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78以来的25年间，中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每年增长8%以上。在世界范围内，一个人口大国能够维持如此长期的高速增长，绝无仅有，称之为“奇迹”当不过分。在1970年代末，没有哪一个西方经济学家会相信中国能够达到如此之高的增长速度，因为中国缺少每一样被标准经济学教科书视为经济增长必要条件的东西：完备的市场、私有产权以及有效的法治。

回顾过去20多年路程，我们发现，中国的经济转型基本上是沿着有利于经济效率的轨迹向前推进。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基本上完成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型。众所周知，苏东的经济转型是剧烈政治变革的副产品，在很大程度上是为政治变革中的激进力量服务的。而中国经济转型的动力来自内部的力量，成功是独一无二的。因此，解释自发制度变革是如何在中国实现的，就是一个同时具有世界意义的课题。笔者认为，在中国之所以能发生有效的制度变迁，其原因有三，即制度创新的分散性、市场化改革的自我加强性以及中国共产党的泛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