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占婆人这样理解“在烈火中永生”：美山建筑是由砖垒起来的，据说每块砖之间都加入了树脂，砌成后用火围绕着烧很长时间，经过长久加热后，树脂完全融化并把每块砖都牢牢地黏合在一起。加热后的寺庙结构更加牢固，从建筑学角度来看也就变得更为持久而且美观实用。然而能够经受烈火的考验却无法承受炮火的洗礼。

从顺化启程，天气阴沉沉的，夜里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一直向南行进，不一会儿进了盘山路。从河内开始出发就与铁路相伴，会有短暂的分离，随即又汇合在一起。“一号公路”和“统一铁路”就像一对年过古稀的老夫妇，共同书写着牵手相伴的人生回忆录，悲欢离合，曲折哀婉。到了海云岭就到了这对老人的人生转折点，翻过山，前途又是一片光明。1642896

山路崎岖，山道弯弯，漫山珍稀的红木、硬木、乌纹木。山虽然不高，层峦叠嶂在浓浓的白雾环绕中显得格外神秘。铁路悄然失去了踪影，只剩下盘山公路孤独而行。天还阴，雾正浓，不知不觉到了最高峰，眼前豁然开朗。几乎所有的旅游车辆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忙不迭地拍照留念，这就是著名的海云岭。

海云岭海拔大约470米，地势险要，路边的山坡上留有当初法国人建的兵营以及后来美军和南越军队修筑的碉堡。向南眺望，山脚下海浪翻滚，远方的房屋若隐若现，铁路就像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沿着海岸悄然伸展。坐在山崖边的巨石上，望着脚下的大海默然无语。天蓝了，清澈了，开朗了。

忽然意识到远方的那些房子就是即将到达的岘港。

图11-1 海云岭上的炮楼

岘港（Da nang），顾名思义是一座海港，位于河内与西贡之间，与这两座城市相隔大约都是800公里左右。岘港在汉江（Song Han）西岸，以前就是一个小小的渔村，由于会安港的衰败使岘港逐渐成为了越南中部最为重要的港口之一。现有40多万人口，是越南第四大城市。

像许多港口城市一样，经济的发展和开放使得岘港迅速繁荣起来。进入崭新的城市让人很难想象这里曾经经历过很多次战争的磨难。法国人最早把这里称为土伦，他们从这里上岸继而统治了整个越南。1965年，美军也在这儿登陆。岘港至今是许多美国老兵无法忘怀的地方。事实上，早在17世纪包括法国人和西班牙人在内的许多西方传教士和商人就已经来到这里，然而岘港到了19世纪才取代会安成为越南中部地区最为重要的港口和贸易中心。无论是早年的西班牙人、法国人还是后来的美国人，岘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战争。由于地理位置的重要，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历史上，岘港是古代占婆文明的中心。1642897

以前占婆王国疆土很大，从越南中北部的横山（今义静省境内）到南方的大岭（今头顿境内）都属于古代占婆王国。占婆人于公元192年占领了这一地区并建立了占婆王朝。公元446年，中国重新控制被占婆人占领的土地。经过反复争夺，到了公元6世纪，占婆王朝终于全面统治了现今越南中部往南的广大疆域。深受印度文化影响的占婆文明从此发扬光大。一直到了10世纪，越南人建立的大越王朝开始征服占婆。越南人和占婆人经过多年的拉锯战，15世纪末期，占婆王国土崩瓦解。17世纪后，包括岘港在内的占婆王国曾经统治过的广大地区被来自北方的越南人占领和统治，转眼又是几个世纪的风风雨雨。

到了今天，古代占婆人留下的大量文化遗产变成了岘港旅游的重要内容，1000多年前的占婆文明使岘港这座优美的现代海港城市陡然增加了许多文化和艺术气息。

海边的岘港博物馆记述了占婆文明的大量内容。博物馆位于岘港市中心，建筑形式不像博物馆，据说是仿造占婆神殿风格建造的。四周花团锦簇，绿草如茵，坦白地说更像个法国别墅。

图11-2 馆内收藏

馆内展出岘港及周边地区占婆遗迹中保存比较完好、文化艺术价值较高的精品。依照不同的历史阶段分为美山、茶荞、桐杨和荼界四个展区。博物馆是由法国东方艺术学院于1936年建立的，馆内保存和展出的所有展品都具有十分鲜明的占婆风格。

参观后感觉展品与印度神庙中的很多图腾雕刻、神像石器非常相似。好像所有的神像都是女性，即使有个把男性，神情体态也都充满了妩媚的风韵。不敢亵渎神灵，可是所有女神都是袒胸露乳，风采照人。也不敢擅自断言，女神们这种开放的风格是否仍然影响着现代的越南妇女。至少可以明确一点，古代占婆文化中女性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由此不得不联想到今日之越南女人。

图11-3 占婆艺术

连年的战争造成越南社会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直接后果导致女人必须承担更多的家庭负担和社会责任。走在街上明显感觉女性多于男性，几乎所有的场合都能感觉到女性的存在和力量。1642898

越南女人很能干。有朋友在餐馆、酒店只要求女服务员为其服务，原因是如果碰上一个小伙子可能不是把菜上错就是把钱算多，还有可能撒一身菜汤。女同志就不会，照顾细致周到不说，临了保不齐还给打个折什么的，怎么着都比越南男人强。

在家里，男人很舒服，几乎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某中国公司请了一位保姆，全天候上班，不仅买菜、做饭、接电话，所有的房间都由她一个人打扫，忙到晚上7点钟左右下班，到家就要8点多了。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公、孩子做饭。听说无论多晚，老公决不下厨，而且其他的活儿老公也不伸手，因为没有时间——老公除了上班还要会友喝酒，社交休闲活动占据了大量精力。这样的情况代表了不少越南家庭的现状。不要觉得越南女人由此就受到了很大的压迫和委屈，相反她们却享受着巨大的快乐和成就感。大多数家庭由女人做主，而且不光是家庭，社会生活各个方面，各条战线做主的好像都是女人。无论是机关单位还是企业商店，无论是大事还是小情，最后拍板的大都是女性。有时候就想，越南的男人都哪儿去了，一到正经事情怎么一个都见不到了？越南坊间流行着一句谚语：“老婆说的永远是对的！”

图11-4 痛并快乐着

不过越南高级领导层中好像女性很少，女人在政治生活中似乎地位不高。但是，跨进越南的第一天开始就会无时无刻感到“女权”的存在。这样的情形也许还会不断延续下去。越南的妇女、家庭类杂志长年累月地连载诸如“如何控制男人”、“如何征服男人”、“如何管理男人”等内容的文章，极受当地女同胞们的欢迎，奇怪的是男爷们儿居然会经常“大作送佳人，欢迎来管理”。1642899

图11-5 母亲的微笑

对于广大的农村家庭，女孩子还是摆脱贫困、迅速致富的重要保障。

前些年从越南嫁到台湾的女性已经超过了15万人，另外还有大量从事家政服务和卖春的走出国门。一人嫁走，全家受益。越南和台湾一些中介公司和旅行社仅在这类业务上就大捞一把。“越女外嫁”引起了各方面广泛关注，特别在台湾已经成为了重大的社会问题。越南人的语言和生活习惯、孩子的教育、越南娘家人迅速上涨的彩礼等等矛盾日益尖锐。据说做成一例这样的国际婚姻，中介公司可以从台湾老公那儿收到大约人民币10万～15万元的中介费。越南女人与生俱来的热情温柔和吃苦耐劳加之普遍“越女”要比“台女”漂亮得多，台湾的气候和习惯与越南又有几分相似，使得越南成为了各年龄层“台湾困难户”的选美基地，多花点儿钱也不在乎！1642900

这种现象引起了越南政府和台湾当局的高度重视，越女远嫁的国际婚姻不再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正在逐步变成严重的社会问题。在新加坡，以供给越南新娘为主的婚姻介绍所多如牛毛，看来越女正在逐步形成国际纵队，对于临近的中国妇女不是好消息。

越南女人着实了得。

往远了说，历朝历代的女英雄、女强人层出不穷。当年美国大兵播下了多少“种子”，现如今有的被美国“爸爸”接走了，有的却只能留在越南。美国佬到了越南，看着如花似玉、热情如火的花姑娘哪还走得动道儿啊。也许这才是他们赖在越南、发动战争的真实原因。美越结晶真是不老少，一方面说美国人太不负责任，另一方面也能看出越南小妹的魅力。

孩子是无辜的，这些“混血儿”形成了当前越南独特的人群。当地人对“合资产品”有着巨大的歧视，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白眼和议论中，形成了当前越南十分特别的社会群体。

与此同时，在越战中，妇女为国献身、英勇杀敌的事迹更加数不胜数，被人称颂。朝鲜战争，虽然打的时间没那么长，放荡的美国大兵也不会闲着，但是在朝鲜留下的混血比较越南而言就少多了。从另一个侧面更加说明了同一个问题：越南女人必有过人之处！

最近几年西方人来此工作或旅游，一不小心就安了家。在河内和西贡经常可以看到这种“国际家庭”。中国人也逃脱不了被“擒”的命运，本来到越南是“临时工”，遇上越南姑娘后，点燃爱火者有之，抛妻弃子者有之，被逼无奈者有之。总之，最终都“插队落户”了！

越南游历忠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哈哈！

话题扯得有些远了，还是重新回到岘港，回到占婆人的故乡。

说到岘港的占婆遗迹就必须要说说著名的美山谷地（My Son）。去的时候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天气好极了。美山在岘港西南几十公里的地方，路上虽然有一些比较醒目的路牌但仍然非常容易迷路。越南的景区大都如此：景点与当地居民生活或是生产区没有明显的界限，居民们好像也没有对景区的自然风景和名胜古迹产生更多的热情或者敬意。牲口在景点附近四处游荡，人们随意坐在也许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台阶上海阔天空。政府对此也不大在意，如果不随团前往或是对环境有所了解，会清楚地发现几乎所有景点围墙或者检票口都是针对守法游客而虚设的。包括“美山”在内的很多历史悠久，急需维护和加强管理的景点其费用根本无法从门票的收入中取得。这就造成在越南所有旅游和参观的过程都需要游客们自觉去尊重和爱护那些古老文化遗产和自然环境，反之，不加修饰的历史遗迹和自然风貌却又使得游人们更加强烈地感受到越南的原始魅力和历史震撼。

图11-6 美山谷地遗迹：面对祖先留下的东西表现出来的一方面是在嘴上和心里无限崇敬，无边炫耀，另一方面在行动上却又怠慢和无理之极

越南人具有强烈的民族自恋情结，对于历史，对于自然，对于生活，对于自我——对于属于国家、民族和个人的一切一切都会感到非常满足和信心百倍。良好的自我感觉甚至到了井底之蛙的地步，面对祖先留下的东西表现出来的一方面是在嘴上和心里无限崇敬，无边炫耀，另一方面在行动上却又怠慢和无理之极。令人费解，难以捉摸。

“美山”分布在一片荒草丛生的荒山之间，红砖垒砌的占婆宝塔和寺庙在婆罗神和湿婆神的注视下静静躺在山谷里。杂草和不知名的树林在风中婆娑，那些据说从公元4世纪就开始建造的建筑群早已经习惯了寂寞，习惯了在没有一丝白云的蓝天下傲然矗立。这里曾经是最为神圣和热闹的圣地，神们习惯了被人虔诚膜拜——对于长久荒废和现代人的破坏和冷漠也可以泰然处之，毫无怨言。

占婆王国从公元4世纪末在美山谷地建起这片印度教寺庙群，此后的几个世纪不断新建和重修，形成了巨大的规模。公元7～13世纪一共修建了大约70个寺庙，创作了大量的雕塑、雕刻作品。

图11-7 在烈火中永生

“美山”是越南境内最大、最集中的古代占婆王国的宗教遗址和宗教圣地，与柬埔寨的“吴哥窟”、印尼的“婆罗浮屠遗址”、缅甸的“蒲甘佛塔遗址”齐名。其建筑具有印度风格，设计宏伟，结构精巧，规模宏大。美山建筑是由砖垒起来的，据说每块砖之间都加入了树脂，砌成后用火围绕着烧很长时间，经过长久加热后，树脂完全融化并把每块砖都牢牢地黏合在一起。加热后的寺庙结构更加牢固，从建筑学角度来看也就变得更为持久而且美观实用。然而能够经受烈火的考验却无法承受炮火的洗礼。越战期间美军炮火多次光顾，由于在荒山密林深处出没着“越共”的身影，美国人用炮弹无情地追踪敌人的同时也在无情地摧毁着古老的历史文化。1642901

据考“美山”众寺中曾经有一座高达40多米的巨塔，其辉煌宏大的程度大大超过了“吴哥”的许多建筑，然而现在展现在面前的却仅仅剩下了1米左右的基座和断墙，其余部分全部毁于美军炮火。当时的建设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承受了几百年风雨磨难的建筑终于在现代人的枪炮中涅槃了。曾经被烈火炙焰燃烧过的砖块依旧美轮美奂，阳光下的断塔仿佛展露着坦然的微笑，豁达而坚毅。是在等待还是在见证——见证过去的一千年，等待一万年后的重生。

图11-8 在占婆神的注视下

岘港以南，面向大海屹立着以金、木、水、火、土命名的五行山，山是石头山，最著名的特产是大理石。这里距离岘港市区很近，大约7公里。西靠汉江，东逼大海，气势非凡。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不知道！

只知道山上的洞穴中供奉着佛祖，香火旺盛。五行山中分布着多处中国式道观和佛塔，随处可见刻着汉字的石碑和摩崖石刻。在水山的望海台上极目远眺，汹涌澎湃的南中国海像一块巨大丝绸在风中展开，海天一色。山脚下的海滩是美军登陆的“中国滩”。海鸟从远方飞翔起来，在山头打了一个盘旋又飞回到海的深处，林中的野花吐着花蕊簇拥着古刹建于1852的三氏庙（Tam Thi）和灵应寺（Linh Ung）。

图11-9 岘港五行山

下山后顺便去看看周围那些由山中红色、白色、蓝绿色大理石粗制滥造雕刻、凿制的石雕，再去山茶半岛的森林中乘凉或者到“美溪海滩”（My Khe）放松一下一定是不错的选择。

图11-10 美溪海滩：美国人的最爱

当地人讲“美溪海滩”是美国人最爱的地方，那里有老兵们念念不忘的“越南情结”。在描述当年美军在岘港的情况时，中年以上的男男女女往往会陷入一种留恋的回忆中。许多50岁以上的人都曾经为美军或者美军基地服务过，除了能够用流利的美国口音介绍“美溪”，还时时会流露出追忆往昔的甜蜜神情。越南人真是难以让人理解，交谈间会经常诧异地发现美军仿佛从来没有在这里肆意挥霍过那么多炸弹，仿佛30多年前的战争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仿佛在战争中中国人的帮助和牺牲是那么渺小和难以记忆。对于美国和美国人，越南普通百姓表现出来的极大宽容和礼貌让人称奇，而对美国和美国人发自内心的亲近感甚至令人愤怒。1642902

这就不由得不让我们重新审视历史，重新了解战争，重新定义坐标。无论是殖民时期还是以后的局部战争，占领军与被占领国的民族之间的征服与反抗产生出无数版本的结果。“八国联军”侵占北京，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百年后的今天，有些历史学家异常冷静地评判：“八国联军”的行为对于中国封建王朝的土崩瓦解，具有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如此云云之后，不禁茫然。现代人评说历史往往陷入怪圈：以历史为工具，服务于现代，用惊人的奇谈成就历史的素材，用已经由时间求证的结论证明曾经相对独立的历史事件。司马迁对汉武帝的记叙是否公允姑且不去评判，只是觉得现代人对历史的研究太过功利，汉武帝被一次次包装得不成人样。1642903

历史不是孤立的，需要亲密接触，需要个性批判，更需要还历史于历史的本来面目。从来没有孤立的历史，也从来都是乔装打扮的历史，难道历史仅仅就是一种见证和缅怀吗？有时却成为“为了忘却的纪念”。1642904

当我们匆忙地为战争打上苦难的标签和烙印的时候，当我们悲伤地为战争中的所有牺牲潸然泪下的时候，当我们冷峻地审视战争所带来的一切后果的时候，旁观者也许永远无法体验交战者的心情，无法体会交战者心中的真实感受。尤其对于普通人，战争到底意味着什么？历史又意味着什么？

未来战争更加令人恐惧：通过卫星形成了2000公里甚至10000公里以外的无人打击，数字和钢铁以及各种高科技成果成为了战争主角，交战双方也许永远都不需要见面，雌雄胜败在电脑屏幕前就已经决出了。人类失去了肉搏的机会，热血永远不会在交战中融合，属于胜者和败者的最伟大的人性也都从此分离。这也许才是人类最大的悲哀，这也许才是最为残酷的战争。想到这些，开始不再担心面对面的厮杀；想到这些，开始领略世界和平的真实含义；想到这些，开始顿悟历史应该如何书写。1642905

许多美国人专程来到岘港，当然不是争论到底哪一段沙滩曾经被冠名为“中国滩”，也不是仅仅为了追思与回忆过去的时光，更不是以狭隘的胜利者或是失败者的姿态谈古论今。他们企求的只是战火燃尽，相互间浅浅的会心微笑。此时，微笑代表和传承了属于人类最伟大的天性，战火可以摧毁一切草木生灵，可以摧毁曾经的文化和历史的印记，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摧毁矗立在人们心中的人性丰碑，永恒的丰碑！1642906

好像有人说过：“只有在路上才能使人成熟。”岘港之旅终于形成了我的历史观——用人性书写历史，用历史书写人性！从这个意义上，“越战”就没有胜利和失败可言。除去“越战”，又有哪一场战争真正地产生过胜利者呢？战争不过是用鲜血润滑了历史的车轮，用鲜血引导了历史的车辙。岘港能让我们用最直接最深沉的目光去审视战争、了解战争。

图11-11 岘港——曾经的战场，许多美国人专程来到岘港，当然不是争论到底哪一段沙滩曾经被冠名为“中国滩”

岘港还带来了另外一个值得思考的重要课题，一个比战争小得多的问题。

越南的交通状况实际上除了人口爆炸的河内和胡志明外，即使像岘港这样经济快速发展、规模不断扩大的城市也都秩序良好，交通顺畅。这是什么原因呢？

岘港的街道并不宽大，与越南所有城市一样，十字路口中间的“环岛”只不过是一个井口大小的水泥墩子儿。大大小小的路口街道很少看得到交警的踪影，红绿灯也没几个，不知道是习惯还是自觉，所有摩托车拐弯时都会绕过小小的转盘。无论多么繁华的地区从来没有发现一处堵塞的现象，出行者脸上都显得轻松平和，绝不似河内或是北京只要出门上路，表情自然凝重，粗话立即增多，精神马上紧张。

越南中部地区的人大都这样心态平和。我有些茫然，更多的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