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对猛禽的崇拜可以追溯到更早,在一些地方的仰韶文化中,鸟纹是彩陶装饰的重要母题之一,还有装饰陶器的鸮头形泥塑、隼头形器盖,陕西华县泉护村仰韶文化遗址还发现一件黑色磨光大鸮鼎
2005年1月25日初稿,8月修改
');" class="a2">收藏祭礼是中国古代礼乐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关于祭祀的研究也是文明探源研究不可或缺的一个课题,尤其黄帝被认为是中华民族的“文明初祖”,因此古代对他的祭祀很值得探究。
最早对黄帝的祭祀,见于文字记载的应为《国语·鲁语上》,“有虞氏禘黄帝而祖颛顼,郊尧而祖舜;夏后氏禘黄帝而祖颛顼,郊鲧而宗禹”
“以春觧祠”,索隐:“谓祠祭以觧殃咎,求福祥也。”祭祀对象除黄帝外,多为自然神,如索隐有“太一,天神也。泽山,《本纪》作皋山。皋山君地长,谓祭地于皋山。”并引“顾氏案:《地理志》云建安有武夷山,溪有仙人葬处,即《汉书》所谓武夷君”。冥羊、马行、阴阳使者等,亦为神名。
这一祭法不见于更早的文献记载,当属于通过“口述历史”流传下来的,《论语·八佾》有“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论语注疏》注“郑曰献,猶贤也”:《朱子集注》:“征,证也。文,典籍也。献,贤也。”《论語精羲》引“吕曰:征,考据也。二代之礼,以孔子之学,亦止能言其制作之意尔,若求实迹以考据,必在杞宋二国有史书可考,有贤者可访,然後得之。由二者之不足,故无所考据。”这说明当先秦之时,仍有一些历史典故是通过类似于“瞽史”传人的“贤者”口耳相传流行于世的。而从殷墟卜辞可知,商代常见解祸求福的祭祀,祭祀对象除祖神外,多见自然神,可见这段记载具有一定的可信性,而且时代相当古老。
关于祭祀黄帝所用的“一枭破獍”,《史记集解》引盂康曰:“枭,鸟名,食母。破镜,兽名,食父。黄帝欲绝其类,使百物祠皆用之。破镜如貙而虎眼”,是将枭、破镜释为恶鸟、恶兽,这种解释屡见文献,流传很广,在文献中二者还往往合称“枭獍”。然而,祭冥羊、马行诸神用羊、青牡马,祭天神、地祗用太牢,祭葬于溪水边的武夷君用乾鱼。又如商人尚白,常用白色的祭牲,如“侑于王亥惟三白牛”、“白羊用于之,有大雨”、“大御王自上甲盟用白貑九”、“求生于妣庚、妣丙”,用牡牛、牡羊、“白犬”
实际上,前人解释“破镜如貙而虎眼”,貙、虎见于《五帝本纪》,载黄帝“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正义曰“言教士卒习战,以猛兽之名名之,用威敌也。”貙、虎是黄帝族崇敬的猛兽,破獍也应是一种猛兽,用破獍祭黄帝,含义当与“冥羊用羊祠;马行用一青牡马”相同。
枭,在文献记载中,对于其生物学上的属、种,历来众说纷纭,但属于一种猛禽,是没有问题的。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后世多有以枭为不祥之鸟的传说,但也不乏以枭为克敌之兆的故事,《晋书·列传·张重华》载张重华以谢艾为中坚将军,配步骑五千击麻秋。引师出振武,夜有二枭鸣于牙中,“艾曰:枭,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于是进战,大破之。”此外,汉语中自古以来“枭”就有胜也、巅也、雄也、健也、勇也的含义。如:
《白孔六帖·博棊七》引宋玉《招魂》“成枭而牟呼五白”,注:枭,胜也。倍胜为牟。
《管子·地员》“其山之枭,多桔、符、榆”,唐房玄龄注:枭,猶颠也。
《淮南子·原道训》“湫谬寂寞,为天下枭”,汉高诱注:枭,雄也。
《汉书·高帝纪》“北貉、燕人来致枭骑助汉”,颜师古注引应劭曰“枭,徤也”,张晏曰“枭,勇也。”
所以枭作为一种猛禽,代表了一种雄健的力量,自古以来是受到尊崇的。
在先秦文献中,虽不见崇拜枭的明确记载,但在商代却屡见有枭形器,如鹗卣、枭尊,仅《商周彝器通考》收录的传世品就有商代鸮卣5件、鸮尊6件,同类传世品还多见于流散海外的资料集中Ⅰ
这一时期的鸮形器与鸮形纹样大多突出尖利的喙和又大又圆的眼睛,就是铜器上的凤鸟纹,也多做弯曲的钩状喙,显然由猛禽化生,它反映了怎样的意识形态;那些猛兽与鸱鸮合体的造型又说明了什么,是值得深味的。这一风习至少沿袭到西周前期,如“大保鸮卣”为康王时器
鼎,以三鸷鸟为足,圆睛、钩喙、巨爪。穆王时的
簋,以昂首竖冠的立体凤鸟为耳,盖器皆饰垂尾式花冠大凤鸟,同样突出圆睛、尖喙和有力的双腿
实际上,对猛禽的崇拜可以追溯到更早,在一些地方的仰韶文化中,鸟纹是彩陶装饰的重要母题之一,还有装饰陶器的鸮头形泥塑、隼头形器盖,陕西华县泉护村仰韶文化遗址还发现一件黑色磨光大鸮鼎
2005年1月25日初稿,8月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