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经过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交通最繁忙的十字路口时，我总能看到一群活跃在马路上的小贩。他们将国旗披在背上，伞帽顶在头顶，向往来的车辆兜售面包、可乐、水果、汽车配件、报纸、地图、电话卡，甚至圣诞树、充气游泳池、穿衣镜、艺术画……贩卖的东西几乎涵盖了人们的衣食住行。

随着津巴布韦农业的凋敝，大量农村人口迁徙到城市，但城市里的失业率也居高不下。这些外乡人找不到工作，租不起店铺，只好在街头摆个小摊，卖点日常用品。而有些人往往连一个街边小摊也抢不到，只能将流动摊位摆到了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在他们工作的地方，汽车时常呼啸而过，危险时刻伴随左右。在我看来，他们就是在拿生命叫卖。

可以赊账的报摊

哈拉雷没有固定的报摊，卖报人都是在街头叫卖。执政党的《先驱报》和反对党的《每日新闻报》是小贩们最爱卖的报纸。二街路口，最常见的卖报人是一老一少。我每次路过街口，都能看到他们娴熟地将一张张报纸塞进一个个短暂停留的汽车里。

后来我主动停下车找他们攀谈，才知道年纪大的卖报人叫拉乌莫，今年45岁。但他满脸风霜，看起来已是60岁的模样。他说，他已经在此处卖了20年的报纸，每天可以卖出100份左右。

科斯塔穿梭在车流中卖报纸

我问拉乌莫卖报纸的秘诀是什么，他说：“这些报纸都是1美元一份，对于大多数哈拉雷居民来说并不便宜。但我有办法留住顾客。当我遇到顾客说没有钱时，我就让他把报纸先拿走，回头再付钱。”

我诧异地问他：“那些顾客走了，还能再回来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