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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1 越南人也许与中国人最为接近
除去华族和高棉族，几乎所有的越南少数民族都聚集在丘陵和山地。由于整个越南经济比较落后，许多少数民族到今天仍然保持着刀耕火种、狩猎捕鱼和手工制作的原始生产方式，这就使旅游增添了更多的探险和猎奇因素。对于越南少数民族的考察与研究，使居住在城市的现代人可以了解许多曾经毫不知晓的发生在遥远时代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异国他乡的人，那种新奇和冲动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图21-2 刀耕火种时代
当然，对普通的旅游者而言，接触最多的肯定是人数最为众多、分布最为广泛的越（京）族人。实际上，越（京）族人就是狭义上的越南人。越（京）族人所表现出来衣、食、住、行和待人接物以及风俗习惯基本上代表了越南的主要特点和内容。正像汉文化是华夏文明的主要组成部分一样，越文化的主角当然也就是越（京）族人。对越南人的了解是越南旅行中首先要注意和研究的。虽然了解越南人十分困难，但是如果对于当地人的性格和风俗习惯一无所知，旅行无疑将是非常危险和毫无趣味的。对于自助背包客而言，尤为如此。
先从教育说起吧！越南的教育基础设施很差，相当于北大、清华那样全国最有名的河内国家大学和百科大学也都设备比较陈旧。但是越南人的学习热情很高，学习气氛很浓。
1945年“八月革命”后，胡伯伯就指出消灭饥贫和扫盲是国家当务之急和工作重点。从那时起各种扫盲班应运而生，在中国的大力帮助下在广西桂林成立了中央学社区（即桂林育才学校），大力培养师资力量。由于长期以来对教育的重视，加上越南文字是拉丁字母拼写，比中文的方块字要容易，因此目前越南的识字率很高。据越南官方称，越南的扫盲率已达到94%。这是一个相当高的比例，对中国而言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千万不要盲目相信这些官方数据，越南的所谓扫盲率仅限于识字，大部分人只能看但不会写，离听、说、读、写样样精通还差很远。听说不用担心，拉丁文字的阅读比起中文要简单，扫盲班和普及小学义务教育能让人多认几个字，具备流畅通顺的书写能力就要上中学，这就难了。
不管是生活所迫还是自己放弃，越南小学毕业后辍学者不少，平日里在街上做小买卖或者闲逛的小孩特多，农村更是到处可见，或帮着家里干活或在田间嬉闹。说实话在越南辍学有点儿不值，从小学到中学毕业全部都是免费教育。免费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真的一分钱不收，与中国相比便宜可是占大了。国内那些诸如赞助费、教材费、学杂费等等加起来可是个不小的数字，虽然也冠以“义务教育”，可要搞个高中文凭也得花不少钱。越南这儿不骗人，说不要钱就不要钱，只是条件有点儿艰苦，由于师资和校舍奇缺，中小学基本上是三班倒轮流上课。因此，经常可以看到一天当中孩子们都在忙着上课和下课。不用花钱，教科书就没新的了，一般是继承和使用高年级用过的教材。越南的孩子们比中国小孩儿懂事儿，爱惜书本是最起码的，大家知道这些课本将来还要留给弟弟妹妹们接着用呐！
学生们上下学可不像中国的少爷小姐们，即便在河内、西贡这样交通拥挤的大城市，小孩也都独立上下学，很少见家长们接送。没法子，上下课基本都是父母上班时间，只能让孩子自己提高生活能力，好在还没听说在中国很时髦的拐卖儿童的事儿传到越南。大概儿童在越南也没什么市场，越南人口爆炸，小孩子很多，走到哪儿都觉得“花朵片片”，连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比中国多得多。经常是老爸开着摩托车，老大老二挤前面，老婆捧着大肚子坐在后边飞驰而去，真担心孕妇从车上掉下，把孩子从肚子里摔出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越南的师资力量严重不足，据统计，教师的从业人数大约87万人，其中拥有硕士、博士文凭的人不多。与我国20世纪80年代一样，大学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的现象很普遍。揣着大学文凭找个好工作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儿。因此越南的师资水平普遍不太高，随着不断增加的硕士和博士以及“海归”的到来，教师队伍的水准正在不断加强。越南“海归”是由公派和自费留学生组成，当年因各种原因逃离的“越侨”并不包括在内。
越南人学成后回国效力的比例很高，是故土难离还是亲情难舍，抑或是满腔热情、报效国家不得而知，能够感觉到从国外回来的人不仅带回了知识而且带回了观念。这些“越海归”们正在一点点地改变着越南的政治经济生活。很多年轻人，当然是那些有条件的，都在计划自己的出国梦。家庭富裕的就去欧美、澳洲，一般收入能到日本、韩国或者新加坡，中国台湾也凑合，也有不少人想着把孩子送到俄罗斯或者中国内地，留学多有出息呀！而且这事儿也攀比，为了孩子花钱，值！
图21-3 学习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儿
对越南人来说，意识形态远不如对国家的忠诚重要。
换句话说，越南人具有强烈的民族主义精神和爱国主义热情，有时候这种热情达到了狭隘和癫狂的地步。显然，大多数越南人对政治的关心程度在不断下降，但是对政府的信赖和依靠却是异乎寻常地坚定。除了政府的控制和管理比较严格外，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结和民族自豪感使得整个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凝聚力。由于起点较低，改革开放的经济政策使大多数人体验和收获到经济成果所带来的变化，因而对于未来充满信心。一方面由于越南人天生的乐观性格所致，另一方面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结却使得许多人变得片面和固执。
图21-4 “爱国”不是吹的
河内的“文庙”实际上就是孔庙，先不说曲阜或者中国各地的孔庙如何历史悠久、规模宏大，仅从儒家文化发源于中国绝对是不争的事实。然而一位中国学生却因此与下榻的宾馆服务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分歧极大。
起因是这样的：中国留学生向服务员打听河内“文庙”的所在和路线，捎带脚多问了几句庙中的情况和景致，服务员详细地解释之后比较郑重和认真地向中国留学生询问，从越南传至中国的孔子及孔庙的情况。中国留学生听后，耐心地向其说明孔子乃中国圣人，越南的儒家文化由中国传入。不成想这一说居然捅了马蜂窝，立刻遭到周围越南人的围攻，争论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虽然越南服务员的无知不可能代表所有人，但有一点可以说明，越南人在任何事情上从来不希望承认别人比自己好。
再举一个例子。一位中国学者在北京接待越南同行，问其对北京的看法，目睹了高楼大厦林立，马路宽大干净后，越南人说：越南不喜欢高楼大厦，虽然窄小、拥挤，房子却是自己的，甚至地也属于自己。你们虽然住着漂亮的房子，可地是国家的，甚至房子也是国家的。中国学者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曾经傻傻地向一位学习中文的越南人阐述了对于越南破旧城市建筑和拥挤道路交通的看法，不曾想此君反问道：如果不是原汁原味的景象和状况，你为什么来旅游？的确，落后的越南对于看惯了千篇一律现代化城市的人们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许许多多的西方人正是由于越南自然和传统的保持才蜂拥而至，但是当地人怎能与旅游者的猎奇心态相同呢？这一切也许都是越南人心中强烈的民族主义造成的。针对中国人，这种心理则更加强烈。
图21-5 越南商经之四：房子和地都是自家的，窄而高是越南家庭旅馆的普遍形式
在越南，人际关系是社会关系的主要环节。
广泛的人脉是当地人最重要的生存手段，人情高于一切。对于亲情、人情的重视是越南依然保持传统和风俗的最大基础。没有了人际关系，寸步难行。如果来越南公干或商业投资，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拥有大量的人脉资源是成功的最大保障。
越南的住所都不大，但家庭依然保持着几代同堂，年轻人成年后娶妻生子，也还与父母同住，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有经济条件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习惯使然。
越南人很少请外人到家中做客，对于外国人更是如此。如果当地人请外国人到家里吃饭，说明关系非同一般。倒不是别的原因，家里确实没地儿！更何况，极爱面子的越南人怎能让“家丑”随意外扬呢？这就使得大街小巷的咖啡馆、啤酒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一律生意兴隆，公事、私事、谈情说爱、唠家常、说闲话全都在那儿，生意能不好吗！
如果需要认识某人，介绍人极为重要。越南人很在意介绍人本身的情况，如果介绍人是一位德高望重或是事业有成的人士，会对你另眼相看，介绍人的声誉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相互认识的结果。
与越南人初次见面，应做到正确称呼，握手微笑。大多数越南人在与别人见面问候或告别时都要握手，象征性点头行礼也是很普遍的礼仪，与女性或是年纪较长的行点头礼可能比较适合。越南人的称谓非常复杂，与我国不同，越南人很少用姓氏互相称呼，而是比较经常地使用名字，通常还在名字前面加上尊称。“anh”在越语里与“先生、哥（兄）”相同，一般用于男性尊称。使用英语可能好办些，如果在旅行前突击了越语，而后大胆使用会出现很大麻烦，称谓不恰当有时会让对方很不高兴，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用中文或是英文称呼。越南人之间复杂的尊称打死你也整不明白。
初次见面，送上小小的礼品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即使在经济比较发达的西贡。虽然收取小费的现象并不普遍，但是如果随身携带一些小礼物送给门童、酒店服务员、景点管理人员或是出租车司机，肯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无论任何礼品，越南人都会感到非常高兴，往往这些小小的礼品能够解决旅行中许多令人烦恼和棘手的大问题。因此，千万勿以礼小而不为，俗话说：瓜子不饱是仁（人）心嘛！一般来说，越南人收到礼物后不会像西方人那样马上打开，而是首先道谢，在你走后才会审查。
越南人比较愿意在生活中采取迂回的办法，经常使用沉默的方式面对问题。一般来说，无法表达或不愿意表达以及在感到不舒服时大都会沉默。谈话中不直接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思和想法的迂回战术，对于中国人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坦白直率的性格并不受到越南人的喜欢。总的来说，越南人给我的总体印象是在为人处世中更加重视关系而非规则，如果被认定是朋友，许多事情随即变得容易了。
追求人际关系的和谐融洽来源于儒家文化。
越南人比较注意别人的感受，为了能够保持自己的选择，又避免得罪他人，当真实意思是“可能”的时候，他们通常说“是”：当真实意思是“不可能”的时候，通常说“可能”。当说这件事“比较难办”时，基本就等于告诉你“没戏”！据说在越南的学校中，老师从不会说学生表现“不好”，如果开家长会老师说“小家伙表现还可以”，孩子回家后就免不了被训斥或挨打了。由此可见，“还行”即为“一般非常好”成了“还不错”，所有的评价都需要降一格来理解，只是目前还没有了解到真的“特别好”用什么词汇表达。因此，对于越南人的赞美和评价必须做好一定的思想准备，如果导游告诉某一景点“还行”，那一定是可去可不去，如果说这个景点“一般”干脆别去。
对越南人的伤害莫过于让他们感到没有面子。在旅行中看到了问题，如果需要给身边的越南人或是导游提出意见，哪怕是真诚的建设性意见，也一定需要巧妙、迂回。在公众面前羞辱他人，必定会遭到轻蔑和惩罚。那位直言的中国留学生房间里的电话在争论之后莫名其妙地断了，以后所有的联络只能靠手机。询问原因，被告知正在维修，何时修好不清楚。堂堂两星酒店的标准间就因为孔子的国籍问题没了电话。
一般来说，越南人并不太愿意谈论比较敏感的话题，例如，社会制度、国家领导人等等，不像北京大爷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六方会谈”或是“台海局势”。但是，初次见面稍一熟悉，越南人会非常自然和大胆地询问你的家庭、收入以及女性的年龄和生育情况，令人十分难堪。可越南人认为这是再普通不过的问题，是表示友好的话题。
越南人当然希望获得赞美，如果遇到漂亮姑娘或是美丽景色，千万不要忘记多加赞美，虽然她们往往除了“道谢”外还会说出许多谦虚的话，而且对于赞赏有时会表现出冷漠，不要担心，该夸还夸，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图21-6 嘘！老太在打电话
越南人在言谈举止上表现得比较平静，尤其在北方，含蓄是大多数人经常展现的态度。他们善于用无言的暗示解决问题或是应付各种情况。一般来说，越南人习惯用比较平缓的语调与人交谈，声音大了对方会认为你要争论问题或是有什么不满。当使用英语或是中文与越南人交流时，有时认为说话声音越大，对方听得就越清楚，越能明白。其实则不然，大声说话让越南人感到难堪，他们担心其他人会认为自己正在受到公开的批评或是指责，因此会随时终止谈话。
微笑是越南人在很多场合采用的交流方式，在中部和南方，无论是问路还是问价，首先出现的是带着微笑的脸。千万要注意的是，越南人的笑容其实表示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和内容。微笑可以表示着急、悲伤、困窘、怀疑、抱怨或是向一种无法控制的境地投降，微笑在越南经常被用以避免冲突。当然，更多的还是表示友好和善意。最容易使外国人产生误解的是越南人在悲伤和陷入困境中或是极度郁闷后所发出的微笑。在这种情况下，有时会认为越南人把不幸的事情看得太轻松了。相反，越南用这种微笑的方式是为了缓解气氛或者就是表示懊恼。
图21-7 微笑是最有力的武器
最为可怕和麻烦的事情莫过于看到一张呆板而毫无表情的脸。这张脸的出现，说明你已经得罪了他或是让他很不高兴了。看到这样一张脸，肯定一事无成。因此，在越南的旅行中，最好不要让越南人用这样呆板而毫无表情的脸面对你。
越南人对身体语言和姿势、面部表情和眼神都非常敏感。如果按照在国内习惯的方式说话做事，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既使不是故意的。虽然作为外国人经常会取得谅解，但是，有些举止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宽容的，例如站着与越南人谈话时用手扶着髋部，也就是早年中国电影中“老领导”讲话时经常采用的那种姿势。在越南，带有极强攻击性的姿势包括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传递给越南人的信息是对一个不信任的人的拒绝。在越南，不要认为点头就意味着同意，点头仅仅表示“是的，我听懂了，我明白了”这与“我同意，我赞同”还有较大距离，与我国官场上的一些领导干部的派头有些近似，不同的是越南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中也使用这种做派。不要用食指与人打招呼，越南叫人的方法是手掌朝下，四个手指一起动，就像中国表示再见时的动作。见到小孩子时千万不要用手摸孩子的头，越南人认为头是身体最为脆弱和神圣的部位，对儿童来说尤为重要。
还是那位与越南人争论“孔子—孔庙”的中国留学生，在参加一位越南人的婚礼的时候，见到孩子后用中国极为常见的手势抚摸着孩子，连称真胖，真可爱。结果孩子的父母非常不高兴，场面尴尬。后来才知道，头是不能摸的，而且在越南“胖”根据程度有含义不同的说法，中国留学生选择的词是“肥”的意思，此种说法在越语中明显具有嘲笑和贬义。根据习惯，见到孩子不能夸奖，夸奖对孩子是不吉利的。由此可见，不了解越南人的表达习惯和风俗，即便会说几句越南话同样也会麻烦不断。
在越南用餐和购物，服务员、收银员收钱或是找零全部都是双手递过，物品也是双手传递。中国人很少有此动作。除了交换名片，其他情况并无使用双手的习惯和必要。越南则完全不同，无论何种场合、何种情况、面对何种人，大家一概用双手，非常尊重。入乡随俗，在越南的旅行中也需要以礼相待，多用双手。
越南游历忠告：双手捧出幸福花！
在越南，当地人很少会邀请外国人到自己家里做客，一方面会引起当局的调查或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越南人担心拥挤简陋被人看低。但是，假如受到邀请，最好不要拒绝。未接到邀请就直接前往是非常不礼貌和使人尴尬的。前往越南家庭做客，带上一些礼物是有必要的，这会使越南人认为你是尊重他们的。
其实，越南人非常好客，往往受到一位家庭成员邀请，其他的成员都会陪在左右，与你聊天，热情之高让人感到不安和受宠若惊。吃饭时无论味道如何都要表现出极好的胃口，愉快接受主人提供的菜品会使主人非常高兴。按照越南的习俗，当菜品中有鸡时，出于对客人的尊敬，把鸡头分给客人是表示尊重，这时最好接收下来，无论你对鸡头是什么看法。越南人爱吃鸡，祭祀、婚礼、重要的宴请、一般的家庭聚会都有鸡，鸡肉的消耗量极大，这大概也是“禽流感”猖厥的原因吧！
图21-8 越南人爱吃鸡包括蛋
越南分为北部、中部、南部三个区域，各地区的人都有当地特色和差异。总的来说差别和习惯并不像中国那么明显，基本上属于大同小异。南北差别相对较大，南方人更加热情好客，友好大度，北方人则显得冷静沉稳：南方人消费无度，今朝有酒今朝醉，北方人更有计划性和纪律性：南方人贪图享乐，无拘无束，性格奔放，北方人则注重实效，拥有自己的房子是生活中最大的消费追求。相比较而言好像中部人比较平静，既有南方人的豪爽也有一些北方人的严肃。
仔细询问过越南人，他们不太承认南北差异，尤其是西贡与河内。实际上处在越南南北两个最大最有影响力的中心城市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除了历史和气候的差别外，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必然带来城市性格上的差别，生活在不同城市里的人自然带有不同城市文化和习俗的烙印。就像北京和上海，北京人和上海人为人处世的方式和生活习惯又何尝不是两座城市的文化不同所带来的呢？
大多数越南人之所以否认西贡与河内、西贡人与河内人的差异主要是历史原因所造成的。河内表现出来更多的是胜利者和管理者的高高在上，而西贡在经济上的成功又显而易见。在外人面前所表现的却永远是团结一致、亲密无间。
越南是我们的邻国，中国的传统习惯深刻影响着越南和越南人。许许多多价值观念、爱好习俗、审美标准都与我们非常接近。这么说吧，在东南亚，越南是与中国在各方面最为接近的国家。中国人对这里的一切不会感到非常陌生和产生距离感。甚至有些时候，还有行进在国内的某个城市的感觉。
对于西方人则完全不同，这里一切都是新奇的。昔日战争痕迹加上极美的自然风景和名胜古迹以及大海、沙滩、美女等等，越南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大量洋人。西方游客成千上万地涌到越南，津津有味地感受这里的原始、自然的山水和人文景观，感受这里由于落后而未被开发的那些真实、纯粹的气氛和风格，感受越南人的热情和奔放。
但是想要玩得好，就得身体好，拉稀伤风无论到哪儿都要看医生！
医疗卫生可是越南的老大难问题，也是旅游者最应注意的问题。
“禽流感”集中在越南爆发的原因不详，但是我个人认为“禽流感”之所以在越南这么严重不是偶然的，与越南普遍的卫生习惯、饮食习惯有很大关系。与我国大部分贫困地区非常相似，凡是经济比较落后的地方可能都有“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理论。我国的新疆或是河南大概与越南卫生状况近似。
先说公共卫生吧！
家庭生活垃圾一律扔在道边，大多数男性有墙角如厕的习惯，而且好事儿不避人。摩托车和汽车尾气加上潮湿、腐烂的臭水沟味儿，造就了口罩成为广大妇女和部分敏感男人的时尚标志。
个人卫生就更甭提了。
天儿热，冰块用量很大，小饭馆服务员用刚刚抠完脚丫泥的手抓起冰就送了过来，大家都这样，也没人说三道四。天气热当然出汗就多，可是洗澡的条件和习惯又有很大不同，老远看起来挺精神的小伙子，别过来！只要走到近前，说不定能把人熏趴下。喝水杯子基本上是公用，只要渴了，别管是谁的拿起来就喝，没事儿！
图21-9 小心病从口入
卫生条件不好，就得看病吃药！
医疗同样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法国人来以前，越南几乎没有西医，越南人把中医、东医或叫南医统称为东方传统医学。医生就是我国早年的郎中，治疗也是以草药为主。所谓东医（南医）是越南人对本国早期医学的叫法，实际上就是在中医理论基础上针对本地气候、水土和体质特点形成的越式中医。越南历史上的华佗、扁鹊式人物是慧静大师（1341～1399年）和外号海上懒翁的黎友卓（1720～1791年）。这俩儿被越南人传得神乎其神，基本上到了进门还咿呀乱叫，只要一个眼神儿病人立马活蹦乱跳的境界。现如今，越南人对中医和民间偏方依然充满了信赖，碰上疑难杂症还是找郎中。
越南医院的条件参差不齐，条件好医术高的大都是合资或者纯粹的外国医院，这类医院基本上集中在大中城市，比如河内的“越法医院”，据说里面的医师都是洋人，设备也是进口的，收费自然高。一般的感冒发烧到了洋医院，除了对症下药外，不管你愿不愿意，还要附加各地儿检查，一算账，没有200美元绝不说“白白”。
越南的国立医院和一些地区小卫生院收费不贵，可是卫生条件就差点儿意思了。当然也有一些先进和进步的地方，比如医院基本上是以治疗和处方为主，门诊后病人自己到药店卖药。这同国内的医疗改革有些近似，越南人早熟悉了这一套，医院附近开着好多大大小小的药店，生意都不坏，从医院大门出来对面就是卖药的，挺方便！药可不便宜，进口药很多。越南自己的制药业不行，同时老百姓骨子里信服洋人，所以即便贵也要吃外国的。20世纪90年代初，中国人到越南卖药都挣了大钱，据说那时候从中国随便弄点儿药，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转手就能赚不少，有人一年就挣了几百万上千万人民币。
总而言之，越南目前的医疗卫生状况亟待改进，旅游者还是小心一点儿好，必备的应急药品千万不能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是多花点儿钱上外国医院靠谱。小医院或者私人诊所难说，像河南那种一次性针头多次使用的事儿说不定在越南也会遇上，越南可是世卫组织认定的艾滋病高发区呀！不过出来玩儿都一样，严格说起来只要多加注意，管住自己的手和嘴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越南游历忠告：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自助旅行中，除了身体，语言是最大障碍。
越南语是越南国家官方语言，几乎所有越南人都讲越南语。但在发音上有一些差别，这就像中国的普通话和地方方言。无疑，河内的越南话是最为标准的普通话，广播、电视等官方媒体的播音员采用的也是河内口音普通话。在中国学习越南语和到越南留学学习语言基本上学习越南普通话。越往南发音的差别越大。在河内还能应付，到了西贡却自惭形秽。其实就是纯粹的河内人到了南方也会不适应，在发音和重音上差别还是挺多的，即使不懂越语也能听得出来有很大的不同。此外，少数民族有自己的语言，比如讲高棉语的高棉族、巴那族、麻族、莫依族等等。
越南语起源于南亚语系，受汉藏语系的影响。在现代越语中纯越语只占20%～30%，而汉越语却占了70%～80%左右。汉语和汉语词汇被越南化，这被越南人称为“文化吸纳演变”现象。
图21-10 汉字天下
历史上越南地区很长时间都被中国管辖，无论是作为州、郡还是属国或是藩邦，汉字长久以来就是中央政府行政文赎通用的文字。李朝太祖李公蕴于1010年下诏迁都升龙（今河内）颁布的《迁都诏》就是用汉字书写的。在古代，越南的学校授课、科举考试和文学创作用的都是汉字。自11世纪开始，汉语和汉字在越南使用了长达几个世纪。
越南学者在汉字的基础上创造了越南民族文字——喃字。喃字是运用假借、形声、会意组成的复合体方块字来记载语言。喃字出现的确切年代已经无法考证（有人说是8世纪），有史可证的最早喃字诗是陈朝的官员韩诠创作的，这已经到了13世纪了。在15～19世纪中，用喃字进行文学创作的作品越来越多。
图21-11 越南语对联
现在越语共有6个声调，并保持了许多古汉语的读音。据说用越语朗诵诗词，最为接近中国古代的吟读风格（中国古汉语有8个声调），抑扬顿挫伴随着摇头晃脑。中国著名的文字专家王力先生精通古汉语却不懂越语，但是到越南后却能很快听懂，其中重要原因是由于现代越语中保持的大量汉越语和喃语的读音读法与古代汉语读音非常接近，甚至比现代汉语还要接近。用越南语吟唱中国古代诗词比现代汉语更为接近当时的发音，因此如果具有很高的古代汉语造诣，学习越语变得非常容易。由此可见，越语和汉语的渊源极深，汉语对越语的影响深远。过去在越南能够使用汉字或汉语是身份、学问和高人一等的象征。
到了17～18世纪，洋人来到越南。与其他东方国家和地区一样，首先到来的是西方传教士。葡萄牙人亚历山大·罗德（1591～1660年）为了方便传教，就在原有越语的基础上，以拉丁文字为主，创造了现代越语，形成了拉丁拼法的文字。
1865年，以这样的文字出版了首张《嘉定报》。以后，由于西方列强的不断侵入，殖民者在越南的势力越来越大，最终越南沦为了法国殖民地。此时，汉字和汉语被迫走下了越南的历史舞台，拉丁文字形成的新型越语成为了越南国语。到20世纪初，现代越南语的文字和拼写方法以及读音正式形成并广泛使用。
经过了百年的演变和发展，拉丁文式的现代越语演变成了今天的越南官方语言。现代越语让越南人感到非常欣慰，因为许多曾经的法属殖民地国家目前仍然在使用法语，而越南却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语言文字。但是对于今天中国的旅游者而言却是大大的不便，如果汉语和汉字能够保持在越南曾经的使用范围那该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呀！
越南语不太容易发音，尤其对中国的北方人来说尤为困难。音节是越语的基本单元，大多数音节都有独立的意思，每个音节有6个声调，每个声调都有不同的意思，而且不同声调表示的意思完全没有联系。例如越语“bo”以音调不同可以指卫生间、父亲、情人、砍、不礼貌和政府部门。初学者很难区分，搞混非常糟糕：如果把某人的父亲称为情人或是厕所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语序和语法与汉语也不太相同。有位中国留学生与一位美丽的越南姑娘热情攀谈，姑娘家养着多条越南著名的“富国狗”，留学生本意想说“你的狗很可爱”，却表达为“狗像你一样可爱”。越南姑娘听后立刻变脸，若不是旁人的解释，非引起一场“国际纠纷”不可。因此，使用越语特别是初学者应该谨慎，绝不能一知半解或是不管不顾，更不能肆意胡说。
好在越语中还有那么多的汉越音，从中了解其含义还是比较容易的。比如道口和公共场所经常书写的标牌“Chu y”，拼音之后就能够知道这是“注意”的意思。交谈中也有与汉语十分接近的很容易听懂的发音，例如：汉语“公司”越语发音演变成“公低”，“留意”在越语发音中成为了“刘姨”等等。仔细倾听就会发现有些是可以听明白的。
越语还借鉴了许多英语和法语的词汇和发音。英语和法语的单词有了一些变调后就直接变成了与原来意思相同的越语了。在河内、西贡这样的大城市和其他旅游城市中，年轻人的英语水平和普及率相当高，法语则在老一代具有相当的了解程度。会安或是芽庄，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孩用英语推销手中的明信片、鲜花或是香烟，甚至用流利英语与西方游客嬉闹、拉家常。孩子们的英语水平之高大大出乎意料，什么原因使他们英语达到如此的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在岘港附近的五行山，我正在山脚下休息，走过来一位中年男子，主动攀谈。纯正的美国发音及美国式表情和手势让我大吃一惊。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此君曾在当时的美军基地工作，当地的许多人都曾经为美军服务过，因此，英语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应付游客小菜一碟。酒店、商店、景区甚至游商小贩都能说上几句，河内还剑湖周围整日里都是挑着担子转来转去兜售水果、面包的游贩，英语水平肯定大大高于北京秀水街的摊主，问价、问路全行！
非旅游城市和农村英语水平相对较低，北方比南方低，但是总体平均水平比中国高。具备良好的英语水平肯定可以通行越南，游遍四方。越南人普遍认为会说英语的外国人，特别是会说英语的中国人属于受教育程度较高、地位不错的，因此能够得到更多的尊重，用英语与当地人交谈很大程度上可以获得越南人的信任和认可。当然，能说一些越南话，关系就更融洽了。越南人认为主动了解越南的外国人更适于接近。如果英语和越语全都不会，自助游和背包行就变得比较困难，建议还是参团更为保险。
越语中借鉴英语的读音有些很可笑的，比如最常见的“旅馆”一词，英语拼写为“Hotel”，越语发音为“好搭撸”，“可口可乐”越语发音为“锅嘎”。除了汉越音和对英、法语的借鉴外，其余的部分叫纯越音。对于这些纯越音，不再有规律可循。常见的比如：“结账”叫“顶点”，“再见”叫“大便”。结账时通常问“多少钱”，英语为“How much”，越南语发音为“包妞”。更有甚者，一些学习越南语的中国人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越语读音总结成“莫害怕、别难受、倍大劲”。这就像用汉语学英文“How do you do？”被说成“好肚油肚”，“Good bye”被说成“骨头白”。
国内的越语专家为了方便旅游，编写了这类由中文字和声调代替的越语速成和情境问答读物，云南和广西以及中越边境都有销售。用此种方式讲出的越语绝大多数情况下当地人无法听懂，如果临时抱佛脚可能收到奇效。因为即使发音不标准，甚至相去很远，越南人也只是听不懂而已，因此不用担心被曲解！
解决了语言问题，最需要了解的就是交通。
总体说来，越南的交通状况欠佳，先说航空。世界上与越南直航的国家和地区并不很多，航班次数就更少了。主要的国际航空港位于南方的胡志明市和北方的河内。胡志明市机场更为现代化，班次和目的港更多。目前所有东盟国家与越南都有直航航班，从中国香港和台湾飞抵西贡和河内都比较方便。北京、上海、广州、昆明、南宁有往来越南西贡和河内的国际航班。中国南方航空公司和越南航空公司主要承担飞行任务。当然，香港的“港龙”、“国泰”，泰国的“泰航”，新加坡的“新航”等等，也都有中国到越南中转或经停的班机，只是班次较少，要根据乘客情况而定。相对而言，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票价比较便宜，“越航”要贵不少。
在“航空”和“电信”等行业，越南非国民不平等待遇尤为明显。如果在越南境内坐飞机，外国人和越南人的票价差得很多，而且服务和设施无法令人满意。从芽庄、岘港、大叻一直到刚刚开发的“富国岛”都有飞机可以到达，使用的却都是十几人的小飞机或苏式旧飞机，票价高。另外，从河内到下龙湾还有直升飞机，乘客是些什么人不得而知。除此之外，西贡和河内还有到达与其经贸和旅游关系非常紧密的德国、澳大利亚、日本、韩国等国的航班。事隔30年后又开通了西贡到美国的直航航线。
说到越美通航还要多扯几句。越南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法国人统治了那么长时间，仗也打了，可是无论老人还是年轻人对法国却都仇而不恨，感情颇厚，许多人对于法国带来的习惯和城市旧貌称赞不已，亲近之情溢于言表。南方人对美国人则感情复杂，在这个问题上，老百姓和政府的态度相去甚远。美国人战后重新来到越南受到极大的欢迎，恐怕连美国人自己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进入越南后选择铁路并不是最佳途径。越南的火车车厢陈旧，速度缓慢，重要的是铁路线很短，北部和中部的一些城市和地区可以选择火车前往，南部就困难了。从西贡向南的广大地区见不到铁路线。由于湄公河流域河道纵横，修建铁路非常困难，而且从投资费用上来看更是得不偿失。
贯穿南北的是著名的“统一铁路”，铁路两端是河内和胡志明市。这条唯一南北贯通的大动脉曾经历经磨难，在北方曾经被美军炸毁，南方也被当地的越共所破坏，经过战后重建，修复了1334座大大小小的桥梁，建立了158个车站和开凿了27个隧道后，这座2000多公里的铁路终于在1976年12月31日通车。车厢很旧，据说目前还有法属时期遗留下来的。机车是苏联或是俄罗斯淘汰的落后玩意儿，铁轨是国际上早已不用的窄轨，就像阎锡山早年在山西用的那种。列车包括硬座、软座、硬卧、软卧和带空调的软卧。速度很慢，从河内至西贡快车需要42个小时，慢车则需要58个小时。“统一列车”双向对开，由于在沿海一带只有一条铁路，需要等待。如果一个方向的列车晚点，则另一方向的列车必定同样迟到。列车的舒适与否不是首先考虑的问题，拥挤的车厢和小贩的叫卖加之小偷的光顾和不太卫生的食品令人担忧。目前已经有了舒适和卫生条件大幅度改观的高档车厢，情调比中国的火车有意思。
图21-12 统一铁路
在会安曾经遇到一位十几年前嫁出去的北京闺女，特爱说中国话，据她评价越南火车的新式包厢不错，要啥有啥，时间也方便，从河内出发睡一觉就到顺化，而且车厢内极具法国色彩，比十几年前在国内坐的强多了，看样子她蛮喜欢越南火车的情调——如此包厢加上沿途的乡间风光、法式桥梁、山脉关口，更不用说与大海非常接近的距离，听涛观海——异国尝试如果能让你忘记车厢中厕所的气味和大大高于越南人的票价，坐火车旅游不失为有趣的经历。
从中国出境，目的地仅为河内则是另外一码事。乘坐国际联运情况就更加不同了。火车从北京一直开到河内，到了云南河口或广西凭祥的友谊关需要办理过关手续并换乘窄轨火车。列车的卫生条件和在中国境内的车速都是没有法比的，虽然时间要长一些，但价格比乘坐飞机要低得多。如果时间允许，坐国际列车到河内是不错的选择。最为节省又相对舒适的办法是：在中国境内使用火车或汽车等交通工具，到边境过关后乘坐客运汽车到达河内。这样不仅大大降低了价格费用，在舒适程度较好的情况下还能欣赏风景，一举多得！
越南公路网分布密集，长途汽车穿梭于大小城市。公路状况普遍不佳。道路狭窄、崎岖不平自不用说，最为严重的是摩托车、自行车穿行在道路上，有时还有耕牛经过，因此汽车行驶缓慢。越南司机为了加快速度或是不断鸣笛，或是左右摇摆，疯狂之极。坐这种车是一路担心一路烦；有的长途车喜欢夜间行驶，路面情况虽然好多了，可是什么景儿也看不见呀！遇上雨季涨水就更加麻烦，年久失修的小桥被水漫过，一不小心陷进去耽误时间不说还得下去帮忙推。
越南境内的所有干道和支线都被冠以“国道”，实际上公路情况参差不齐，总的来说南方要比北方好。
最著名的当然是“一号公路”或称“1A国道”。这条公路贯穿南北，总长2000多公里，向北到中越边境的谅山，往南一直延伸至金瓯角。“一号公路”连接着河内和西贡，越南境内许多著名城市和景区分布在公路两侧。“统一铁路”在大部分地区与“一号公路”并驾齐驱，走不了多久就会重合在一起。“一号公路”的两侧风光无限，路边景象足以令人陶醉。顺化、岘港、会安、芽庄、藩朗、藩切等著名景区像珍珠一样穿成“一号公路”长长的项链。从顺化向南穿过险峻的海云岭，沿着大海行进在远山近翠的稻田之间，仿佛人间仙境。顺化至会安的一段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人生必到的地方。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十分准确，顺化至芽庄的600多公里行程，全部都是画中游。“一号公路”向我们提供的是一段越南风景画廊。
可以这么说，“一号公路”不仅是越南经济的命脉，而且是越南旅游的生命线。如果使用其他交通工具（火车、飞机）或是夜间行驶，整个旅行就将变得非常逊色。政府非常了解“一号公路”对旅游者的重要性，因此，这条路就成了长途客车、旅游车和货车等各种车辆的主要道路。令人意外的是那种让“自助游”和“背包客”兴奋不已的“Open tour”旅游车非常多，价格便宜，乘坐方便。
图21-13 一号公路贯南北（左图）
图21-14 大巴车站（右图）
从河内至西贡的“Open tour”最贵的也仅需支付25美元，车辆全部都是“大宇”等进口大巴，带空调，车内清洁干净，车次极多，每日从早到晚都会发车，使用通票，到达一个城市下车驻留，玩够了坐下趟车继续前进。“Open tour”在主要城市都有站，而且长途短运都行。坐落在城市闹市中大量旅游公司的门市和旅馆均能提供服务。虽然，我国交通状况要大大好于越南，但却没有这种服务于旅游者的交通方式。再加上越南各个旅游城市中大大小小、价格便宜的家庭旅馆辅助，使得“自助游”者蜂拥而至。反过来，大量不参团的自由旅行又促使越南的“Open tour”和“小旅馆”服务质量和设施条件越来越好。难怪越南被称为“自由行”和“背包族”的乐园。
城市交通不敢恭维，南方仍然好于北方。公交车很便宜，而且舒适不拥挤，车辆大都是“奔驰”。但等车时间长，半小时到40分钟才会有一辆车，路线较短，覆盖面不大。即使是这样，也仅有河内、胡志明市等几个大中城市才有。城市道路很窄，许多单行线，加上道路坎坷和巨大的车流（主要是摩托车）使公交车行驶缓慢。此外，如果语言不通，又看不懂站牌，就更糟了。
出租车也有，但还是河内、西贡最多。但是越南出租车价格不菲，人生地不熟，司机七绕八绕，价格更没谱了。可以讲价，那也得知道个大概才能讲呀！比如河内，巴掌大的地方，只要上车，无论大车小车，新车旧车走个4～5公里就要人民币20多元（近50000盾）。刚到河内的那天晚上，上车前说好14000盾（7元人民币），下车就变成了34000盾（17元人民币），争辩也没用，没钱甭走！
在城市、旅游区最为实惠且性价比最好的是摩托车、三轮车、自行车。
先说三轮车，越南城市里跑的三轮车俗称“色努”。
主要城市对三轮车夫都进行了有组织的管理，司机穿上统一的服装，骑上一样的车，就像北京“胡同游”。越南三轮车是客人在前，骑者在后。河内的是二个轱辘一样大，西贡、芽庄、顺化的则是后两个轱辘大，前面的小，骑者高高在上，像小推土机似的，威风凛凛。还有的地区把摩托车改装成带引擎的三轮车，迪石码头就有大量这种改装的机动三轮车。当地人，主要是老人以此代步。游客则根据情况，而且需要认真仔细地讨价还价，一不小心比“的士”还贵。
图21-15 “色努”
坐摩托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租用自驾，另一种是临时搭乘。只要会骑、敢骑，租辆摩托车非常简单，把护照压下或是由所住旅馆写个证明开车就走。各个地方价格不一样，富国岛价格最贵。平日里从早上8点到晚上5点需要10万越盾，赶上春节假期，人多车少，价格涨到15万盾。交车时满箱油，之后要自己花钱加。租车不要驾照，如果遇上事故和违章都是自己的事，自行解决。车辆损坏和丢失照价赔偿！好在到哪儿都有看车的，一般丢不了。租摩托自驾需要谨慎，条件成熟才能行动。
更为普遍和容易的是乘坐“摩的”。
图21-16 随处可见的摩托车加油站
“摩的”在越南城市和旅游区到处都是，大多停在道口。蹁腿就上，说走就走，风驰电掣。“摩的”当然是讲价的，如果语言无法交流，拿出地图指给他，然后掏出一张你认为合理面值的钞票（下车前千万不要给他），此人不去自有人去。“摩的”在越南几乎是价格最为便宜、行动最为便利的交通方式。女人坐“摩的”有两种价格，抱着驾驶者的俗称“抱腰的”价格便宜，不抱的贵一点。按照“摩的”们的个人卫生状况，外国女人在非紧急情况下基本不会使用“抱腰式”。
有些景区和城市还提供租用自行车服务，价格更加便宜，一般来说一天也就1万越南盾（5～6元人民币），手续与租摩托车一样。越南的城市和景区都不太大，租用变速山地自行车还提供头盔，租辆自行车轻松骑行，边走边停边看，十分惬意。在田园乡村、山中小路上自由骑行，赏景锻炼两不误，美哉乐哉！
图21-17 拖家带口游“车河”
大量“老外”旅游者采用这种自行车旅行方式。通过“Open Bus”或“青年旅社”相识后结伴而行，趣味盎然：单人骑行虽然孤芳自赏，但是清静自由倒也悠哉游哉。最大的问题还是越南城市中摩托车太多，自行车夹在摩托车和汽车中间，有点危险，有点害怕。
徒步在景区内也靠谱，但在河内和西贡等城市不宜采纳。尤其是河内，久居于此的一位中国朋友的评语是：“河内就没有人走的道儿！”由于街道太过狭窄，摩托车和汽车没有分道行驶的习惯，整个马路上几乎都是机动车。路基就更窄了，有的商店大门离马路牙子也就半米远，只能侧身而过，想徒步行走实在不易！可也没办法，作为游客有时只能步行，谁让您哪儿也不认识还好奇呢！
越南临海，又有那么多江河，坐船也是旅游的一种方式。
从北方海防港，到中部岘港以及南方的芽庄港都有客船到达。但是除了价格外，时间太长而且极不方便，加上海上航行，船小浪大，旅游者很少有人才采用这种方式。目前，越南没有开发类似“处女星”号的豪华游轮，假以时日，如果乘坐大型邮轮，沿着越南长长的海岸线游览一圈，肯定也挺有意思的，别着急，等着吧！西贡以南没有铁路，船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坐船游历湄公河或是参观“水上市场”还行，没听说谁将船作为交通工具进行长途旅游。越南“Open Bus”的方便、快捷和舒适程度足以满足旅游者对于各个目的地的要求，何况还有长途客车、私人小巴以及各种旅游包车提供选择，船行还是免了吧！
越南的私家车不多，如同坐飞机一样，小汽车属于官僚和有产阶层。因此，自驾车并不普及。河内和西贡有汽车租赁公司，但是价格很贵，手续非常复杂，而且网点很少，租车和还车需要在同一公司和地点完成，很不方便。当然，如果向单位、个人借车旅行会是一件美事，许多汽车修理厂私下提供这类服务。但是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同样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想说明，越南其实是驾车旅行的好地方，无论是美丽的“一号公路”还是那些没有开发的、无人知晓的景区，都为自驾车旅游提供了极好的条件和乐趣。越南境内基本都是柏油路，对车辆损害很小，沿途还有很多修理厂，治安状况也不错，就是道儿有点窄。如果几人结伴或几车结队同行，搭营露宿，趣味无穷。目前，这种旅游方式很少，随着越南经济的发展和开放程度的提高，相信自驾车旅游一定会越来越火，到那时，是不是就俗啦！
街上如果两辆摩托车剐蹭，肇事者基本上采用默然不语，掉头便走，采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策略。稍微严重些，人仰马翻，轻伤流血，越南人也都如“骑士”般，摇头离去，并不多事。一方面，当地人普遍担心交警的介入，罚钱耽误时间是小，扣车就麻烦了。摩托车之于越南人比“腿”还重要，如果在春节期间摩托车被扣，简直就是山崩地裂，天塌下来一般。另一方面，越南人几乎都能理解在这样拥挤的摩托车流中出现失误和事故都是在所难免的。出现不愉快，当事人大都是坦然接受，最多嘟嘟囔囔，各修各车，各自疗伤。相互间的通情达理和处理方式令人敬佩。若不然，依照城市的交通状况和事故发生率，交警们都得被累死！
然而也有脾气暴的，或是不懂事或是事故太严重了。出现这类情况，就无法私下解决了。如果街上碰巧遇上这事儿，那真是天大的不幸。马路一定被堵得死死的，因为热闹没有不爱看的，不管上班的还是办事，凡是经过的一概驻足观望，更有甚者会将摩托车停在路边，挤近前去，仔细观察。稍远一点的，也是交头接耳，互通消息。不一会儿，事故周围就会聚上很多人，甚至争端已经结束或是交警处理完毕后当事人全都离去了，围观的人还不愿意散去。
除了看热闹，认识、不认识的已经聊上了家常。聊天内容五花八门，反正与车祸和事故完全不沾边，汽车涨价、饭馆开张都能成为中心话题，张三李四就这样往往从不认识到熟悉再到相约下次的聚会。有一次在胡志明市郊区的高架桥上，车完全走不动了，人们纷纷停车奔向一侧的桥栏张望，然后飞快地转向另一侧。出于好奇，我也赶紧过去端详，桥下堵得水泄不通，可什么事也没有。估计半小时前有过事故，桥上的人知道信儿晚了，想看个究竟，纷纷驻足。不一会儿，桥上也堵得什么似的。再伸头一看，桥下已经畅通无阻，只不过过路者又开始向上张望，估计一会儿还得堵，桥下的人也在捉摸“桥上到底出什么事了？”越南人的好奇心非同一般吧！
瞧热闹还真有热闹的地儿。
凡是公园、路边只要有空场，地上就画上了线，被征作羽毛球场。早上8点前，下午3点后，简易露天球场上全是人。有的中间支上正式球网，有的就用摩托车自行车相隔，男女老少齐上阵，刮风下雨不休息！当地人锻炼身体的热情很高，慢跑快走打网球，藤球足球踢毽子，样样热爱，样样参与。
越南人打羽毛球可热闹了，对阵双方大呼小叫，观众也不闲着，喝彩声、欢呼声连成一片，近前细看，往往是两位老者慢动作一般正在比划。但是所有参与者都热情高涨，欢乐四方。一位中国朋友说，他们留学生公寓的管理阿姨们，从早上上班开始到下午打羽毛球前，基本上都是哭丧着脸，问个事儿，解决个问题都没兴趣。可是法定的羽毛球运动一开始，像换了个人，阿姨、大妈们全都兴高采烈、欢声笑语。朋友戏称：这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
西湖边一联四个别墅曾经都是中国公司，号称中国村。别墅前有一条不宽的马路，周围居民在此摆开了羽毛球战场。每天天才蒙蒙亮，白色羽毛球便你来我往地飞舞起来。住在这里的人实在受不了，出去理论，希望运动者还一个清静的早晨、清静的睡梦。“羽毛球健将”寸步不让、寸土不让，并称在越南这样的空地就是公用的，而且希望他们每天也能出来一起锻炼，并提议最好能搞一个长期的制度化的“中越羽毛球对抗赛”。几个中国人被逼无奈，经过紧急磋商，想出对策：每天早上把汽车开出，在门前短短的马路上缓缓前进倒退，美其名曰：钻杆倒库！小马路被汽车占得满满的，气得“羽毛球健将”哇哇大叫。之后，中国人共同出资在两侧安上栅栏，还设了保安，建了门房，总算消停下来。“羽毛球对抗赛”最终也没有实现。
越南的网球太普及了。学校、公园、宾馆、路边、办公区——到处都有网球场。下班后，每个场地都满，人贼多！多早晚都能看见骑着摩托车、背着网球包、一身专业服装的人来来往往。据说官员除了热衷于泡咖啡馆或是雷打不动的聚饮啤酒，就是成群结队奔网球场。大官小官哥儿几个相约，上班没谈好的事儿网球场上接着聊，讨论工作或是搞些第二职业全行。网球场俨然成了当地人的高尚社交场所。
某中资机构的朋友说，请越南某些领导聚会吃饭总是被安排在晚上8点以后，开始也搞不明白，深入细致调查研究发现，下午3～7点领导们不是在咖啡馆慢饮或是啤酒屋豪放就一定在网球场挥汗如雨。其实不光是领导，普通老百姓也大都有这样的习惯。下班很早，晚饭很晚，中间这一段时间是自由的时光，快乐的时光，享受的时光。当然晚饭后还会走出家门，那是浪漫的时光，幸福的时光，凉快的时光。
发现了这个重大秘密，老兄立刻从国内购买了全套装备，试图进入当地官员的社交圈，最终还是失败了。良好的装备并不代表就有了良好的技术，越南打网球的包括那些官员在内技术水平大都说得过去，毫无基础难以加入。几次以后，此君大呼后悔，这不是赔了装备又现眼，聪明反被聪明误吗？原来高大良好的形象让球场上蠢笨的表现消去不少，老是被嘲笑也有辱国威呀！而且不仅没使工作有所进展，还落下许多笑料话柄，得不偿失！这也应了那句老话：千万别打无准备之仗！
图21-18 全民健身运动
越南的体育基础设施并不健全，公园、街心花园甚至路边就成了当地人的操场或健身中心。快走散步是人们比较喜欢的，由于居民区房屋林立，道路窄小，马路上不仅拥堵危险，而且空气很差（机动车排出大量尾气），因此适宜遛弯儿的场所就变得人满为患。在河内，除了游客，围着还剑湖一圈一圈转的都是正在锻炼的当地人。踢毽子的除了在公园设台比拼，道边上就是训练场。走着走着，迎面飞来一个黑影，赶紧躲闪，说不定就是踢毽者一个失误，毽子又快又急直奔面门。不过敢于在路边表演的大都技艺高超，机智灵活。一般来说是两人相隔7～8米甚至10来米，相互抬腿大力踢向对方，对旁边的人熟视无睹，胆大者在流星毽雨里目中无毽，自由出入。
最有趣的是游泳，全家男女老少一起到海边，齐刷刷换上泳衣泳裤，围坐在阴凉处，大吃大喝，身上没沾上一滴水星儿，然后全体撤退。是游泳戏水还是全家聚会不得而知，反正大家全这样。水里扑腾的，太阳里晒着的，全都是老外游客：岸上坐着吃东西，喝饮料，聊大天的，都是越南人。
还有一个发现，凡是拥有中国名字的越南人，使用的汉字不是特别好就是特别绕或者特别难写。几经周折了解到，没有特别需要越南人不会起中文名。但凡需要中文名字，必是对中国文化或汉语汉字有所了解，在选择名字时一定会刻意挑选最具魅力的汉字，那些生僻淤塞的字儿被屡屡使用。自己不行还会找来专家帮忙，精心挑选。从姓氏上来说越南目前正在使用的只有大约140个，最常见的是阮、潘、范、陈、黎和李，与中国一样孩子大都沿用父亲的姓，更为相似的是帝王国号延续至今形成了上述普遍的姓氏。
在古代，有些人是为了表达效忠而自愿改姓，有些是改朝换代后被迫改姓，有的是受到奖赏被皇帝赐姓。事实上，在目前的越南姓氏中，只有30多个来源越语，其他大部分源于中国，还有一些来自占婆、高棉或其他少数民族。越南的习惯是姓氏在前，名字在后，有些越南人的越语名字与汉语的含义差别很大。每个越语单词都有着不同的含义，取汉语名字时一般是按照读音寻找汉字。有些女子在姓氏之后会加上“氏”字，比如：“阮氏英”、“黎氏红梅”等。“氏”字在此表示性别。
越南人在称呼之前一般都会加上尊称。根据性别、年龄或者职务、职位等等，复杂得很，比如：哥、姐、弟、妹、叔、姑、伯、婶。如果想搞清楚并且熟练运用这种称谓是难上加难的，除非是当地人。在越南工作多年的“越南通”目前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何况短期旅游者呢？从这些复杂的称谓上就可以看出当地人对人的尊重和对于礼貌的重视。
图21-19 诚挚的笑脸
越南人大都热情而有礼貌，南部和中部的群众尤其如此。在西贡、顺化等城市时时都能看到那一张张热情诚挚的笑脸。无论是问路还是购物，南方人说话前必定先送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才会开口说话。如果对回答和解释搞不清楚，别不好意思，接着问，所有人都会不厌其烦，仔仔细细地告诉你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在岘港，找人问路，人家不仅不厌其烦，临了连地图都白送了。在顺化，车子刚入市区，就被几辆摩托车紧随，车窗不断被敲打，继而扔进各种旅馆和餐厅的宣传资料。渐渐地摩托车被甩掉了，正当暗自庆幸，猛一回头，刚才蜂拥的摩托车仅剩三辆，驾驶者全部昂首挺胸，不紧不慢地像国宾护卫队般并驾在后面。进入旅馆区，并没有目的，但是要求要明确，价格不能超过15美元，房间越干净越好，带空调。此时跟着的几个人像是商量好一样排着队分别推介。第一轮视察都不满意，况且还抱着货比三家的想法，即使满意也暂时放在一边。介绍人依然不胜其烦，接着推荐，最后总算选定了与要求最为接近的，介绍人满脸笑意，热情介绍起餐厅来。他们有问必答，就像是我们安插在旅馆里的联络官。顺化人的热情让我难忘！在以后的游历中，这类情景经常出现。一方面当地人为成就一桩“生意”无比执着，另一方面热情、体贴、乐于助人的天性使人在倍感受用的同时忐忑不安，总有点过意不去。
在胡志明市，手表出毛病，怎么扣也扣不上。在商场里发现了专卖店，上去询问。语言不通，用少量掌握的越语和蹩脚的英语连比划带说。搞懂来意，售货员拿出了维修站的联络地址，又是一阵连比划带说，终于搞清楚了修理的地方。到维修站，接待小姐还是那张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脸，了解情况后把表拿进了里屋。十几分钟后，修好了，我有点紧张地询问修理费——因为仍然感觉小姐的热情比较可疑。小姐茫然不解地看着我，摇摇头：不收费，全是义务劳动！这时才算是明白了，越南人的热情并不是仅仅为了利益，助人为乐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掬与生俱来。
图21-20 面冷心热河内人
越南游历忠告：越南人，越南越好！河内人有些不同，属于面冷心热。开始与河内人接触有些迷惑，从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让人捉摸不定，除了有些许冷淡还有些神神秘秘的。接触长了才有不同的感觉。
河内街头曾经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弱小的姑娘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逆行，正值下班高峰，街上的车多极了。可人们都自动地为姑娘闪出一条通道，通道随即合上了。定睛一看，后面原来还有一个交警在追，交警高声呼叫却寸步难行。不一会儿，姑娘远去了，周围的人都在为她的脱险而长舒一口气，只有交警独自暴跳如雷。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人在自发地保护一位违章的人，而且不约而同，行动统一。这种一人逃跑、八方支援的事情就发生在河内。
“高速公路”有限速标志，而且交警们会在某个地段、某个时间设立检查站，主要检查超速、超载、超车。坐在车上，经常看到对面的司机向过往车辆打着各种手势。开始以为是车出了毛病，经过证实知道这是在传递消息。有的手势是前面有警察，小心！有的则是前方正常，随便！手势挺复杂，不了解的学不太会也看不太懂。最让人惊诧的是司机们都是自发地相互提醒共同对付交警，免受处罚。真是哭笑不得，民间的自发互助到了这种地步，不知是喜是悲，是好是坏？
“警察”越南人叫“公安”，从北向南越来越少。与此同时从河内到西贡的治安相对来说也是越来越差。总体上越南全境的治安状况与许多国家相比属于安全和保险的地区。虽然吸毒、卖淫、盗窃等犯罪行为不少，胡志明市尤为严重。然而亲历之后发现，整个治安水平比大多数东南亚国家好多了。越南媒体报道的诸如抢劫、杀人等恶性流血案件比我国好像少得多——一方面媒体被国家严格控制，另一方面确实犯罪率不太高。
但是，与许多贫困国家和旅游区相同，针对游客的抢包、割包、小偷小摸等令人烦恼的事也时有发生。同朋友一起去看展览会，越南的展览会就是改头换面的展销会。春节期间，人山人海，像前些年国内一样，大家认为展销会便宜，东西好。我们被人群挤来挤去，场面不亚于北京、上海举办“车展”的盛况。其实“展览”也就是卖些年货、鲜花、纪念品等等。终于被挤得受不了，奔逃出来。朋友一摸兜儿，三百美元不见了！没辙，认倒霉吧！
越南游历忠告：提高警惕，保卫钱包！
即便如此觉得河内治安还是不错的，无论是在机场还是火车站或是长途车站，到处可见维持治安的公安。进入市区，大街小巷、各种单位和重要部门都能见到公安的身影。对游客来说，这种森严壁垒有时会感到非常不适应。有的公安挎着破旧的苏式冲锋枪，精神涣散，纪律松懈，绝无威武可言，但毕竟挎的是真枪，还是有些唬人。对于外国人，越南控制和管理非常严格，特别是对中国人。入住酒店必须出示和扣押护照，公安严格登记并经常检查入境登记卡（入境前填写的黄色登记表绝不能丢失），如果与当地人来往密切又无正当理由那会非常危险，也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越南可以使用中国的“全球通”手机，当然国际漫游通话费用很贵。也可以使用越南当地的电话卡，电话费相对便宜，向国内发一条短信大概人民币4毛多。但是行为不够检点或是被认为有政治企图，电话有可能被窃听，也有可能被跟踪。来自中国的企业大都非常小心，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煞有介事地到外面压低声音耳语，就像特务接头。
其实作为旅游者大可不必为这些担忧，只要遵纪守法走到哪儿也不会有人找麻烦。但是如果玩儿疯了，玩儿野了，忘记了签证时间就糟糕了。越南的旅游签证最长可签30天，超期不仅要罚款，而且烦事不断，纠缠不清。因此，到期离境或是办理续签是必须的。有位老兄，到达越南后住了一两天还没怎么玩就去了柬埔寨，打算着玩了“吴哥”和“西哈努克港”后回来仔细游览。返回河内，老兄没出机场，熬了一夜被直接送上了回北京的飞机。原因很简单，没有办理离越和来越的手续。准确地说：此君在离开越南前往柬埔寨时应在机场办理离境手续，护照盖上离境章，回来时应在柬埔寨的越南使领馆办理入境手续并加盖入境章。由于越柬两国免签，加上工作人员的疏忽，此君自由往来了一下越柬，被发现后只能回国了。所有旅游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还需要注意的是越南对外币的管理十分严格。随身携带的钱和贵重物品需要在海关提前申报，否则带回去十分麻烦，甚至要付出高昂代价。一般来说，规定每个人可以携带出境最高不能超过8000美元，而且对随身携带的照相器材、手提电脑等贵重物品海关会严格根据入境申报单核实型号，发现有误加罚的税款十分可观。对于外国人，入境时将所携带的外币多申报一些，根据在越南的逗留时间海关人员认为消费合理，离境时所带货币超过8000美元也是可以的。总的来说：进来容易，出去难！
一位中资机构的同志在越3年，至今仍然保留着一条皮带。皮带很普通，款式老旧，皮质一般。但是只要提起这条皮带这位仁兄总是百感交集，滔滔不绝，这条令其难忘的皮带背后是这样的故事：年底时将前任的账目核对后把剩余的2万美元从越南银行提出，准备随身带回国，上交单位。他清楚地知道来时自己并没有申报这么多外币，如何安全带回国成了心病。他在街头逛来逛去，精心挑选了一个有许多夹层的箱子，同时买了这条有暗兜的皮带。回到家中，把2万美元的现金分别放入箱内的夹层和箱内的衣服、袜子里，这儿300美元，那儿500美元分别放置停当，还是觉得不放心。放进去拿出来，拿出来放进去，折腾再三，最后决定把大部分美元放入新买的皮带夹层内和鞋垫下面。收拾停当，老兄觉得万无一失，第二天早上兴冲冲来到机场。
办理其他手续非常顺利，刚要过关被海关人员叫住，询问了两句就把老哥请到了一个小黑屋里。海关人员打开箱子仔细搜查起来，摸来摸去从箱子里查出了7、8千美元，这与来时的申报金额相差不多，略多一点儿，终究还在政策允许范围之内，而且也能解释清楚。海关人员恼羞成怒，也不太理会外交关系了，直接要求仁兄把衣服全部脱光。老兄一边慢慢地脱衣服，一边思考对策：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对策没想出来倒出了一身冷汗。越是出汗，海关人员越是觉得可疑，将他脱下的衣服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摸了一遍又一遍。老哥后来说，每次摸到裤子心就提到嗓子眼，无论怎么说那都是公款呀，这么大一笔钱如果出事儿回去如何交代。时间一点点过去，检查人员一无所获。对于查出来的部分也没有处理，老哥终于成功踏上了回国的飞机，感觉有种胜利大逃亡的心情。
从此就把这条皮带供了起来，逢人便说皮带的“救命”之恩。当时的情况肯定比我讲得还要惊险，看来凡事都要安全小心，遵纪守法。
越南游历忠告：一慢、二看、三通过！
说起外币就不能不提越南人对美元的崇拜。当地人对美元的热爱肯定超过越南盾。北方有些地区人民币也好使。几年前，越南向中国开放的旅游区域仅仅到达中部的顺化，南方地区是近两年才开放的。目前每年100多万人次的中国人来越旅游依然集中在北方。因此，河内、下龙湾和边境的老街、谅山，人民币用起来挺方便。南方不行，用人民币的人太少，兑换也不方便。
越南全境主要流通的当然是越南盾，美元也不含糊。小副食店、水果摊、挑担子的游商都收美元，而且比价换算极准。在消费场所支付美元，一般说比在银行、金店等专业兑换处相对要吃亏。越南的大中城市进行货币兑换的地方很多，所有的银行都有此类业务而且不需要任何手续完全自由兑换。酒店和旅游商店可以使用信用卡，但是范围很小，不方便。当地人更加喜欢现金，各种金融业务和个人消费活动以现金交易，买房卖地有时会用黄金。大多数与旅游相关或中高档的店铺、餐馆、咖啡馆都有美元、越盾两种报价，使用美元不仅不会遭到拒绝而且还热烈欢迎。
刚下飞机，出了机场还没来得及换钱，天热口渴，找了一家路边小铺，拿着2美元的零钱，生怕老板不认识，谁知道人家熟练地收走美元给了几听冰镇可口可乐，仔细一算，大概合人民币3元多一听，一点不差正好。其他外币在银行、金店和兑换点也好使，只是流通中比较困难。只有美元畅通无阻。因此，来越南玩儿，带钱带美元，到哪儿都放心！“越南人爱美元”也应了当前的流行语——就像“老鼠爱大米”！
几乎所有国家的旅游景区都会遇到游商的围攻和乞丐的困扰，越南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以贩卖粗糙工艺品和明信片以及伸手要钱的儿童居多。
孩子们是一伙一群的，越往南方小孩越干净，越漂亮，英语越好。在主要的旅游区，哪里有老外，哪里有游客，哪里就活跃着孩子们的身影。也不太清楚这些孩子们是否辍学，反正就连正规商店也可能由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照看，算账卖东西。越南人对社会治安状况很有信心，好多商店进去后一人没有，老板和店员可能在附近某个小店里聊天或是喝咖啡。如果心存不善，随手偷点东西很容易得手。但是人家那么信任你，又怎么下得去手呢？大人出去了，就留孩子当家。
在会安上网，结账时眼前从进来时的老头儿变成了四五岁的孩子，估计是老人的孙子。男孩熟练地计算，麻利地找钱，一看就知道这活儿常干，丝毫不慌乱。西贡卖花的都是些小女孩，一到晚上哪儿热闹奔哪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卖花姑娘们盯上了，几个女孩团团将我围住，勾肩搭背拽衣服，一会儿唱一会儿笑，一会儿叫一会儿闹，死活逼着买花。眼看没戏，卖花女使出杀手锏，把花直接塞到手里，成了“买得买不买也得买”。卖花姑娘促销的手段很多，只要对她们稍微有所表示就被死死缠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河内的孩子们一般从事手艺活——擦皮鞋。同样也是仨一群俩一伙，走街串巷，见皮鞋就问。当地人2500～3000越南盾一双，外国人不一定，有时蒙到1万盾一双。擦鞋童一般在咖啡馆、饭馆或是车站、景点等地活动，手里拎着一个塑料筐，筐里放着鞋油和擦鞋工具，还有一双拖鞋。拖鞋是给客人准备的。一经同意，换上筐里的拖鞋，孩子们蹲下就干，一会儿就得。这些擦鞋童大都还在上学，只是在业余时间才会出来帮人擦鞋，收入主要为了上学或是零用，有的也要补贴家用，小小年纪实在令人佩服！
经常遇到一种情况——推销彩票。
越南的彩票由国家统一发行，以零售方式进行销售。河内还好，彩票销售商支上一个小桌子等着来来往往的过路人，既不吆喝也不推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到开奖的日子就热闹了，公布中奖号码的布告前挤满了人，最有意思的是有人把中奖号码誊写很多份，然后街头巷尾就冒出许多卖号码的人。一张写在名片大小废纸上的中奖号码大概要卖200越南盾，合人民币1毛多。买者拿着这张小破纸立刻停车仔细看完，毫无表情，随手扔掉。河内开奖的日子就是纸片纷飞的日子。
中部和南方就不同了，推销彩票没有坐商，男女老少齐上阵，逢人便说见人就问。即使地地道道的外国人，地地道道的游客，也不能“幸免于难”。走在街上每天不知要被多少彩票推销商侵扰，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被人拍拍肩膀，拽拽衣角，定睛观看有可能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爷正攥着一摞彩票微笑地看着你呐。不知道越南有多少彩民，单从如此庞大的彩票销售大军来看，照比例计算将是巨大的数字。彩票销售市场竞争非常激烈，销售手法却千篇一律：上前搭腔，不买就撤！
在迪石市的一个早点摊上，小小的院子里活跃着五个“彩商”。刚刚坐下，“彩商”们就排着队走过来，一个个地问。被拒绝后不一会儿，“彩商”们仿佛忘性很大，又一个个走过来再次捱盘儿重新问过。如此这般，搅得饭也没法儿吃！他们有可能根本就没看清我们的长相，反正是人就问：还有可能觉得别人被拒绝并不代表自己就一定也会被拒绝。“彩商”的队伍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怜巴巴的残疾人，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脏兮兮的儿童。大家各有优势，各有所长，并不强买强卖，只用自身形象打动客人。然而见得多了当初的恻隐之心也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烦躁焦虑。从顺化到西贡到富国，一路上被“彩商”们折腾了个儿够，无论是吃饭还是游览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面前，滔滔不绝，绵绵不断。
下面着重谈一下有关越南的能源问题。
电力短缺是普通百姓日常生活中感触最深的事情。最热的那几个月里（每年5～9月），整个越南就像下火一样，那时的中午应该这么形容：眨一下眼睛都会汗如雨下，四周的墙壁像烧得热烘烘的火炕，气温动不动就来个37℃低烧——人呢，像被烤熟了的鳗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开着盖的暖水瓶。
恰恰此时，毫无征兆，突然间，空调停了，电扇不转了，停电了！像几年前的北京一样，领导上做梦也没想到，空调会这么迅猛地普及。一两年前，“美的”电风扇在越南还是龙头老大，没多长时间LG空调就悄悄篡党夺权了。用上空调，用上大冰箱、大彩电，连做饭也普遍用上电磁炉和微波炉，那电能够用吗？换电线增容目前时机不成熟（实际上冲着越南的基础建设状况，增容和改善供电设备有点儿不现实），领导上能干的也就是分批分片儿地停电，一停或是一整天或是一天停8次，反正不把人热糊了不算完。报纸、广播经常通知停电的事儿，可老外谁关心那个呀！关心又能怎么着，该停还得停！为此装备了一个大号蒲扇，虽然在“激情燃烧的岁月”起不了大用，有总比没有强。一直搞不清楚在没有空调和电扇的年代，越南人民都是怎么过来的，看来能源危机真是全球性的大问题。
图21-21 能源是个大问题
扇子在越南的贡献怎么说都是不可磨灭的！但是大蒲扇的质量和使用频率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越南的停电力度，不仅煽风还给派了别的活儿，大蒲扇没用多长时间就坏了。除了蚊蝇，越南不知名的虫子多了去了，无论是极爱怒吼的壁虎还是如重金属乐队般轰鸣的知了。蚂蚁从各个缝子里成建制地向各种能吃的东西发起跟踪合围，蟑蜋抖动着坚实的翅膀在屋里玩着“蜻蜓点水”和高难度的“307C”，蜘蛛最牛儿，挂在墙角飞快地做着“托马斯全旋”。
大蒲扇就成了手中最有威力的武器，上煽下打，左扑右拍，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哄一双，只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经常在卧室里就像《大宅门》的七老爷：但只见前面黑洞洞，待俺冲将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树叶子做的蒲扇哪儿经得起这般搏杀，总在舞得兴起或者用力过猛时壮烈牺牲。现在正在到处寻找“铁扇公主”，以期在热情洋溢地对蚊虫进行反复围剿的日子里得到韩乔生同志嘴里经常提到的“大规模杀伤武器”。
对于越南人民的优良传统和美德了解得还远远不够，况且视角不同看到的也不尽相同，有机会还是亲自来看看吧！还有好多有趣的事等着呢！
来不来？
');" class="a2">收藏微笑是越南人在很多场合采用的交流方式，在中部和南方，无论是问路还是问价，首先出现的是带着微笑的脸。千万要注意的是，越南人的笑容其实表示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和内容。微笑可以表示着急、悲伤、困窘、怀疑、抱怨或是向一种无法控制的境地投降，微笑在越南经常被用以避免冲突。当然，更多的还是表示友好和善意。最容易使外国人产生误解的是越南人在悲伤和陷入困境中或是极度郁闷后所发出的微笑。在这种情况下，有时会认为越南人把不幸的事情看得太轻松了。相反，越南用这种微笑的方式是为了缓解气氛或者就是表示懊恼。
对于越南人的了解无论如何深入细致，始终是个谜团。
越南的人口数量是这样的：根据1999年4月1日公布的越南全民普查结果，人口总数为76324573人，其中女性占51%，男性为49%。联合国2000年统计资料表明越南人口总数为7810万人，人口密度高达每公里230人。目前越南官方媒体说法是：人口大约8200万人，国土面积329556平方公里。
由此说来，越南相当于两个河南省的面积，人口却排在世界前20名。1993年政府提出计划生育，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两个孩儿。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生育三胎、四胎的家庭很多，而且愈演愈烈，估计实际人口早已大大超出了官方所公布的数字。
越南共有54个民族。越族（也称京族）占人口的86.2%（1999年人口普查），其他民族包括华族、泰族、高棉族、岱依族、侬族等等。事实上，即使人口最多、认同感最强的越族也是经过千百年民族大融合演变而来的。
如果仅从长相上来看，越南人与中国人有许多相似之处。这么说吧，越南北方大部分人与相邻的云南或者广西人非常接近，只有在越南南方才会看到皮肤黝黑、眼窝深陷、棱角分明的容貌。一些广西、云南人，无论其身高长相甚至生活习惯和表情都与越南人非常相近，倘若具备一定的语言能力，混居其中，很难辨认。从外表来看，两国差别不大，与周边的亚洲诸国相比，越南人也许与中国人最为接近。
图21-1 越南人也许与中国人最为接近
除去华族和高棉族，几乎所有的越南少数民族都聚集在丘陵和山地。由于整个越南经济比较落后，许多少数民族到今天仍然保持着刀耕火种、狩猎捕鱼和手工制作的原始生产方式，这就使旅游增添了更多的探险和猎奇因素。对于越南少数民族的考察与研究，使居住在城市的现代人可以了解许多曾经毫不知晓的发生在遥远时代的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异国他乡的人，那种新奇和冲动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图21-2 刀耕火种时代
当然，对普通的旅游者而言，接触最多的肯定是人数最为众多、分布最为广泛的越（京）族人。实际上，越（京）族人就是狭义上的越南人。越（京）族人所表现出来衣、食、住、行和待人接物以及风俗习惯基本上代表了越南的主要特点和内容。正像汉文化是华夏文明的主要组成部分一样，越文化的主角当然也就是越（京）族人。对越南人的了解是越南旅行中首先要注意和研究的。虽然了解越南人十分困难，但是如果对于当地人的性格和风俗习惯一无所知，旅行无疑将是非常危险和毫无趣味的。对于自助背包客而言，尤为如此。
先从教育说起吧！越南的教育基础设施很差，相当于北大、清华那样全国最有名的河内国家大学和百科大学也都设备比较陈旧。但是越南人的学习热情很高，学习气氛很浓。
1945年“八月革命”后，胡伯伯就指出消灭饥贫和扫盲是国家当务之急和工作重点。从那时起各种扫盲班应运而生，在中国的大力帮助下在广西桂林成立了中央学社区（即桂林育才学校），大力培养师资力量。由于长期以来对教育的重视，加上越南文字是拉丁字母拼写，比中文的方块字要容易，因此目前越南的识字率很高。据越南官方称，越南的扫盲率已达到94%。这是一个相当高的比例，对中国而言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千万不要盲目相信这些官方数据，越南的所谓扫盲率仅限于识字，大部分人只能看但不会写，离听、说、读、写样样精通还差很远。听说不用担心，拉丁文字的阅读比起中文要简单，扫盲班和普及小学义务教育能让人多认几个字，具备流畅通顺的书写能力就要上中学，这就难了。
不管是生活所迫还是自己放弃，越南小学毕业后辍学者不少，平日里在街上做小买卖或者闲逛的小孩特多，农村更是到处可见，或帮着家里干活或在田间嬉闹。说实话在越南辍学有点儿不值，从小学到中学毕业全部都是免费教育。免费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真的一分钱不收，与中国相比便宜可是占大了。国内那些诸如赞助费、教材费、学杂费等等加起来可是个不小的数字，虽然也冠以“义务教育”，可要搞个高中文凭也得花不少钱。越南这儿不骗人，说不要钱就不要钱，只是条件有点儿艰苦，由于师资和校舍奇缺，中小学基本上是三班倒轮流上课。因此，经常可以看到一天当中孩子们都在忙着上课和下课。不用花钱，教科书就没新的了，一般是继承和使用高年级用过的教材。越南的孩子们比中国小孩儿懂事儿，爱惜书本是最起码的，大家知道这些课本将来还要留给弟弟妹妹们接着用呐！
学生们上下学可不像中国的少爷小姐们，即便在河内、西贡这样交通拥挤的大城市，小孩也都独立上下学，很少见家长们接送。没法子，上下课基本都是父母上班时间，只能让孩子自己提高生活能力，好在还没听说在中国很时髦的拐卖儿童的事儿传到越南。大概儿童在越南也没什么市场，越南人口爆炸，小孩子很多，走到哪儿都觉得“花朵片片”，连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比中国多得多。经常是老爸开着摩托车，老大老二挤前面，老婆捧着大肚子坐在后边飞驰而去，真担心孕妇从车上掉下，把孩子从肚子里摔出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越南的师资力量严重不足，据统计，教师的从业人数大约87万人，其中拥有硕士、博士文凭的人不多。与我国20世纪80年代一样，大学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的现象很普遍。揣着大学文凭找个好工作不是什么费劲的事儿。因此越南的师资水平普遍不太高，随着不断增加的硕士和博士以及“海归”的到来，教师队伍的水准正在不断加强。越南“海归”是由公派和自费留学生组成，当年因各种原因逃离的“越侨”并不包括在内。
越南人学成后回国效力的比例很高，是故土难离还是亲情难舍，抑或是满腔热情、报效国家不得而知，能够感觉到从国外回来的人不仅带回了知识而且带回了观念。这些“越海归”们正在一点点地改变着越南的政治经济生活。很多年轻人，当然是那些有条件的，都在计划自己的出国梦。家庭富裕的就去欧美、澳洲，一般收入能到日本、韩国或者新加坡，中国台湾也凑合，也有不少人想着把孩子送到俄罗斯或者中国内地，留学多有出息呀！而且这事儿也攀比，为了孩子花钱，值！
图21-3 学习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儿
对越南人来说，意识形态远不如对国家的忠诚重要。
换句话说，越南人具有强烈的民族主义精神和爱国主义热情，有时候这种热情达到了狭隘和癫狂的地步。显然，大多数越南人对政治的关心程度在不断下降，但是对政府的信赖和依靠却是异乎寻常地坚定。除了政府的控制和管理比较严格外，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结和民族自豪感使得整个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凝聚力。由于起点较低，改革开放的经济政策使大多数人体验和收获到经济成果所带来的变化，因而对于未来充满信心。一方面由于越南人天生的乐观性格所致，另一方面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结却使得许多人变得片面和固执。
图21-4 “爱国”不是吹的
河内的“文庙”实际上就是孔庙，先不说曲阜或者中国各地的孔庙如何历史悠久、规模宏大，仅从儒家文化发源于中国绝对是不争的事实。然而一位中国学生却因此与下榻的宾馆服务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分歧极大。
起因是这样的：中国留学生向服务员打听河内“文庙”的所在和路线，捎带脚多问了几句庙中的情况和景致，服务员详细地解释之后比较郑重和认真地向中国留学生询问，从越南传至中国的孔子及孔庙的情况。中国留学生听后，耐心地向其说明孔子乃中国圣人，越南的儒家文化由中国传入。不成想这一说居然捅了马蜂窝，立刻遭到周围越南人的围攻，争论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虽然越南服务员的无知不可能代表所有人，但有一点可以说明，越南人在任何事情上从来不希望承认别人比自己好。
再举一个例子。一位中国学者在北京接待越南同行，问其对北京的看法，目睹了高楼大厦林立，马路宽大干净后，越南人说：越南不喜欢高楼大厦，虽然窄小、拥挤，房子却是自己的，甚至地也属于自己。你们虽然住着漂亮的房子，可地是国家的，甚至房子也是国家的。中国学者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曾经傻傻地向一位学习中文的越南人阐述了对于越南破旧城市建筑和拥挤道路交通的看法，不曾想此君反问道：如果不是原汁原味的景象和状况，你为什么来旅游？的确，落后的越南对于看惯了千篇一律现代化城市的人们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许许多多的西方人正是由于越南自然和传统的保持才蜂拥而至，但是当地人怎能与旅游者的猎奇心态相同呢？这一切也许都是越南人心中强烈的民族主义造成的。针对中国人，这种心理则更加强烈。
图21-5 越南商经之四：房子和地都是自家的，窄而高是越南家庭旅馆的普遍形式
在越南，人际关系是社会关系的主要环节。
广泛的人脉是当地人最重要的生存手段，人情高于一切。对于亲情、人情的重视是越南依然保持传统和风俗的最大基础。没有了人际关系，寸步难行。如果来越南公干或商业投资，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拥有大量的人脉资源是成功的最大保障。
越南的住所都不大，但家庭依然保持着几代同堂，年轻人成年后娶妻生子，也还与父母同住，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有经济条件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习惯使然。
越南人很少请外人到家中做客，对于外国人更是如此。如果当地人请外国人到家里吃饭，说明关系非同一般。倒不是别的原因，家里确实没地儿！更何况，极爱面子的越南人怎能让“家丑”随意外扬呢？这就使得大街小巷的咖啡馆、啤酒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一律生意兴隆，公事、私事、谈情说爱、唠家常、说闲话全都在那儿，生意能不好吗！
如果需要认识某人，介绍人极为重要。越南人很在意介绍人本身的情况，如果介绍人是一位德高望重或是事业有成的人士，会对你另眼相看，介绍人的声誉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相互认识的结果。
与越南人初次见面，应做到正确称呼，握手微笑。大多数越南人在与别人见面问候或告别时都要握手，象征性点头行礼也是很普遍的礼仪，与女性或是年纪较长的行点头礼可能比较适合。越南人的称谓非常复杂，与我国不同，越南人很少用姓氏互相称呼，而是比较经常地使用名字，通常还在名字前面加上尊称。“anh”在越语里与“先生、哥（兄）”相同，一般用于男性尊称。使用英语可能好办些，如果在旅行前突击了越语，而后大胆使用会出现很大麻烦，称谓不恰当有时会让对方很不高兴，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用中文或是英文称呼。越南人之间复杂的尊称打死你也整不明白。
初次见面，送上小小的礼品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即使在经济比较发达的西贡。虽然收取小费的现象并不普遍，但是如果随身携带一些小礼物送给门童、酒店服务员、景点管理人员或是出租车司机，肯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无论任何礼品，越南人都会感到非常高兴，往往这些小小的礼品能够解决旅行中许多令人烦恼和棘手的大问题。因此，千万勿以礼小而不为，俗话说：瓜子不饱是仁（人）心嘛！一般来说，越南人收到礼物后不会像西方人那样马上打开，而是首先道谢，在你走后才会审查。
越南人比较愿意在生活中采取迂回的办法，经常使用沉默的方式面对问题。一般来说，无法表达或不愿意表达以及在感到不舒服时大都会沉默。谈话中不直接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思和想法的迂回战术，对于中国人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坦白直率的性格并不受到越南人的喜欢。总的来说，越南人给我的总体印象是在为人处世中更加重视关系而非规则，如果被认定是朋友，许多事情随即变得容易了。
追求人际关系的和谐融洽来源于儒家文化。
越南人比较注意别人的感受，为了能够保持自己的选择，又避免得罪他人，当真实意思是“可能”的时候，他们通常说“是”：当真实意思是“不可能”的时候，通常说“可能”。当说这件事“比较难办”时，基本就等于告诉你“没戏”！据说在越南的学校中，老师从不会说学生表现“不好”，如果开家长会老师说“小家伙表现还可以”，孩子回家后就免不了被训斥或挨打了。由此可见，“还行”即为“一般非常好”成了“还不错”，所有的评价都需要降一格来理解，只是目前还没有了解到真的“特别好”用什么词汇表达。因此，对于越南人的赞美和评价必须做好一定的思想准备，如果导游告诉某一景点“还行”，那一定是可去可不去，如果说这个景点“一般”干脆别去。
对越南人的伤害莫过于让他们感到没有面子。在旅行中看到了问题，如果需要给身边的越南人或是导游提出意见，哪怕是真诚的建设性意见，也一定需要巧妙、迂回。在公众面前羞辱他人，必定会遭到轻蔑和惩罚。那位直言的中国留学生房间里的电话在争论之后莫名其妙地断了，以后所有的联络只能靠手机。询问原因，被告知正在维修，何时修好不清楚。堂堂两星酒店的标准间就因为孔子的国籍问题没了电话。
一般来说，越南人并不太愿意谈论比较敏感的话题，例如，社会制度、国家领导人等等，不像北京大爷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六方会谈”或是“台海局势”。但是，初次见面稍一熟悉，越南人会非常自然和大胆地询问你的家庭、收入以及女性的年龄和生育情况，令人十分难堪。可越南人认为这是再普通不过的问题，是表示友好的话题。
越南人当然希望获得赞美，如果遇到漂亮姑娘或是美丽景色，千万不要忘记多加赞美，虽然她们往往除了“道谢”外还会说出许多谦虚的话，而且对于赞赏有时会表现出冷漠，不要担心，该夸还夸，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图21-6 嘘！老太在打电话
越南人在言谈举止上表现得比较平静，尤其在北方，含蓄是大多数人经常展现的态度。他们善于用无言的暗示解决问题或是应付各种情况。一般来说，越南人习惯用比较平缓的语调与人交谈，声音大了对方会认为你要争论问题或是有什么不满。当使用英语或是中文与越南人交流时，有时认为说话声音越大，对方听得就越清楚，越能明白。其实则不然，大声说话让越南人感到难堪，他们担心其他人会认为自己正在受到公开的批评或是指责，因此会随时终止谈话。
微笑是越南人在很多场合采用的交流方式，在中部和南方，无论是问路还是问价，首先出现的是带着微笑的脸。千万要注意的是，越南人的笑容其实表示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和内容。微笑可以表示着急、悲伤、困窘、怀疑、抱怨或是向一种无法控制的境地投降，微笑在越南经常被用以避免冲突。当然，更多的还是表示友好和善意。最容易使外国人产生误解的是越南人在悲伤和陷入困境中或是极度郁闷后所发出的微笑。在这种情况下，有时会认为越南人把不幸的事情看得太轻松了。相反，越南用这种微笑的方式是为了缓解气氛或者就是表示懊恼。
图21-7 微笑是最有力的武器
最为可怕和麻烦的事情莫过于看到一张呆板而毫无表情的脸。这张脸的出现，说明你已经得罪了他或是让他很不高兴了。看到这样一张脸，肯定一事无成。因此，在越南的旅行中，最好不要让越南人用这样呆板而毫无表情的脸面对你。
越南人对身体语言和姿势、面部表情和眼神都非常敏感。如果按照在国内习惯的方式说话做事，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既使不是故意的。虽然作为外国人经常会取得谅解，但是，有些举止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宽容的，例如站着与越南人谈话时用手扶着髋部，也就是早年中国电影中“老领导”讲话时经常采用的那种姿势。在越南，带有极强攻击性的姿势包括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传递给越南人的信息是对一个不信任的人的拒绝。在越南，不要认为点头就意味着同意，点头仅仅表示“是的，我听懂了，我明白了”这与“我同意，我赞同”还有较大距离，与我国官场上的一些领导干部的派头有些近似，不同的是越南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中也使用这种做派。不要用食指与人打招呼，越南叫人的方法是手掌朝下，四个手指一起动，就像中国表示再见时的动作。见到小孩子时千万不要用手摸孩子的头，越南人认为头是身体最为脆弱和神圣的部位，对儿童来说尤为重要。
还是那位与越南人争论“孔子—孔庙”的中国留学生，在参加一位越南人的婚礼的时候，见到孩子后用中国极为常见的手势抚摸着孩子，连称真胖，真可爱。结果孩子的父母非常不高兴，场面尴尬。后来才知道，头是不能摸的，而且在越南“胖”根据程度有含义不同的说法，中国留学生选择的词是“肥”的意思，此种说法在越语中明显具有嘲笑和贬义。根据习惯，见到孩子不能夸奖，夸奖对孩子是不吉利的。由此可见，不了解越南人的表达习惯和风俗，即便会说几句越南话同样也会麻烦不断。
在越南用餐和购物，服务员、收银员收钱或是找零全部都是双手递过，物品也是双手传递。中国人很少有此动作。除了交换名片，其他情况并无使用双手的习惯和必要。越南则完全不同，无论何种场合、何种情况、面对何种人，大家一概用双手，非常尊重。入乡随俗，在越南的旅行中也需要以礼相待，多用双手。
越南游历忠告：双手捧出幸福花！
在越南，当地人很少会邀请外国人到自己家里做客，一方面会引起当局的调查或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越南人担心拥挤简陋被人看低。但是，假如受到邀请，最好不要拒绝。未接到邀请就直接前往是非常不礼貌和使人尴尬的。前往越南家庭做客，带上一些礼物是有必要的，这会使越南人认为你是尊重他们的。
其实，越南人非常好客，往往受到一位家庭成员邀请，其他的成员都会陪在左右，与你聊天，热情之高让人感到不安和受宠若惊。吃饭时无论味道如何都要表现出极好的胃口，愉快接受主人提供的菜品会使主人非常高兴。按照越南的习俗，当菜品中有鸡时，出于对客人的尊敬，把鸡头分给客人是表示尊重，这时最好接收下来，无论你对鸡头是什么看法。越南人爱吃鸡，祭祀、婚礼、重要的宴请、一般的家庭聚会都有鸡，鸡肉的消耗量极大，这大概也是“禽流感”猖厥的原因吧！
图21-8 越南人爱吃鸡包括蛋
越南分为北部、中部、南部三个区域，各地区的人都有当地特色和差异。总的来说差别和习惯并不像中国那么明显，基本上属于大同小异。南北差别相对较大，南方人更加热情好客，友好大度，北方人则显得冷静沉稳：南方人消费无度，今朝有酒今朝醉，北方人更有计划性和纪律性：南方人贪图享乐，无拘无束，性格奔放，北方人则注重实效，拥有自己的房子是生活中最大的消费追求。相比较而言好像中部人比较平静，既有南方人的豪爽也有一些北方人的严肃。
仔细询问过越南人，他们不太承认南北差异，尤其是西贡与河内。实际上处在越南南北两个最大最有影响力的中心城市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除了历史和气候的差别外，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必然带来城市性格上的差别，生活在不同城市里的人自然带有不同城市文化和习俗的烙印。就像北京和上海，北京人和上海人为人处世的方式和生活习惯又何尝不是两座城市的文化不同所带来的呢？
大多数越南人之所以否认西贡与河内、西贡人与河内人的差异主要是历史原因所造成的。河内表现出来更多的是胜利者和管理者的高高在上，而西贡在经济上的成功又显而易见。在外人面前所表现的却永远是团结一致、亲密无间。
越南是我们的邻国，中国的传统习惯深刻影响着越南和越南人。许许多多价值观念、爱好习俗、审美标准都与我们非常接近。这么说吧，在东南亚，越南是与中国在各方面最为接近的国家。中国人对这里的一切不会感到非常陌生和产生距离感。甚至有些时候，还有行进在国内的某个城市的感觉。
对于西方人则完全不同，这里一切都是新奇的。昔日战争痕迹加上极美的自然风景和名胜古迹以及大海、沙滩、美女等等，越南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大量洋人。西方游客成千上万地涌到越南，津津有味地感受这里的原始、自然的山水和人文景观，感受这里由于落后而未被开发的那些真实、纯粹的气氛和风格，感受越南人的热情和奔放。
但是想要玩得好，就得身体好，拉稀伤风无论到哪儿都要看医生！
医疗卫生可是越南的老大难问题，也是旅游者最应注意的问题。
“禽流感”集中在越南爆发的原因不详，但是我个人认为“禽流感”之所以在越南这么严重不是偶然的，与越南普遍的卫生习惯、饮食习惯有很大关系。与我国大部分贫困地区非常相似，凡是经济比较落后的地方可能都有“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理论。我国的新疆或是河南大概与越南卫生状况近似。
先说公共卫生吧！
家庭生活垃圾一律扔在道边，大多数男性有墙角如厕的习惯，而且好事儿不避人。摩托车和汽车尾气加上潮湿、腐烂的臭水沟味儿，造就了口罩成为广大妇女和部分敏感男人的时尚标志。
个人卫生就更甭提了。
天儿热，冰块用量很大，小饭馆服务员用刚刚抠完脚丫泥的手抓起冰就送了过来，大家都这样，也没人说三道四。天气热当然出汗就多，可是洗澡的条件和习惯又有很大不同，老远看起来挺精神的小伙子，别过来！只要走到近前，说不定能把人熏趴下。喝水杯子基本上是公用，只要渴了，别管是谁的拿起来就喝，没事儿！
图21-9 小心病从口入
卫生条件不好，就得看病吃药！
医疗同样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法国人来以前，越南几乎没有西医，越南人把中医、东医或叫南医统称为东方传统医学。医生就是我国早年的郎中，治疗也是以草药为主。所谓东医（南医）是越南人对本国早期医学的叫法，实际上就是在中医理论基础上针对本地气候、水土和体质特点形成的越式中医。越南历史上的华佗、扁鹊式人物是慧静大师（1341～1399年）和外号海上懒翁的黎友卓（1720～1791年）。这俩儿被越南人传得神乎其神，基本上到了进门还咿呀乱叫，只要一个眼神儿病人立马活蹦乱跳的境界。现如今，越南人对中医和民间偏方依然充满了信赖，碰上疑难杂症还是找郎中。
越南医院的条件参差不齐，条件好医术高的大都是合资或者纯粹的外国医院，这类医院基本上集中在大中城市，比如河内的“越法医院”，据说里面的医师都是洋人，设备也是进口的，收费自然高。一般的感冒发烧到了洋医院，除了对症下药外，不管你愿不愿意，还要附加各地儿检查，一算账，没有200美元绝不说“白白”。
越南的国立医院和一些地区小卫生院收费不贵，可是卫生条件就差点儿意思了。当然也有一些先进和进步的地方，比如医院基本上是以治疗和处方为主，门诊后病人自己到药店卖药。这同国内的医疗改革有些近似，越南人早熟悉了这一套，医院附近开着好多大大小小的药店，生意都不坏，从医院大门出来对面就是卖药的，挺方便！药可不便宜，进口药很多。越南自己的制药业不行，同时老百姓骨子里信服洋人，所以即便贵也要吃外国的。20世纪90年代初，中国人到越南卖药都挣了大钱，据说那时候从中国随便弄点儿药，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转手就能赚不少，有人一年就挣了几百万上千万人民币。
总而言之，越南目前的医疗卫生状况亟待改进，旅游者还是小心一点儿好，必备的应急药品千万不能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还是多花点儿钱上外国医院靠谱。小医院或者私人诊所难说，像河南那种一次性针头多次使用的事儿说不定在越南也会遇上，越南可是世卫组织认定的艾滋病高发区呀！不过出来玩儿都一样，严格说起来只要多加注意，管住自己的手和嘴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越南游历忠告：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自助旅行中，除了身体，语言是最大障碍。
越南语是越南国家官方语言，几乎所有越南人都讲越南语。但在发音上有一些差别，这就像中国的普通话和地方方言。无疑，河内的越南话是最为标准的普通话，广播、电视等官方媒体的播音员采用的也是河内口音普通话。在中国学习越南语和到越南留学学习语言基本上学习越南普通话。越往南发音的差别越大。在河内还能应付，到了西贡却自惭形秽。其实就是纯粹的河内人到了南方也会不适应，在发音和重音上差别还是挺多的，即使不懂越语也能听得出来有很大的不同。此外，少数民族有自己的语言，比如讲高棉语的高棉族、巴那族、麻族、莫依族等等。
越南语起源于南亚语系，受汉藏语系的影响。在现代越语中纯越语只占20%～30%，而汉越语却占了70%～80%左右。汉语和汉语词汇被越南化，这被越南人称为“文化吸纳演变”现象。
图21-10 汉字天下
历史上越南地区很长时间都被中国管辖，无论是作为州、郡还是属国或是藩邦，汉字长久以来就是中央政府行政文赎通用的文字。李朝太祖李公蕴于1010年下诏迁都升龙（今河内）颁布的《迁都诏》就是用汉字书写的。在古代，越南的学校授课、科举考试和文学创作用的都是汉字。自11世纪开始，汉语和汉字在越南使用了长达几个世纪。
越南学者在汉字的基础上创造了越南民族文字——喃字。喃字是运用假借、形声、会意组成的复合体方块字来记载语言。喃字出现的确切年代已经无法考证（有人说是8世纪），有史可证的最早喃字诗是陈朝的官员韩诠创作的，这已经到了13世纪了。在15～19世纪中，用喃字进行文学创作的作品越来越多。
图21-11 越南语对联
现在越语共有6个声调，并保持了许多古汉语的读音。据说用越语朗诵诗词，最为接近中国古代的吟读风格（中国古汉语有8个声调），抑扬顿挫伴随着摇头晃脑。中国著名的文字专家王力先生精通古汉语却不懂越语，但是到越南后却能很快听懂，其中重要原因是由于现代越语中保持的大量汉越语和喃语的读音读法与古代汉语读音非常接近，甚至比现代汉语还要接近。用越南语吟唱中国古代诗词比现代汉语更为接近当时的发音，因此如果具有很高的古代汉语造诣，学习越语变得非常容易。由此可见，越语和汉语的渊源极深，汉语对越语的影响深远。过去在越南能够使用汉字或汉语是身份、学问和高人一等的象征。
到了17～18世纪，洋人来到越南。与其他东方国家和地区一样，首先到来的是西方传教士。葡萄牙人亚历山大·罗德（1591～1660年）为了方便传教，就在原有越语的基础上，以拉丁文字为主，创造了现代越语，形成了拉丁拼法的文字。
1865年，以这样的文字出版了首张《嘉定报》。以后，由于西方列强的不断侵入，殖民者在越南的势力越来越大，最终越南沦为了法国殖民地。此时，汉字和汉语被迫走下了越南的历史舞台，拉丁文字形成的新型越语成为了越南国语。到20世纪初，现代越南语的文字和拼写方法以及读音正式形成并广泛使用。
经过了百年的演变和发展，拉丁文式的现代越语演变成了今天的越南官方语言。现代越语让越南人感到非常欣慰，因为许多曾经的法属殖民地国家目前仍然在使用法语，而越南却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语言文字。但是对于今天中国的旅游者而言却是大大的不便，如果汉语和汉字能够保持在越南曾经的使用范围那该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呀！
越南语不太容易发音，尤其对中国的北方人来说尤为困难。音节是越语的基本单元，大多数音节都有独立的意思，每个音节有6个声调，每个声调都有不同的意思，而且不同声调表示的意思完全没有联系。例如越语“bo”以音调不同可以指卫生间、父亲、情人、砍、不礼貌和政府部门。初学者很难区分，搞混非常糟糕：如果把某人的父亲称为情人或是厕所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语序和语法与汉语也不太相同。有位中国留学生与一位美丽的越南姑娘热情攀谈，姑娘家养着多条越南著名的“富国狗”，留学生本意想说“你的狗很可爱”，却表达为“狗像你一样可爱”。越南姑娘听后立刻变脸，若不是旁人的解释，非引起一场“国际纠纷”不可。因此，使用越语特别是初学者应该谨慎，绝不能一知半解或是不管不顾，更不能肆意胡说。
好在越语中还有那么多的汉越音，从中了解其含义还是比较容易的。比如道口和公共场所经常书写的标牌“Chu y”，拼音之后就能够知道这是“注意”的意思。交谈中也有与汉语十分接近的很容易听懂的发音，例如：汉语“公司”越语发音演变成“公低”，“留意”在越语发音中成为了“刘姨”等等。仔细倾听就会发现有些是可以听明白的。
越语还借鉴了许多英语和法语的词汇和发音。英语和法语的单词有了一些变调后就直接变成了与原来意思相同的越语了。在河内、西贡这样的大城市和其他旅游城市中，年轻人的英语水平和普及率相当高，法语则在老一代具有相当的了解程度。会安或是芽庄，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孩用英语推销手中的明信片、鲜花或是香烟，甚至用流利英语与西方游客嬉闹、拉家常。孩子们的英语水平之高大大出乎意料，什么原因使他们英语达到如此的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在岘港附近的五行山，我正在山脚下休息，走过来一位中年男子，主动攀谈。纯正的美国发音及美国式表情和手势让我大吃一惊。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此君曾在当时的美军基地工作，当地的许多人都曾经为美军服务过，因此，英语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应付游客小菜一碟。酒店、商店、景区甚至游商小贩都能说上几句，河内还剑湖周围整日里都是挑着担子转来转去兜售水果、面包的游贩，英语水平肯定大大高于北京秀水街的摊主，问价、问路全行！
非旅游城市和农村英语水平相对较低，北方比南方低，但是总体平均水平比中国高。具备良好的英语水平肯定可以通行越南，游遍四方。越南人普遍认为会说英语的外国人，特别是会说英语的中国人属于受教育程度较高、地位不错的，因此能够得到更多的尊重，用英语与当地人交谈很大程度上可以获得越南人的信任和认可。当然，能说一些越南话，关系就更融洽了。越南人认为主动了解越南的外国人更适于接近。如果英语和越语全都不会，自助游和背包行就变得比较困难，建议还是参团更为保险。
越语中借鉴英语的读音有些很可笑的，比如最常见的“旅馆”一词，英语拼写为“Hotel”，越语发音为“好搭撸”，“可口可乐”越语发音为“锅嘎”。除了汉越音和对英、法语的借鉴外，其余的部分叫纯越音。对于这些纯越音，不再有规律可循。常见的比如：“结账”叫“顶点”，“再见”叫“大便”。结账时通常问“多少钱”，英语为“How much”，越南语发音为“包妞”。更有甚者，一些学习越南语的中国人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越语读音总结成“莫害怕、别难受、倍大劲”。这就像用汉语学英文“How do you do？”被说成“好肚油肚”，“Good bye”被说成“骨头白”。
国内的越语专家为了方便旅游，编写了这类由中文字和声调代替的越语速成和情境问答读物，云南和广西以及中越边境都有销售。用此种方式讲出的越语绝大多数情况下当地人无法听懂，如果临时抱佛脚可能收到奇效。因为即使发音不标准，甚至相去很远，越南人也只是听不懂而已，因此不用担心被曲解！
解决了语言问题，最需要了解的就是交通。
总体说来，越南的交通状况欠佳，先说航空。世界上与越南直航的国家和地区并不很多，航班次数就更少了。主要的国际航空港位于南方的胡志明市和北方的河内。胡志明市机场更为现代化，班次和目的港更多。目前所有东盟国家与越南都有直航航班，从中国香港和台湾飞抵西贡和河内都比较方便。北京、上海、广州、昆明、南宁有往来越南西贡和河内的国际航班。中国南方航空公司和越南航空公司主要承担飞行任务。当然，香港的“港龙”、“国泰”，泰国的“泰航”，新加坡的“新航”等等，也都有中国到越南中转或经停的班机，只是班次较少，要根据乘客情况而定。相对而言，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票价比较便宜，“越航”要贵不少。
在“航空”和“电信”等行业，越南非国民不平等待遇尤为明显。如果在越南境内坐飞机，外国人和越南人的票价差得很多，而且服务和设施无法令人满意。从芽庄、岘港、大叻一直到刚刚开发的“富国岛”都有飞机可以到达，使用的却都是十几人的小飞机或苏式旧飞机，票价高。另外，从河内到下龙湾还有直升飞机，乘客是些什么人不得而知。除此之外，西贡和河内还有到达与其经贸和旅游关系非常紧密的德国、澳大利亚、日本、韩国等国的航班。事隔30年后又开通了西贡到美国的直航航线。
说到越美通航还要多扯几句。越南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法国人统治了那么长时间，仗也打了，可是无论老人还是年轻人对法国却都仇而不恨，感情颇厚，许多人对于法国带来的习惯和城市旧貌称赞不已，亲近之情溢于言表。南方人对美国人则感情复杂，在这个问题上，老百姓和政府的态度相去甚远。美国人战后重新来到越南受到极大的欢迎，恐怕连美国人自己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进入越南后选择铁路并不是最佳途径。越南的火车车厢陈旧，速度缓慢，重要的是铁路线很短，北部和中部的一些城市和地区可以选择火车前往，南部就困难了。从西贡向南的广大地区见不到铁路线。由于湄公河流域河道纵横，修建铁路非常困难，而且从投资费用上来看更是得不偿失。
贯穿南北的是著名的“统一铁路”，铁路两端是河内和胡志明市。这条唯一南北贯通的大动脉曾经历经磨难，在北方曾经被美军炸毁，南方也被当地的越共所破坏，经过战后重建，修复了1334座大大小小的桥梁，建立了158个车站和开凿了27个隧道后，这座2000多公里的铁路终于在1976年12月31日通车。车厢很旧，据说目前还有法属时期遗留下来的。机车是苏联或是俄罗斯淘汰的落后玩意儿，铁轨是国际上早已不用的窄轨，就像阎锡山早年在山西用的那种。列车包括硬座、软座、硬卧、软卧和带空调的软卧。速度很慢，从河内至西贡快车需要42个小时，慢车则需要58个小时。“统一列车”双向对开，由于在沿海一带只有一条铁路，需要等待。如果一个方向的列车晚点，则另一方向的列车必定同样迟到。列车的舒适与否不是首先考虑的问题，拥挤的车厢和小贩的叫卖加之小偷的光顾和不太卫生的食品令人担忧。目前已经有了舒适和卫生条件大幅度改观的高档车厢，情调比中国的火车有意思。
图21-12 统一铁路
在会安曾经遇到一位十几年前嫁出去的北京闺女，特爱说中国话，据她评价越南火车的新式包厢不错，要啥有啥，时间也方便，从河内出发睡一觉就到顺化，而且车厢内极具法国色彩，比十几年前在国内坐的强多了，看样子她蛮喜欢越南火车的情调——如此包厢加上沿途的乡间风光、法式桥梁、山脉关口，更不用说与大海非常接近的距离，听涛观海——异国尝试如果能让你忘记车厢中厕所的气味和大大高于越南人的票价，坐火车旅游不失为有趣的经历。
从中国出境，目的地仅为河内则是另外一码事。乘坐国际联运情况就更加不同了。火车从北京一直开到河内，到了云南河口或广西凭祥的友谊关需要办理过关手续并换乘窄轨火车。列车的卫生条件和在中国境内的车速都是没有法比的，虽然时间要长一些，但价格比乘坐飞机要低得多。如果时间允许，坐国际列车到河内是不错的选择。最为节省又相对舒适的办法是：在中国境内使用火车或汽车等交通工具，到边境过关后乘坐客运汽车到达河内。这样不仅大大降低了价格费用，在舒适程度较好的情况下还能欣赏风景，一举多得！
越南公路网分布密集，长途汽车穿梭于大小城市。公路状况普遍不佳。道路狭窄、崎岖不平自不用说，最为严重的是摩托车、自行车穿行在道路上，有时还有耕牛经过，因此汽车行驶缓慢。越南司机为了加快速度或是不断鸣笛，或是左右摇摆，疯狂之极。坐这种车是一路担心一路烦；有的长途车喜欢夜间行驶，路面情况虽然好多了，可是什么景儿也看不见呀！遇上雨季涨水就更加麻烦，年久失修的小桥被水漫过，一不小心陷进去耽误时间不说还得下去帮忙推。
越南境内的所有干道和支线都被冠以“国道”，实际上公路情况参差不齐，总的来说南方要比北方好。
最著名的当然是“一号公路”或称“1A国道”。这条公路贯穿南北，总长2000多公里，向北到中越边境的谅山，往南一直延伸至金瓯角。“一号公路”连接着河内和西贡，越南境内许多著名城市和景区分布在公路两侧。“统一铁路”在大部分地区与“一号公路”并驾齐驱，走不了多久就会重合在一起。“一号公路”的两侧风光无限，路边景象足以令人陶醉。顺化、岘港、会安、芽庄、藩朗、藩切等著名景区像珍珠一样穿成“一号公路”长长的项链。从顺化向南穿过险峻的海云岭，沿着大海行进在远山近翠的稻田之间，仿佛人间仙境。顺化至会安的一段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人生必到的地方。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十分准确，顺化至芽庄的600多公里行程，全部都是画中游。“一号公路”向我们提供的是一段越南风景画廊。
可以这么说，“一号公路”不仅是越南经济的命脉，而且是越南旅游的生命线。如果使用其他交通工具（火车、飞机）或是夜间行驶，整个旅行就将变得非常逊色。政府非常了解“一号公路”对旅游者的重要性，因此，这条路就成了长途客车、旅游车和货车等各种车辆的主要道路。令人意外的是那种让“自助游”和“背包客”兴奋不已的“Open tour”旅游车非常多，价格便宜，乘坐方便。
图21-13 一号公路贯南北（左图）
图21-14 大巴车站（右图）
从河内至西贡的“Open tour”最贵的也仅需支付25美元，车辆全部都是“大宇”等进口大巴，带空调，车内清洁干净，车次极多，每日从早到晚都会发车，使用通票，到达一个城市下车驻留，玩够了坐下趟车继续前进。“Open tour”在主要城市都有站，而且长途短运都行。坐落在城市闹市中大量旅游公司的门市和旅馆均能提供服务。虽然，我国交通状况要大大好于越南，但却没有这种服务于旅游者的交通方式。再加上越南各个旅游城市中大大小小、价格便宜的家庭旅馆辅助，使得“自助游”者蜂拥而至。反过来，大量不参团的自由旅行又促使越南的“Open tour”和“小旅馆”服务质量和设施条件越来越好。难怪越南被称为“自由行”和“背包族”的乐园。
城市交通不敢恭维，南方仍然好于北方。公交车很便宜，而且舒适不拥挤，车辆大都是“奔驰”。但等车时间长，半小时到40分钟才会有一辆车，路线较短，覆盖面不大。即使是这样，也仅有河内、胡志明市等几个大中城市才有。城市道路很窄，许多单行线，加上道路坎坷和巨大的车流（主要是摩托车）使公交车行驶缓慢。此外，如果语言不通，又看不懂站牌，就更糟了。
出租车也有，但还是河内、西贡最多。但是越南出租车价格不菲，人生地不熟，司机七绕八绕，价格更没谱了。可以讲价，那也得知道个大概才能讲呀！比如河内，巴掌大的地方，只要上车，无论大车小车，新车旧车走个4～5公里就要人民币20多元（近50000盾）。刚到河内的那天晚上，上车前说好14000盾（7元人民币），下车就变成了34000盾（17元人民币），争辩也没用，没钱甭走！
在城市、旅游区最为实惠且性价比最好的是摩托车、三轮车、自行车。
先说三轮车，越南城市里跑的三轮车俗称“色努”。
主要城市对三轮车夫都进行了有组织的管理，司机穿上统一的服装，骑上一样的车，就像北京“胡同游”。越南三轮车是客人在前，骑者在后。河内的是二个轱辘一样大，西贡、芽庄、顺化的则是后两个轱辘大，前面的小，骑者高高在上，像小推土机似的，威风凛凛。还有的地区把摩托车改装成带引擎的三轮车，迪石码头就有大量这种改装的机动三轮车。当地人，主要是老人以此代步。游客则根据情况，而且需要认真仔细地讨价还价，一不小心比“的士”还贵。
图21-15 “色努”
坐摩托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租用自驾，另一种是临时搭乘。只要会骑、敢骑，租辆摩托车非常简单，把护照压下或是由所住旅馆写个证明开车就走。各个地方价格不一样，富国岛价格最贵。平日里从早上8点到晚上5点需要10万越盾，赶上春节假期，人多车少，价格涨到15万盾。交车时满箱油，之后要自己花钱加。租车不要驾照，如果遇上事故和违章都是自己的事，自行解决。车辆损坏和丢失照价赔偿！好在到哪儿都有看车的，一般丢不了。租摩托自驾需要谨慎，条件成熟才能行动。
更为普遍和容易的是乘坐“摩的”。
图21-16 随处可见的摩托车加油站
“摩的”在越南城市和旅游区到处都是，大多停在道口。蹁腿就上，说走就走，风驰电掣。“摩的”当然是讲价的，如果语言无法交流，拿出地图指给他，然后掏出一张你认为合理面值的钞票（下车前千万不要给他），此人不去自有人去。“摩的”在越南几乎是价格最为便宜、行动最为便利的交通方式。女人坐“摩的”有两种价格，抱着驾驶者的俗称“抱腰的”价格便宜，不抱的贵一点。按照“摩的”们的个人卫生状况，外国女人在非紧急情况下基本不会使用“抱腰式”。
有些景区和城市还提供租用自行车服务，价格更加便宜，一般来说一天也就1万越南盾（5～6元人民币），手续与租摩托车一样。越南的城市和景区都不太大，租用变速山地自行车还提供头盔，租辆自行车轻松骑行，边走边停边看，十分惬意。在田园乡村、山中小路上自由骑行，赏景锻炼两不误，美哉乐哉！
图21-17 拖家带口游“车河”
大量“老外”旅游者采用这种自行车旅行方式。通过“Open Bus”或“青年旅社”相识后结伴而行，趣味盎然：单人骑行虽然孤芳自赏，但是清静自由倒也悠哉游哉。最大的问题还是越南城市中摩托车太多，自行车夹在摩托车和汽车中间，有点危险，有点害怕。
徒步在景区内也靠谱，但在河内和西贡等城市不宜采纳。尤其是河内，久居于此的一位中国朋友的评语是：“河内就没有人走的道儿！”由于街道太过狭窄，摩托车和汽车没有分道行驶的习惯，整个马路上几乎都是机动车。路基就更窄了，有的商店大门离马路牙子也就半米远，只能侧身而过，想徒步行走实在不易！可也没办法，作为游客有时只能步行，谁让您哪儿也不认识还好奇呢！
越南临海，又有那么多江河，坐船也是旅游的一种方式。
从北方海防港，到中部岘港以及南方的芽庄港都有客船到达。但是除了价格外，时间太长而且极不方便，加上海上航行，船小浪大，旅游者很少有人才采用这种方式。目前，越南没有开发类似“处女星”号的豪华游轮，假以时日，如果乘坐大型邮轮，沿着越南长长的海岸线游览一圈，肯定也挺有意思的，别着急，等着吧！西贡以南没有铁路，船发挥了很大作用。但是坐船游历湄公河或是参观“水上市场”还行，没听说谁将船作为交通工具进行长途旅游。越南“Open Bus”的方便、快捷和舒适程度足以满足旅游者对于各个目的地的要求，何况还有长途客车、私人小巴以及各种旅游包车提供选择，船行还是免了吧！
越南的私家车不多，如同坐飞机一样，小汽车属于官僚和有产阶层。因此，自驾车并不普及。河内和西贡有汽车租赁公司，但是价格很贵，手续非常复杂，而且网点很少，租车和还车需要在同一公司和地点完成，很不方便。当然，如果向单位、个人借车旅行会是一件美事，许多汽车修理厂私下提供这类服务。但是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同样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想说明，越南其实是驾车旅行的好地方，无论是美丽的“一号公路”还是那些没有开发的、无人知晓的景区，都为自驾车旅游提供了极好的条件和乐趣。越南境内基本都是柏油路，对车辆损害很小，沿途还有很多修理厂，治安状况也不错，就是道儿有点窄。如果几人结伴或几车结队同行，搭营露宿，趣味无穷。目前，这种旅游方式很少，随着越南经济的发展和开放程度的提高，相信自驾车旅游一定会越来越火，到那时，是不是就俗啦！
街上如果两辆摩托车剐蹭，肇事者基本上采用默然不语，掉头便走，采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策略。稍微严重些，人仰马翻，轻伤流血，越南人也都如“骑士”般，摇头离去，并不多事。一方面，当地人普遍担心交警的介入，罚钱耽误时间是小，扣车就麻烦了。摩托车之于越南人比“腿”还重要，如果在春节期间摩托车被扣，简直就是山崩地裂，天塌下来一般。另一方面，越南人几乎都能理解在这样拥挤的摩托车流中出现失误和事故都是在所难免的。出现不愉快，当事人大都是坦然接受，最多嘟嘟囔囔，各修各车，各自疗伤。相互间的通情达理和处理方式令人敬佩。若不然，依照城市的交通状况和事故发生率，交警们都得被累死！
然而也有脾气暴的，或是不懂事或是事故太严重了。出现这类情况，就无法私下解决了。如果街上碰巧遇上这事儿，那真是天大的不幸。马路一定被堵得死死的，因为热闹没有不爱看的，不管上班的还是办事，凡是经过的一概驻足观望，更有甚者会将摩托车停在路边，挤近前去，仔细观察。稍远一点的，也是交头接耳，互通消息。不一会儿，事故周围就会聚上很多人，甚至争端已经结束或是交警处理完毕后当事人全都离去了，围观的人还不愿意散去。
除了看热闹，认识、不认识的已经聊上了家常。聊天内容五花八门，反正与车祸和事故完全不沾边，汽车涨价、饭馆开张都能成为中心话题，张三李四就这样往往从不认识到熟悉再到相约下次的聚会。有一次在胡志明市郊区的高架桥上，车完全走不动了，人们纷纷停车奔向一侧的桥栏张望，然后飞快地转向另一侧。出于好奇，我也赶紧过去端详，桥下堵得水泄不通，可什么事也没有。估计半小时前有过事故，桥上的人知道信儿晚了，想看个究竟，纷纷驻足。不一会儿，桥上也堵得什么似的。再伸头一看，桥下已经畅通无阻，只不过过路者又开始向上张望，估计一会儿还得堵，桥下的人也在捉摸“桥上到底出什么事了？”越南人的好奇心非同一般吧！
瞧热闹还真有热闹的地儿。
凡是公园、路边只要有空场，地上就画上了线，被征作羽毛球场。早上8点前，下午3点后，简易露天球场上全是人。有的中间支上正式球网，有的就用摩托车自行车相隔，男女老少齐上阵，刮风下雨不休息！当地人锻炼身体的热情很高，慢跑快走打网球，藤球足球踢毽子，样样热爱，样样参与。
越南人打羽毛球可热闹了，对阵双方大呼小叫，观众也不闲着，喝彩声、欢呼声连成一片，近前细看，往往是两位老者慢动作一般正在比划。但是所有参与者都热情高涨，欢乐四方。一位中国朋友说，他们留学生公寓的管理阿姨们，从早上上班开始到下午打羽毛球前，基本上都是哭丧着脸，问个事儿，解决个问题都没兴趣。可是法定的羽毛球运动一开始，像换了个人，阿姨、大妈们全都兴高采烈、欢声笑语。朋友戏称：这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
西湖边一联四个别墅曾经都是中国公司，号称中国村。别墅前有一条不宽的马路，周围居民在此摆开了羽毛球战场。每天天才蒙蒙亮，白色羽毛球便你来我往地飞舞起来。住在这里的人实在受不了，出去理论，希望运动者还一个清静的早晨、清静的睡梦。“羽毛球健将”寸步不让、寸土不让，并称在越南这样的空地就是公用的，而且希望他们每天也能出来一起锻炼，并提议最好能搞一个长期的制度化的“中越羽毛球对抗赛”。几个中国人被逼无奈，经过紧急磋商，想出对策：每天早上把汽车开出，在门前短短的马路上缓缓前进倒退，美其名曰：钻杆倒库！小马路被汽车占得满满的，气得“羽毛球健将”哇哇大叫。之后，中国人共同出资在两侧安上栅栏，还设了保安，建了门房，总算消停下来。“羽毛球对抗赛”最终也没有实现。
越南的网球太普及了。学校、公园、宾馆、路边、办公区——到处都有网球场。下班后，每个场地都满，人贼多！多早晚都能看见骑着摩托车、背着网球包、一身专业服装的人来来往往。据说官员除了热衷于泡咖啡馆或是雷打不动的聚饮啤酒，就是成群结队奔网球场。大官小官哥儿几个相约，上班没谈好的事儿网球场上接着聊，讨论工作或是搞些第二职业全行。网球场俨然成了当地人的高尚社交场所。
某中资机构的朋友说，请越南某些领导聚会吃饭总是被安排在晚上8点以后，开始也搞不明白，深入细致调查研究发现，下午3～7点领导们不是在咖啡馆慢饮或是啤酒屋豪放就一定在网球场挥汗如雨。其实不光是领导，普通老百姓也大都有这样的习惯。下班很早，晚饭很晚，中间这一段时间是自由的时光，快乐的时光，享受的时光。当然晚饭后还会走出家门，那是浪漫的时光，幸福的时光，凉快的时光。
发现了这个重大秘密，老兄立刻从国内购买了全套装备，试图进入当地官员的社交圈，最终还是失败了。良好的装备并不代表就有了良好的技术，越南打网球的包括那些官员在内技术水平大都说得过去，毫无基础难以加入。几次以后，此君大呼后悔，这不是赔了装备又现眼，聪明反被聪明误吗？原来高大良好的形象让球场上蠢笨的表现消去不少，老是被嘲笑也有辱国威呀！而且不仅没使工作有所进展，还落下许多笑料话柄，得不偿失！这也应了那句老话：千万别打无准备之仗！
图21-18 全民健身运动
越南的体育基础设施并不健全，公园、街心花园甚至路边就成了当地人的操场或健身中心。快走散步是人们比较喜欢的，由于居民区房屋林立，道路窄小，马路上不仅拥堵危险，而且空气很差（机动车排出大量尾气），因此适宜遛弯儿的场所就变得人满为患。在河内，除了游客，围着还剑湖一圈一圈转的都是正在锻炼的当地人。踢毽子的除了在公园设台比拼，道边上就是训练场。走着走着，迎面飞来一个黑影，赶紧躲闪，说不定就是踢毽者一个失误，毽子又快又急直奔面门。不过敢于在路边表演的大都技艺高超，机智灵活。一般来说是两人相隔7～8米甚至10来米，相互抬腿大力踢向对方，对旁边的人熟视无睹，胆大者在流星毽雨里目中无毽，自由出入。
最有趣的是游泳，全家男女老少一起到海边，齐刷刷换上泳衣泳裤，围坐在阴凉处，大吃大喝，身上没沾上一滴水星儿，然后全体撤退。是游泳戏水还是全家聚会不得而知，反正大家全这样。水里扑腾的，太阳里晒着的，全都是老外游客：岸上坐着吃东西，喝饮料，聊大天的，都是越南人。
还有一个发现，凡是拥有中国名字的越南人，使用的汉字不是特别好就是特别绕或者特别难写。几经周折了解到，没有特别需要越南人不会起中文名。但凡需要中文名字，必是对中国文化或汉语汉字有所了解，在选择名字时一定会刻意挑选最具魅力的汉字，那些生僻淤塞的字儿被屡屡使用。自己不行还会找来专家帮忙，精心挑选。从姓氏上来说越南目前正在使用的只有大约140个，最常见的是阮、潘、范、陈、黎和李，与中国一样孩子大都沿用父亲的姓，更为相似的是帝王国号延续至今形成了上述普遍的姓氏。
在古代，有些人是为了表达效忠而自愿改姓，有些是改朝换代后被迫改姓，有的是受到奖赏被皇帝赐姓。事实上，在目前的越南姓氏中，只有30多个来源越语，其他大部分源于中国，还有一些来自占婆、高棉或其他少数民族。越南的习惯是姓氏在前，名字在后，有些越南人的越语名字与汉语的含义差别很大。每个越语单词都有着不同的含义，取汉语名字时一般是按照读音寻找汉字。有些女子在姓氏之后会加上“氏”字，比如：“阮氏英”、“黎氏红梅”等。“氏”字在此表示性别。
越南人在称呼之前一般都会加上尊称。根据性别、年龄或者职务、职位等等，复杂得很，比如：哥、姐、弟、妹、叔、姑、伯、婶。如果想搞清楚并且熟练运用这种称谓是难上加难的，除非是当地人。在越南工作多年的“越南通”目前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何况短期旅游者呢？从这些复杂的称谓上就可以看出当地人对人的尊重和对于礼貌的重视。
图21-19 诚挚的笑脸
越南人大都热情而有礼貌，南部和中部的群众尤其如此。在西贡、顺化等城市时时都能看到那一张张热情诚挚的笑脸。无论是问路还是购物，南方人说话前必定先送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才会开口说话。如果对回答和解释搞不清楚，别不好意思，接着问，所有人都会不厌其烦，仔仔细细地告诉你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在岘港，找人问路，人家不仅不厌其烦，临了连地图都白送了。在顺化，车子刚入市区，就被几辆摩托车紧随，车窗不断被敲打，继而扔进各种旅馆和餐厅的宣传资料。渐渐地摩托车被甩掉了，正当暗自庆幸，猛一回头，刚才蜂拥的摩托车仅剩三辆，驾驶者全部昂首挺胸，不紧不慢地像国宾护卫队般并驾在后面。进入旅馆区，并没有目的，但是要求要明确，价格不能超过15美元，房间越干净越好，带空调。此时跟着的几个人像是商量好一样排着队分别推介。第一轮视察都不满意，况且还抱着货比三家的想法，即使满意也暂时放在一边。介绍人依然不胜其烦，接着推荐，最后总算选定了与要求最为接近的，介绍人满脸笑意，热情介绍起餐厅来。他们有问必答，就像是我们安插在旅馆里的联络官。顺化人的热情让我难忘！在以后的游历中，这类情景经常出现。一方面当地人为成就一桩“生意”无比执着，另一方面热情、体贴、乐于助人的天性使人在倍感受用的同时忐忑不安，总有点过意不去。
在胡志明市，手表出毛病，怎么扣也扣不上。在商场里发现了专卖店，上去询问。语言不通，用少量掌握的越语和蹩脚的英语连比划带说。搞懂来意，售货员拿出了维修站的联络地址，又是一阵连比划带说，终于搞清楚了修理的地方。到维修站，接待小姐还是那张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脸，了解情况后把表拿进了里屋。十几分钟后，修好了，我有点紧张地询问修理费——因为仍然感觉小姐的热情比较可疑。小姐茫然不解地看着我，摇摇头：不收费，全是义务劳动！这时才算是明白了，越南人的热情并不是仅仅为了利益，助人为乐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掬与生俱来。
图21-20 面冷心热河内人
越南游历忠告：越南人，越南越好！河内人有些不同，属于面冷心热。开始与河内人接触有些迷惑，从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让人捉摸不定，除了有些许冷淡还有些神神秘秘的。接触长了才有不同的感觉。
河内街头曾经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弱小的姑娘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逆行，正值下班高峰，街上的车多极了。可人们都自动地为姑娘闪出一条通道，通道随即合上了。定睛一看，后面原来还有一个交警在追，交警高声呼叫却寸步难行。不一会儿，姑娘远去了，周围的人都在为她的脱险而长舒一口气，只有交警独自暴跳如雷。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人在自发地保护一位违章的人，而且不约而同，行动统一。这种一人逃跑、八方支援的事情就发生在河内。
“高速公路”有限速标志，而且交警们会在某个地段、某个时间设立检查站，主要检查超速、超载、超车。坐在车上，经常看到对面的司机向过往车辆打着各种手势。开始以为是车出了毛病，经过证实知道这是在传递消息。有的手势是前面有警察，小心！有的则是前方正常，随便！手势挺复杂，不了解的学不太会也看不太懂。最让人惊诧的是司机们都是自发地相互提醒共同对付交警，免受处罚。真是哭笑不得，民间的自发互助到了这种地步，不知是喜是悲，是好是坏？
“警察”越南人叫“公安”，从北向南越来越少。与此同时从河内到西贡的治安相对来说也是越来越差。总体上越南全境的治安状况与许多国家相比属于安全和保险的地区。虽然吸毒、卖淫、盗窃等犯罪行为不少，胡志明市尤为严重。然而亲历之后发现，整个治安水平比大多数东南亚国家好多了。越南媒体报道的诸如抢劫、杀人等恶性流血案件比我国好像少得多——一方面媒体被国家严格控制，另一方面确实犯罪率不太高。
但是，与许多贫困国家和旅游区相同，针对游客的抢包、割包、小偷小摸等令人烦恼的事也时有发生。同朋友一起去看展览会，越南的展览会就是改头换面的展销会。春节期间，人山人海，像前些年国内一样，大家认为展销会便宜，东西好。我们被人群挤来挤去，场面不亚于北京、上海举办“车展”的盛况。其实“展览”也就是卖些年货、鲜花、纪念品等等。终于被挤得受不了，奔逃出来。朋友一摸兜儿，三百美元不见了！没辙，认倒霉吧！
越南游历忠告：提高警惕，保卫钱包！
即便如此觉得河内治安还是不错的，无论是在机场还是火车站或是长途车站，到处可见维持治安的公安。进入市区，大街小巷、各种单位和重要部门都能见到公安的身影。对游客来说，这种森严壁垒有时会感到非常不适应。有的公安挎着破旧的苏式冲锋枪，精神涣散，纪律松懈，绝无威武可言，但毕竟挎的是真枪，还是有些唬人。对于外国人，越南控制和管理非常严格，特别是对中国人。入住酒店必须出示和扣押护照，公安严格登记并经常检查入境登记卡（入境前填写的黄色登记表绝不能丢失），如果与当地人来往密切又无正当理由那会非常危险，也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越南可以使用中国的“全球通”手机，当然国际漫游通话费用很贵。也可以使用越南当地的电话卡，电话费相对便宜，向国内发一条短信大概人民币4毛多。但是行为不够检点或是被认为有政治企图，电话有可能被窃听，也有可能被跟踪。来自中国的企业大都非常小心，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煞有介事地到外面压低声音耳语，就像特务接头。
其实作为旅游者大可不必为这些担忧，只要遵纪守法走到哪儿也不会有人找麻烦。但是如果玩儿疯了，玩儿野了，忘记了签证时间就糟糕了。越南的旅游签证最长可签30天，超期不仅要罚款，而且烦事不断，纠缠不清。因此，到期离境或是办理续签是必须的。有位老兄，到达越南后住了一两天还没怎么玩就去了柬埔寨，打算着玩了“吴哥”和“西哈努克港”后回来仔细游览。返回河内，老兄没出机场，熬了一夜被直接送上了回北京的飞机。原因很简单，没有办理离越和来越的手续。准确地说：此君在离开越南前往柬埔寨时应在机场办理离境手续，护照盖上离境章，回来时应在柬埔寨的越南使领馆办理入境手续并加盖入境章。由于越柬两国免签，加上工作人员的疏忽，此君自由往来了一下越柬，被发现后只能回国了。所有旅游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还需要注意的是越南对外币的管理十分严格。随身携带的钱和贵重物品需要在海关提前申报，否则带回去十分麻烦，甚至要付出高昂代价。一般来说，规定每个人可以携带出境最高不能超过8000美元，而且对随身携带的照相器材、手提电脑等贵重物品海关会严格根据入境申报单核实型号，发现有误加罚的税款十分可观。对于外国人，入境时将所携带的外币多申报一些，根据在越南的逗留时间海关人员认为消费合理，离境时所带货币超过8000美元也是可以的。总的来说：进来容易，出去难！
一位中资机构的同志在越3年，至今仍然保留着一条皮带。皮带很普通，款式老旧，皮质一般。但是只要提起这条皮带这位仁兄总是百感交集，滔滔不绝，这条令其难忘的皮带背后是这样的故事：年底时将前任的账目核对后把剩余的2万美元从越南银行提出，准备随身带回国，上交单位。他清楚地知道来时自己并没有申报这么多外币，如何安全带回国成了心病。他在街头逛来逛去，精心挑选了一个有许多夹层的箱子，同时买了这条有暗兜的皮带。回到家中，把2万美元的现金分别放入箱内的夹层和箱内的衣服、袜子里，这儿300美元，那儿500美元分别放置停当，还是觉得不放心。放进去拿出来，拿出来放进去，折腾再三，最后决定把大部分美元放入新买的皮带夹层内和鞋垫下面。收拾停当，老兄觉得万无一失，第二天早上兴冲冲来到机场。
办理其他手续非常顺利，刚要过关被海关人员叫住，询问了两句就把老哥请到了一个小黑屋里。海关人员打开箱子仔细搜查起来，摸来摸去从箱子里查出了7、8千美元，这与来时的申报金额相差不多，略多一点儿，终究还在政策允许范围之内，而且也能解释清楚。海关人员恼羞成怒，也不太理会外交关系了，直接要求仁兄把衣服全部脱光。老兄一边慢慢地脱衣服，一边思考对策：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对策没想出来倒出了一身冷汗。越是出汗，海关人员越是觉得可疑，将他脱下的衣服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摸了一遍又一遍。老哥后来说，每次摸到裤子心就提到嗓子眼，无论怎么说那都是公款呀，这么大一笔钱如果出事儿回去如何交代。时间一点点过去，检查人员一无所获。对于查出来的部分也没有处理，老哥终于成功踏上了回国的飞机，感觉有种胜利大逃亡的心情。
从此就把这条皮带供了起来，逢人便说皮带的“救命”之恩。当时的情况肯定比我讲得还要惊险，看来凡事都要安全小心，遵纪守法。
越南游历忠告：一慢、二看、三通过！
说起外币就不能不提越南人对美元的崇拜。当地人对美元的热爱肯定超过越南盾。北方有些地区人民币也好使。几年前，越南向中国开放的旅游区域仅仅到达中部的顺化，南方地区是近两年才开放的。目前每年100多万人次的中国人来越旅游依然集中在北方。因此，河内、下龙湾和边境的老街、谅山，人民币用起来挺方便。南方不行，用人民币的人太少，兑换也不方便。
越南全境主要流通的当然是越南盾，美元也不含糊。小副食店、水果摊、挑担子的游商都收美元，而且比价换算极准。在消费场所支付美元，一般说比在银行、金店等专业兑换处相对要吃亏。越南的大中城市进行货币兑换的地方很多，所有的银行都有此类业务而且不需要任何手续完全自由兑换。酒店和旅游商店可以使用信用卡，但是范围很小，不方便。当地人更加喜欢现金，各种金融业务和个人消费活动以现金交易，买房卖地有时会用黄金。大多数与旅游相关或中高档的店铺、餐馆、咖啡馆都有美元、越盾两种报价，使用美元不仅不会遭到拒绝而且还热烈欢迎。
刚下飞机，出了机场还没来得及换钱，天热口渴，找了一家路边小铺，拿着2美元的零钱，生怕老板不认识，谁知道人家熟练地收走美元给了几听冰镇可口可乐，仔细一算，大概合人民币3元多一听，一点不差正好。其他外币在银行、金店和兑换点也好使，只是流通中比较困难。只有美元畅通无阻。因此，来越南玩儿，带钱带美元，到哪儿都放心！“越南人爱美元”也应了当前的流行语——就像“老鼠爱大米”！
几乎所有国家的旅游景区都会遇到游商的围攻和乞丐的困扰，越南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以贩卖粗糙工艺品和明信片以及伸手要钱的儿童居多。
孩子们是一伙一群的，越往南方小孩越干净，越漂亮，英语越好。在主要的旅游区，哪里有老外，哪里有游客，哪里就活跃着孩子们的身影。也不太清楚这些孩子们是否辍学，反正就连正规商店也可能由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照看，算账卖东西。越南人对社会治安状况很有信心，好多商店进去后一人没有，老板和店员可能在附近某个小店里聊天或是喝咖啡。如果心存不善，随手偷点东西很容易得手。但是人家那么信任你，又怎么下得去手呢？大人出去了，就留孩子当家。
在会安上网，结账时眼前从进来时的老头儿变成了四五岁的孩子，估计是老人的孙子。男孩熟练地计算，麻利地找钱，一看就知道这活儿常干，丝毫不慌乱。西贡卖花的都是些小女孩，一到晚上哪儿热闹奔哪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卖花姑娘们盯上了，几个女孩团团将我围住，勾肩搭背拽衣服，一会儿唱一会儿笑，一会儿叫一会儿闹，死活逼着买花。眼看没戏，卖花女使出杀手锏，把花直接塞到手里，成了“买得买不买也得买”。卖花姑娘促销的手段很多，只要对她们稍微有所表示就被死死缠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河内的孩子们一般从事手艺活——擦皮鞋。同样也是仨一群俩一伙，走街串巷，见皮鞋就问。当地人2500～3000越南盾一双，外国人不一定，有时蒙到1万盾一双。擦鞋童一般在咖啡馆、饭馆或是车站、景点等地活动，手里拎着一个塑料筐，筐里放着鞋油和擦鞋工具，还有一双拖鞋。拖鞋是给客人准备的。一经同意，换上筐里的拖鞋，孩子们蹲下就干，一会儿就得。这些擦鞋童大都还在上学，只是在业余时间才会出来帮人擦鞋，收入主要为了上学或是零用，有的也要补贴家用，小小年纪实在令人佩服！
经常遇到一种情况——推销彩票。
越南的彩票由国家统一发行，以零售方式进行销售。河内还好，彩票销售商支上一个小桌子等着来来往往的过路人，既不吆喝也不推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到开奖的日子就热闹了，公布中奖号码的布告前挤满了人，最有意思的是有人把中奖号码誊写很多份，然后街头巷尾就冒出许多卖号码的人。一张写在名片大小废纸上的中奖号码大概要卖200越南盾，合人民币1毛多。买者拿着这张小破纸立刻停车仔细看完，毫无表情，随手扔掉。河内开奖的日子就是纸片纷飞的日子。
中部和南方就不同了，推销彩票没有坐商，男女老少齐上阵，逢人便说见人就问。即使地地道道的外国人，地地道道的游客，也不能“幸免于难”。走在街上每天不知要被多少彩票推销商侵扰，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被人拍拍肩膀，拽拽衣角，定睛观看有可能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爷正攥着一摞彩票微笑地看着你呐。不知道越南有多少彩民，单从如此庞大的彩票销售大军来看，照比例计算将是巨大的数字。彩票销售市场竞争非常激烈，销售手法却千篇一律：上前搭腔，不买就撤！
在迪石市的一个早点摊上，小小的院子里活跃着五个“彩商”。刚刚坐下，“彩商”们就排着队走过来，一个个地问。被拒绝后不一会儿，“彩商”们仿佛忘性很大，又一个个走过来再次捱盘儿重新问过。如此这般，搅得饭也没法儿吃！他们有可能根本就没看清我们的长相，反正是人就问：还有可能觉得别人被拒绝并不代表自己就一定也会被拒绝。“彩商”的队伍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怜巴巴的残疾人，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脏兮兮的儿童。大家各有优势，各有所长，并不强买强卖，只用自身形象打动客人。然而见得多了当初的恻隐之心也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烦躁焦虑。从顺化到西贡到富国，一路上被“彩商”们折腾了个儿够，无论是吃饭还是游览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面前，滔滔不绝，绵绵不断。
下面着重谈一下有关越南的能源问题。
电力短缺是普通百姓日常生活中感触最深的事情。最热的那几个月里（每年5～9月），整个越南就像下火一样，那时的中午应该这么形容：眨一下眼睛都会汗如雨下，四周的墙壁像烧得热烘烘的火炕，气温动不动就来个37℃低烧——人呢，像被烤熟了的鳗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开着盖的暖水瓶。
恰恰此时，毫无征兆，突然间，空调停了，电扇不转了，停电了！像几年前的北京一样，领导上做梦也没想到，空调会这么迅猛地普及。一两年前，“美的”电风扇在越南还是龙头老大，没多长时间LG空调就悄悄篡党夺权了。用上空调，用上大冰箱、大彩电，连做饭也普遍用上电磁炉和微波炉，那电能够用吗？换电线增容目前时机不成熟（实际上冲着越南的基础建设状况，增容和改善供电设备有点儿不现实），领导上能干的也就是分批分片儿地停电，一停或是一整天或是一天停8次，反正不把人热糊了不算完。报纸、广播经常通知停电的事儿，可老外谁关心那个呀！关心又能怎么着，该停还得停！为此装备了一个大号蒲扇，虽然在“激情燃烧的岁月”起不了大用，有总比没有强。一直搞不清楚在没有空调和电扇的年代，越南人民都是怎么过来的，看来能源危机真是全球性的大问题。
图21-21 能源是个大问题
扇子在越南的贡献怎么说都是不可磨灭的！但是大蒲扇的质量和使用频率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越南的停电力度，不仅煽风还给派了别的活儿，大蒲扇没用多长时间就坏了。除了蚊蝇，越南不知名的虫子多了去了，无论是极爱怒吼的壁虎还是如重金属乐队般轰鸣的知了。蚂蚁从各个缝子里成建制地向各种能吃的东西发起跟踪合围，蟑蜋抖动着坚实的翅膀在屋里玩着“蜻蜓点水”和高难度的“307C”，蜘蛛最牛儿，挂在墙角飞快地做着“托马斯全旋”。
大蒲扇就成了手中最有威力的武器，上煽下打，左扑右拍，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哄一双，只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经常在卧室里就像《大宅门》的七老爷：但只见前面黑洞洞，待俺冲将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树叶子做的蒲扇哪儿经得起这般搏杀，总在舞得兴起或者用力过猛时壮烈牺牲。现在正在到处寻找“铁扇公主”，以期在热情洋溢地对蚊虫进行反复围剿的日子里得到韩乔生同志嘴里经常提到的“大规模杀伤武器”。
对于越南人民的优良传统和美德了解得还远远不够，况且视角不同看到的也不尽相同，有机会还是亲自来看看吧！还有好多有趣的事等着呢！
来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