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清季心情不爽的谭嗣同曾说,中国两千年之学都是荀学,“皆乡愿也”。这大约有些写意,更多表现作者自己的情绪和态度。相对写实的是明儒顾允成,他看到“三代而下,只是乡愿一班人,名利兼收,便宜受用”。以今日的标准言,两人大概都有些“反传统”的意绪,其所言或有些以偏概全;但以乡愿方式处世,可以“名利兼收,便宜受用”,似乎也于史有征。后来张东荪把二十世纪前几十年中国的一切问题,都归咎于“士阶级之腐烂”,亦即他所谓中流阶级心性(mentality)的恶化。具体表现在“只知苟且;...
清季心情不爽的谭嗣同曾说,中国两千年之学都是荀学,“皆乡愿也”。这大约有些写意,更多表现作者自己的情绪和态度。相对写实的是明儒顾允成,他看到“三代而下,只是乡愿一班人,名利兼收,便宜受用”。以今日的标准言,两人大概都有些“反传统”的意绪,其所言或有些以偏概全;但以乡愿方式处世,可以“名利兼收,便宜受用”,似乎也于史有征。后来张东荪把二十世纪前几十年中国的一切问题,都归咎于“士阶级之腐烂”,亦即他所谓中流阶级心性(mentality)的恶化。具体表现在“只知苟且;只知规避责任;只知迎合意旨;只知从中取利;只知说假话;只知在夹缝中讨生活”。在顾允成和谭嗣同眼中持续了两千多年的状态,在张氏看来不过是新近出现的现象,则他对传统的感觉比上两位要好许多。他们自己都是读书人,故这些激烈的批评也是自责,恰体现了中国读书人反求诸己的传统。就个人而言,顾允成一生都在得罪权贵,在进士殿试对策时就“语侵帝妃”,排名被移置最末;后又数次抗疏大员,仕途不畅,终不得不乞假归乡讲学。谭嗣同更以身试刀,欲为天下存士节。再后来“士阶级”中不苟且和不规避责任的,其实也不少见。两朝皆曾身入牢狱的张东荪,就是其中之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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