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世界所有艺术门类当中,与视听艺术距离最近的,应属于中国传统美学绘画艺术的时间造型艺术。它们各自拥有自身成长的历史形态。著名法国美学家马尔丹说过:“绘画的造型(再现)在空间事实上,其实最能说明今天的电影艺术空间了。”
在我们的国画艺术当中,常有一些以花鸟鱼虫为题材的山水风景画,艺术创作者在绘画这些山水风景之际,完全可以随心挑拣,把手下的绘画素材搭配适当,牡丹,荷菊、芍药、鱼虾、牛马、龙凤等等相互配套,沟通入气,渗入画幅,形成一件完美艺术作品。比如民间画圣郑板桥最擅长工笔的兰竹怪石就是一幅典型画例。通常,在一部绘画艺术作品当中,山水花鸟石板鱼虫的形态也总是要投入某些社会思想内容的。作为思想与艺术形式的统一形式,绘画其实并不那么无聊。引申一步讲,绘画作品也是对社会属性与自然属性的统一结合。一件艺术作品的成功往往是要历经历史时间考验和确认的。而且还有必要经过内涵空间艺术的反复推敲,才能得以升华境界。
在20世纪的三四十年代中国电影银幕上面,一些优秀的上海电影艺术家们曾经拍摄过许多黑白故事名片,比如故事影片《一江春水向东流》、《马路天使》、《十字街头》、《八千里路云和月》、《乌鸦与麻雀》等。著名电影艺术家郑君里先生在谈到他自己1961年拍摄的电影《枯木逢春》时候曾经这样讲过:
在电影艺术的创作过程当中,我观赏了一些古典名画,从中得到一些有关电影构图和场机高度的启发。许多人都看过宋代张择端所绘的《清明上河图》。那是状描北宋时代汴梁城的人情物态的画家,在这幅条达525厘米的长卷里,逐渐地展开了从城外到城内的熙熙攘攘的人物,繁华的社会生活的绘写。从卷首出现于城郊道上的一行游春客,骑马坐骄,带着柳花条枝踏春归来起,我们依次看到汴梁河岸的风光。大队运粮驳船有的靠岸搬粮食,有的在河中紧张地划桨前进,我们时而看见历史上汴梁城外繁华的中心虹桥,车马如梭的桥头,人们生来奔逐的闹市,时而看到巍然矗立的汴梁城阙的雄伟的气象。
我们这里,通过郑君里先生执导黑白艺术电影《枯木逢春》时的生动阐述,看到并且抚摸到了展示在我们眼前凸凹与鲜活的画页景致,犹如活生生的立体化生活动态图景。绵绵延延、生灵活现,仿如《清明上河图》的绵延画面。其中艺术人物形象的音容笑貌,静物写照休养生息,也都可以被视做艺术的空间形态。电影观众通过画影《枯木逢春》的摇曳翩跹,一泻流去的影动场面,更是能够用心感受到类似《清明上河图》一般艺术创作情景的丰富意蕴。这里领略到的每一幅电影镜头,其实都是淌动和漂流在光影与色泽时间长河当中的神奇篇章。
确实如此,绘画艺术几乎拥有着属于电影艺术构图的基本要素和基础构架。一个画家在作画时刻,也许常常会把自己眼前的丰富多彩,五光十色的生活景象归纳与幻化,从而把现实当中的历史画卷与神思中的构想精妙结合成为艺术作品。有的时候画家和导演一样,他们会把自己的手笔当成取景器置放眼前,判断与利用纵深层次,描绘广阔空间气氛。还有的时候艺术家会把自己的手放在近景,突出人与手的相互交流和音容笑貌。更有的时候,镜像还把画面景物充塞电影前景。比如影片当中的树梢、船尾、城楼等。这些影画造成了银幕上面类似特定的视听感觉。画家通过移动视点把形形色色的画影,有机地交织成一股不间断的流动。当我们的视线沿着长卷画幅移动,我们所看到的画影形态视象跟电影横移画面镜头也就比较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