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性政党组织:通向新国际?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名论断“工人没有祖国”,是对19世纪欧洲许多工人所面临形势的现实评估:他们生活在多国家、跨国家的帝国中,拥有极少权力和代表。马克思主义呼吁国际工人团结,因而是对法国大革命提出的国际兄弟关系理想的有力补充。自此之后,左翼总是自称为一种国际现象,标榜超越国家边界的全球相关性。
然而,社会主义的国际主义实践远比其理想复杂得多。即使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承认,无产阶级是“民族的”,因为它必定要成为各国的领导阶级,在世界革命爆发前与各国资产阶级做斗争。然而,社会民主主义的第二国际在1914年的耻辱垮台令共产党人相信,国际社会民主主义只是在“这个词的资产阶级意义上”,即屈服于民族利己主义以及抛弃国际阶级目标时,才是民族的。
但是,苏维埃的实践证明,在如何将“共产主义的国际主义及其被容纳的形式即民族国家”结合起来,也几乎没有什么好对策(Sakwa 1998:254)。起初,共产国际是一个处于萌芽状态的全球政党,旨在帮助各国党捍卫苏联,推翻全球资本主义。但斯大林的“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理论认为,尽管世界革命的前景不容乐观,但俄国能够建立社会主义,并且能够将各国党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改造成“苏维埃堡垒”的忠实捍卫者,也就是说屈从于苏联的民族利益(Mandel 1978:14)。1947~1956年存在的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将这一过程制度化,其目的是遏制苏联在东欧的权力,而非在西欧扩大共产主义(Sakwa 1998:261)。从更多表征上看,在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