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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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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面积最大、地质结构最为活跃、气候类型最为复杂的第一大高原,被地质学家称为“世界屋脊”和“地球第三极”,被人类学家认为是“生命禁区”,被生物学家誉为“野生动物的王国”,生态地位极为重要。这里孕育了长江、黄河、澜沧江、黑河、怒江、雅鲁藏布江等众多大江大河,故有“中华水塔”和“亚洲江源”之称。但因地处高寒,动植物生长极为缓慢,生态环境十分脆弱,加之全球温室效应使原始植被大面积退化、湿地萎缩、湖泊干涸、雪线上升、冰川消融、森林面积锐减,致使荒漠化和沙漠化不断扩大,不但直接影响我国西部这道重要生态屏障的安全,而且已危及到长江、黄河等大江大河中下游地区的环境质量和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青藏高原的整体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海拔由平均4500米以上渐次递降到3500米左右的高山草甸草地,其四周被连绵的群山所环绕。巴颜喀拉山南北冰川雪峰广布,尤其是黄河源头星宿海一带湖泊星罗棋布,水系如织。东昆仑山脉—巴颜喀拉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唐古拉山脉、冈底斯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等,构成了青藏高原地貌的骨架。不断隆起的地层是青藏高原地理地貌形成的主导因素和内在动力,而水流、寒冻、风化等环境因素是影响青藏高原地貌的外力。所以,在内、外力的共同作用下,青藏高原形成了众多高山、峡谷、森林、草原、湖泊等地理地貌。它可分为青海高原、河湟谷地、柴达木盆地、祁连山地、藏北高原、藏南谷地和川藏高原峡谷,山脉与河流多为东西走向,只有流入横断山脉的金沙江、大渡河和岷江是南北流向。生态环境差异性很大,体现出由低海拔热带、亚热带环境向高寒环境演变的剧烈过程。由于喜马拉雅山脉挡住了印度洋暖湿气流北上,加之青藏高原所处的中、低纬度的地理位置,使其形成了独特的生态环境、气候条件、高原植被和自然景观。

青藏高原就其地理位置来说,其南缘以喜马拉雅山脉为界,毗邻印度、尼泊尔和不丹,西起帕米尔高原和喀喇昆仑山脉与克什米尔地区、阿富汗和中亚诸国接壤,东部濒临温热湿润的四川盆地,以哈巴雪山、大雪山、夹金山、邛崃山及岷山南麓为界,东南部经横断山脉和云南高原与缅甸相邻,北面通过昆仑山、阿尔金山和祁连山在3500~5200米落差间与塔里木盆地和河西走廊相连。在行政区划上,青藏高原包括青海省及西藏自治区全部,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自治州、木里藏族自治县,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天祝藏族自治县、肃南裕固族自治县、肃北蒙古族自治县、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以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南部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和田地区、喀什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等地的一部分。青藏高原以其巨大、巨厚、巨高的地质地貌特征耸立于北半球中纬度地区,形成了地球上独特的自然地理单元。

青藏高原是中国及亚洲的水塔,也为中国和南亚、东南亚地区主要河流的发源地与上游流经区。长江、黄河、印度河、恒河、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等大江大河皆发源于此。在人类发展的历史进程中,青藏高原以其宽阔无私的胸怀哺育了古代黄河流域文明和印度河流域文明。时至今日,它仍然对中华民族乃至南亚、东南亚人民的生存和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可以说是中华民族的生命源。

自距今5亿~4亿年前的奥陶纪以来,随着青藏高原的不断隆起,动力和热力的双重作用使高原自身及其周围的高原季风得以形成,并同时影响着东南亚季风,使这一地区降水量充沛,生态环境趋于优化,成为全球最适宜动植物生存的地区之一。特殊的区位产生了特殊的生态功能,青藏高原也因此成为亚洲气候变化的启动区与调节区。而我国西部的川藏高原和云贵高原也因其自身的隆升逐步向严寒、干旱化演变,由此形成了以青海南部高原和西藏羌塘高原为主体的亚洲大陆严寒和干旱核心区及塔克拉玛干、腾格里、毛乌素等特有的高纬度地带沙漠区,这对中国、亚洲以及整个北半球的气候与生态环境变化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在漫长的地质演变过程中,青藏高原经历了由海洋到低地再到高原的变化过程,这使它不但保留了许多古老海洋生物物种,也演化出了不少独有而珍稀的物种,所以青藏高原可谓北半球生物物种富集的宝库。尤其在高原东南部,随着垂直落差的巨大跨度,在其周围数百公里的区域间,从亚热带到极地的动植物都能生长,是名副其实的“自然博物馆”。另外,横断山脉的纵向谷地既是全球动植物种群最为丰富的区域之一,又是第四纪冰期中动植物的“天然避难所”,现存有大量第三纪以前的孑遗种类,也是不少现代种类的分布中心,诸如植物中的杜鹃属、动物中的噪鹃等。在藏北和青南高海拔地区,高寒缺氧,独特的自然气候环境孕育了藏羚羊、野牦牛、白唇鹿、雪豹以及冬虫夏草、雪莲等多种世界级的珍稀野生动植物。这里地域辽阔、人迹罕至、原始性强,极少工业污染和生活污染。可可西里、三江源、藏北等无人区至今仍保留着原始风貌,成为野生动植物的天堂。在全球污染日趋严重的今天,青藏高原洁净的空气、晶莹的冰川雪山、清澈的河流、甘洌的湖水、肥沃的土壤、富集的资源,正吸引着世界的目光,必将成为我国未来重要的后续发展基地。

青藏高原是人类留给自己除南、北极之外最后的一片净土,而作为其腹地的广大藏区所享有的“江河之源”、“中华水塔”、“全球气候调节区”、“高原物种基因库”、“世界四大无公害超净区之一”等殊荣无不体现着青藏高原生态地位的重要性。青藏高原不但是西部重要的生态屏障,事关青藏地区的发展,而且还关系着全国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和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甚至与全球的生态安全息息相关。所以说,在生态环保已成为21世纪发展主题的时代背景下,青藏高原的生态安全更是全球关注的焦点之一。生态环境是影响人类与生物生存发展的一切外界条件的总和,千百年来,人类活动对青藏高原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社会因素可视为一定时期人类活动对自然环境的改造以及由此产生的相关人文环境。为此,笔者在探讨青藏高原千年生态变迁时,主要从历史因素、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进行研究。

本文根据大量野外考察资料和历史记载数据,通过对青藏高原晚新生代以来不同历史时期生态环境的变迁研究,客观而科学地探讨了整个青藏高原特别是西南部地区第四纪以来地质活动的规律。从不同角度对青藏高原近千年的生态环境变迁进行解读,力图展示青藏高原生态变迁的基本过程,预示未来发展趋向,为今天的生态环境建设提供有益的借鉴。揭示生态环境变迁的双重驱动力、人地关系的历史启示与当代趋向。青藏高原近千年生态环境的变迁是自然界固有的发展规律与人类活动所施加的影响双重驱动的结果,前者决定着生态环境的总体特点与基本趋势,后者则对生态环境的变迁发挥着加速或延缓作用。所以,青藏高原生态环境的变迁历史,在许多方面给了我们处理人与环境关系的宝贵启示。当代人与环境的关系固然不乏积极的趋向,但距离实现绿色地球的要求还非常遥远,对此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认识。我们来自于大自然,是世间万物生态链条中最重要的一环,一旦生态链条断裂了,生命之网支离破碎了,我们人类也将无法生存。所以,人与自然万物唇齿相依,息息相关。倡导构建尊重自然、爱护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文明精神,重新确立对自然环境的态度,由自然的征服者转变为自然的朋友,这并不表明人类倒退了,而是人的精神在更高起点上的回归。

青藏高原毫无疑问将成为我国未来快速发展的战略要地,在保护和开发的理念上既要注重当前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也要考虑未来的发展,不要以牺牲子孙后代的利益为代价来满足当代人的需求。也就是说,必须始终如一地走可持续发展之路。规范人与自然的基本关系,强调人与自然间的和谐。保护和建设好青藏高原的生态环境,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不仅是保持青藏高原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前提,而且对维系整个江河流域的生态平衡,促进长江、黄河、澜沧江、黑河等中下游地区生态环境的改善和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今天青藏高原的生态环境问题,已影响到中华民族的生存与发展,保护和建设好这里的生态环境,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是青藏高原可持续发展的首要战略。换言之,保护和建设好此地的生态环境,是青藏高原在国家实施的第二次西部大开发十年中必须明确的根本点与切入点,是此问题的关键所在。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是人类经过人与自然矛盾冲突的沉痛教训后作出的科学选择,以实现经济社会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的协调和良性循环为目的,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危害后代人的利益。因此,青藏高原经济社会的发展绝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而应强调经济因素与生态环境之间的联系与协调,着力保护好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家园。根据青藏高原独特的地理气候条件和对周围生态环境的影响,应确立生态保护优于经济发展的理念,才能有效遏制这里不断恶化的生态状况,确保长江、黄河等中下游地区的可持续发展与国家的生态安全。

发展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人是万物之灵,人类对环境与发展问题以及人与自然依存关系的正确认识是可持续发展的前提。应该相信,人类有足够的智慧来解决所面临的难题,但我们迫切需要的是深刻反思与切实行动,在现有的价值体系中,增加生态环境和资源的价值,在行为道德准则中,增添人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新内容,以使我们人类的环保意识有高层次的升华,行为更具理性,精神更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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