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里夫·德里克说:“全球化,作为一种变化的范式——同时也是一种社会想象——已经取代了现代化”,
“现代化”,也是一个见仁见智、内涵极其丰富的用语,在此,我想借用罗荣渠教授赋予的定义:“从历史的角度来透视,广义而言,现代化作为一个世界性的历史过程,是指人类社会从工业革命以来所经历的一场急剧变革,这一变革以工业化为推动力,导致传统的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的全球性的大转变过程,它使工业主义渗透到经济、政治、文化、思想各个领域,引起深刻的相应变化;狭义而言,现代化又不是一个自然的社会演变过程,它是落后国家采取高效率的途径(其中包括可利用的传统因素),通过有计划的经济技术改造和学习世界先进,带动广泛的社会改革,以快速赶上先进工业国和适应现代世界环境的发展过程。”
中国(大陆)政府和人民正在进行全面的改革,“以快速赶上先进工业国和适应现代世界环境”,经济全球化,会拖延这个过程还是会缩短这个过程?
或许,从理论上可以说:如果经济全球化不利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那么,我们可以拒绝它,但是,“经济全球化在今天确实已经是一种客观事实,也是一种不可抗拒和不可逆转的客观进程,反映了当今时代最重要的特征和历史进步的趋势”。“任何国家、民族和地区,不论是对全球化持何种态度,无论是赞成还是反对,自觉还是自发,积极还是消极,主动还是被动,或迟或早都不可避免地要卷入到全球化的浪潮之中。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参与全球化进程实际上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不论愿意与否,中国的发展都不可避免要纳入全球化的进程中),而是选择什么样的方式、采取什么样的策略的问题”。
在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各开放国家都处在全球市场的某个层次的相关节点上”,在进入全球化进程的那一刻,每个国家或地区必然处于某个现实的“节点位置”,这个“节点位置”规定了该国或该地区在现代世界体系中的地位。对于任何一个谋求发展的国家来说,将拥有一个有利的节点位置作为追求目标是必然的,因为“一个有利的节点位置不仅将该国可以最大限度地有效运用其自有的、非流动性的资源要素,而且赋予该国竞争性获得全球范围稀缺的、流动性的资源要素”。
借助于“变革论者”的“分层理论”和“现代世界体系理论”的“核心—半边缘—边缘”理论,我们试图寻找到中国所处的“节点位置”,以帮助我们认清中国在当代经济全球化进程中的环境。对中国而言,这个“节点位置”是不同历史时期中国与世界的关系在今天的沉淀与直接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