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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振兴与传统工人生活区的治理转型“单位办社会”时期的集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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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厂职工居民脑海中留存的有关“单位办社会”时期的集体记忆,并非已有的厂志、大事记所记载的内容,因此常常被官方的历史排除在外,从而导致汽车厂工人生活区计划经济时代宿舍生活的历史图景遗有大量的“留白”。实际上,该厂职工居民关于宿舍生活的集体记忆能够呈现一种普通民众的历史、日常生活的历史和极易被人忽略的基层社会历史。我们应当从人类学和民族志调研的角度还原汽车厂居民关于“单位办社会”时期最为本真的生活片段,并阐释其能够留给我们的社会与文化意义。

法国社会学家哈布瓦赫早在20世纪20年代就提出了集体记忆这一概念71348985,他认为“集体记忆是活跃的过去,能够形成我们的认同” 71348986,并在其代表作《论集体记忆》一书中继续指出:“大多数情况下,我之所以回忆,正是因为别人(当然也可以是与别人或自己的某段经历相关的自然景物)刺激、促动、激发了我;他们的记忆帮助了我的记忆,我的记忆借助了他们的记忆……人们通常正是在社会之中才获得了他们的记忆的。也正是在社会中,他们才能进行回忆 、识别和对记忆加以定位和规范记忆的文化框架,就是所谓集体记忆或记忆的社会框架。”71348987根据他的理论,刘亚秋71348988进一步提出“集体记忆生成的一个条件”,即通过两个人对话所建构的氛围,使个体记忆在集体记忆中被理解,集体记忆同时也赋予个体记忆意义。在具体的田野操作层面,笔者曾多次尝试同时对两位及以上的汽车厂老居民进行访谈。从中得到的采访结果,与其说是他们对问题的“回答”,不如说是他们在被唤醒对某一经历的记忆之后进行的一种“对话协商”,这种协商式的田野素材最终构成了单位社区居民的集体记忆,并为我们还原出这段工人生活文化史。

汽车厂“单位办社会”的集体记忆主要依据职工居民的日常生活场景展开。在汽车厂工人生活区中,居住记忆是首位的,它为我们讲述了一个个工人家庭内部和不同家庭之间的真实故事——分房、串房和增房的记忆令人喜悦激动,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更让人记忆犹新。同时,职工居民关于购物、饮食、求医、幼儿保教、子弟求学等福利生活的真实经历也构成了难以忘怀的记忆。另外,当时的工人生活区也存在居民委员会,一位八旬高龄的退休居委会主任也向我们介绍了计划经济时代的社会治理实践。通过对上述集体记忆的归纳,笔者在本章最后总结出了汽车厂“单位办社会”时期集体主义生活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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