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与现代:近代侨批局的信用嬗变——以天一局为个案
15世纪开始广东和福建出现历史性大规模的东南亚移民,华侨商人把米、砂糖、棉花等食物和手工业原料带到了中国,又把中国的土杂货、手工业品、茶等带到东南亚,在华南和东南亚形成了一个贸易圈。在这一移民网和贸易圈中,水客具有重要作用,不仅将华人移民寄回家乡的现款和书信带回侨乡,同时也贩卖两地商品。随着贸易圈的不断扩大和成熟,19世纪中后期由水客演变而来的侨批局担任形成并维持这个“华南—东南亚”贸易圈金融机能的中心性机构。[1]侨批局(有时也被称为民信局、银信局、批局、银信汇兑局)是专门经营海外华侨寄回国内的简短家书及汇款的民营机构,有邮政局与汇兑银行两种功能。有关侨批局的问题一直以来不乏学人关注,并已取得不少研究成果[2],但鲜有学者结合侨乡、侨居地及华侨移民网络的地域社会特征,从信用[3]嬗变的角度对其进行探讨。实际上,闽南侨批局在其发展过程中,由于独特的侨乡地域文化、移民网络因素的作用,呈现从传统信用到现代信用的历史演进脉络。随着“华南—东南亚”贸易圈的发展,侨批网络不断扩大,传统的以个人和关系为基础的信用逐渐衍生出以物和契约为主的制度信用,以规范、约束同业为主的同业组织信用,以保护侨胞利益、维护地区稳定为主的国家信用。侨批局是特殊地域文化的产物,带有深刻的中国传统文化与传统地域的特征,在其信用嬗变过程中,传统与现代却无法彻底割裂。在侨批局常态发展和危机处理中,传统信用与现代信用共同发挥作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