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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苏联:越南战争中的苏联军事专家与苏联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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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战争(1961~1975)是冷战背景下规模最大的一场局部热战,对于国际局势,尤其是美苏关系和中苏关系,以及美苏各自的全球战略影响巨大。越南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当然成员,苏联自然不能漠视身陷战争之中的越南的命运。但由于复杂的冷战环境并出于苏联全球战略的考虑,苏联除了在外交和政治上公开给予越南民主共和国(北越)声援外,在军事和经济方面的援助则采取了秘密的方式。

1955~1987年担任北越总理和统一后的越南总理的范文同(Phạm Văn ồng)曾经说过:“我们整个民族经历了喜悦和热情,我们始终记得苏联经常给予的支持和帮助。我们的胜利来自苏联的奉献。它的象征是越南坦克手驾驶着苏制T-54坦克,在1975年4月30日第一个开进西贡的总统府;越南民族解放阵线的战士乘着高尔基汽车制造厂制造的卡车向西贡进军。”2477964他的讲话肯定了越南战争期间苏联给予越南的经济援助。但是,苏联军人是否直接参加了越南战争,或者以何种方式参加越南战争,则始终是一个谜。由于苏联严密封锁相关档案文献,这段秘辛长期隐没于历史背后。因此,俄罗斯国防部军事历史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库米诺夫(И.Я.Куминов)上校强调:“直到今天,在俄国和外国的历史著作中,关于苏联给予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军事和军事技术援助仍然是一个‘空白点’。”2477966

20世纪60年代由苏联《消息报》(Известия)派出的著名记者伊里英斯基(Михаил Ильинский)曾经回忆:“上世纪60年代,我曾经作为《消息报》的记者被派到战火横飞的东南亚小国。在那工作的日日夜夜里,我用我的笔记录下了这个丛林小国发生的一切,但是鉴于那个特殊的年代,并不是我所有的文章都能见报的,其中大多数只能深藏于心中。如今,历史的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深藏在我心中的那些久远的秘密都可以公之于众了。”2477967

1989年4月13日出版的苏军机关报《红星报》(Красная звезда)发表题为《正是我们保卫着越南》(И мы защищали Вьетнам)的文章。文章作者达库恰耶夫(А.И.Докучаев)少将第一次向世人展示了这段历史。2004年11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В.В.Путин)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峰会上,正式向越南国家主席陈德良(Trần Đúc Luong)转交了苏联军人参加越南战争的有关材料,俄罗斯官方这才正式揭开了这段尘封近半个世纪的苏越关系秘史。

在越南战争期间,有1万余名苏联军事专家和军人赴越参加了抗击美国的军事行动。关于苏联在越南军事专家和作战人员的人数缺乏较准确数字,俄罗斯官方亦未提供数字。1999年在莫斯科召开的“美国入侵越南民主共和国时期的苏越军事和经济合作”研讨会上库米诺夫上校提供的数字是自1965年7月到1974年12月苏联向越南派出的军事人员为军官计6359人,士兵计4500人。2477968苏联的军事物资和人员援助对增强北越的综合军事实力,尤其是北越的防空能力以及北越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并统一越南,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另一个重要的结果是,苏越之间的战时合作,扩大了两党两国关系的基础,离间了越南与中国的传统党际和国家关系,使越南成为苏联势力在20世纪70年代“南下”的“第一桥头堡”。

需要强调的是,这些苏联军事专家不仅向越南社会展现了不同的人文体貌、文化和生活习俗,更重要的是展示了他们所代表的政治制度、社会生活和国家形象,构成了立体的“苏联形象”,并且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越战期间和战后越南社会的政治选择,促进了苏越关系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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