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论

中国经济改革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以农村工业的贡献居功至伟。过去20年来乡镇企业的迅猛发展不仅改变了农村的社会经济面貌（Ho 1994；Huang 1990），带动了国民经济的整体发展（李培林、王春光 1998；Findlay，Watson and Wu 1994），而且通过高速的效率增长（Woo et al 1994；Jefferson 1999），以及调整国营工业的重工业偏向（林毅夫、蔡放、李周 1996），提高了国民经济的整体效率。最重要的是，乡镇企业的发展也为中国的市场转型起到了缓冲作用，使其能够较平稳、顺利的完成。正如诺顿所言，中国市场经济，不是靠对国有经济的改造，而是靠非国有部门，特别是乡镇企业的飞速发展而建立起来的（Naughton 1995a）。甚至可以说，没有乡镇企业的缓冲作用，1990年代后期国有企业的转制会更加艰难、成本更加高昂。

乡镇企业对国民经济的贡献，充分反映于基本统计数字中。改革初期1984～1993的10年中，乡镇企业的年平均净增长率为27%；同期，国内生产总值的年平均增长率为9.5%^[1]。1984年，乡镇企业在农村社会总产值中只占13%。到1987年，乡镇企业总产值超过了农业总产值（农业银行1993：338页）。1992年乡镇企业在国民经济中“三分天下有其一”；截至2002年底，乡镇企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有半壁江山（国家统计局2003）^[2]。

图1 中国县农业与非农业产值洛仑兹曲线（1991：N=1883）

在对乡镇企业的重要作用和历史意义的赞叹之余，我们不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即其在空间上的局限性。乡镇企业的发展能改变农村的面貌，但迄今只改变了一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