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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世界:人格美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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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一词源自拉丁文persona(面具),但在中国传统哲学中,“人格”是分作“人”与“格”两样来讲的,“仁者爱人”“仁也者,人也”是对“人”的解释,而“格”通常与品格、风格、格调之意相同。“人格”大致是指一个人的人生形象,是人的一种本质的存在状态,是作为主体的人的内在质量与外在表现相统一的综合风貌。王阳明在其心学思想中虽然没有以理论形式专门论述理想人格,但在阳明心学视阈内,王阳明的理想人格以二重性的良知为哲学基础,注重道德修养和个性表现,以伦理品格和审美品格的高度统一为价值标准,是道德修养与审美自由的统一。它既注重个体情感愉悦、追求精神自由与超功利,又追求与天地为一的境界。“谦谦君子”“狂者胸次”“圣人气象”是王阳明心学视阈中的三种人格典范,也是王阳明理想人格内涵的形象表达。

作为本体的良知是王阳明美学思想的基核,王阳明并没有把良知设定为处于绝对主宰地位的形上天理,而是站在一元论的立场,把良知定位于形而上学层次与经验层次以及善的宇宙力量与恶的宇宙力量的交叉点。这也正是阳明的良知区别于程朱之天理的重要之点。这里,王阳明既没有将理学的形而上学完全消解,也没有将良知完全感性化、个体化。良知的本体意义显示了其自主自律的道德感,侧重于道德修养,它的个体特征则显示了个体生命的跃动,注重审美自由,二者统一于完整的现实的个体存在之中。良知的二重性特征及其与现实个体的紧密联系使其成为个体进行身心修养和成就理想人格的依据。

阳明心学作为儒学的一种形态,其“为己之学”的儒学性质是没有变的,“成己”“成圣”仍然是其追求的最高目标。阳明良知学说的提出有其具体的时代和学术背景,并和阳明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王阳明生活的明代中期朝廷腐败、世风颓靡、士人心态矛盾重重、程朱理学僵化,社会上呈现人心危,道心微的人心不古的世风,王阳明自己也经历了“贬谪龙场”“张许之变”的生死危难,因而对人心之险恶有充分的认识,再加上受中国传统哲学和传统文化的影响,王阳明十分重视理想人格的培养,并极力倡导之,以挽救时局。因此,阳明心学美学非常注重主体内在道德力量的培育,注重主体内在精神的陶冶和涵美,把自觉遵循道德原则和张扬主体个性的完美结合作为理想人格的标准。可以说,阳明心学美学是以良知作为内在根据,在吸取儒、佛、道诸家思想营养的基础上,以培养道德人格为出发点和目的而进入审美言说的,反过来,它又把审美视为建构道德人格的一条有效通道,从而建立其“成人之道”,以成就理想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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