域封闭旧体制的弊端暴露得越加清晰,越加变得令人不能容忍。流动儿童问题,不仅呼唤义务教育体制调整,而且呼唤多方面的制度创新和社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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