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威尔斯(Herbert G. Wells)的论著《新修订版历史概况:一部生命及人类的通俗史》(The New and Revised Outline of History:Being a Plain History of Life and Mankind)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人阅读这本影响深远的书,主要是通过中译全本或中译删节本。在30年代中期该书至少出现了6个译本。
另一本中国读者非常感兴趣的巨著则是盛行的新教《圣经》中译本:《旧新约全书》[官话和合本(Mandarin Union Version),上海,1919]。中国现代文学的诞生与此书密切相关,尤其是《新约》部分,早在19世纪末福音书就已经出版了。1920年,周作人(1885~1967)对北京大学的师生——这些未来几十年新中国最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做了有关《圣经》中译本的演讲,他提到:
到得现在,又觉得白话译本实在很好,在文学上也有很大的价值;我们虽然不能决定怎样最好,指定一种尽美的模范,但可以说现今是少见的好的白话文,这译本的目的本在宗教的一面,文学上未必有意注重,然而因了他慎重诚实的译法,原作的文学趣味保存的很多,所以也使译本的文学价值增高了。
我们不知道周作人在下文中提到的此人的身份,不过,其见解极有价值:
我记得从前有人反对新文学,说这些文章并不能算新,因为都是从“马太福音”出来的;当时觉得他的话很是可笑,现在想起来反要佩服他的先觉:《马太福音》的确是中国最早的欧化的文学的国语,我又预计他与中国新文学的前途有极深的关系。
当周作人提及《圣经》中译本忽略了文体和审美价值时,他犯了错误。严复(1853~1921)是英译汉的最优秀翻译家。他曾把《马可福音》的1~4节翻译成文言文。英国与外国圣经协会很遗憾他没有完成这项工作。“福音书被译为文言文,至少可以使之与中国最好的文学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