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对资本账户的管制将扭曲资本流向与贸易平衡。国际贸易需要一套通用的规则，国际资本流动也是这样。

全球经济一体化带给世界各国的好处，已经得到经济学家的普遍认同。但是，在一体化过程中，一国究竟应对国际资本开放到什么程度？这仍是争议不休的话题。

20多年来，新兴市场的金融发展飞速进行，而它们对于资本账户的管制规则，仍是千差万别。有些国家将资本账户完全开放；有些在危机之后愈发审慎，尊重市场，但并不完全放开，比如巴西；有些则牢牢抓住，严格管制，比如中国。但是，官方的论调正逐渐趋同，对国际资本流动统一规则的呼声渐高。

在国际规则方面，我们为商品贸易付出的努力，显然要比对资本账户多。对于这一现象，有人认为是因为贸易自由更重要。也有实证研究佐证这一观点，用数据说明资本的自由流动对经济发展作用不大（不过，外国直接投资和股市自由化的确能促进增长）。那么，为什么还要呼吁国际规则呢？原因并不在于资本管制的直接危害，而是在于它的间接危害：对资本账户进行管制的国家，能够间接操作真实汇率，使贸易有利于己、有损于人，进而破坏全球自由贸易。

比如中国，它在世界经济中占有极重的分量，在资本管制方面也是很典型的例子。中国接受大量外国直接投资，所以我们无法将它的资本账户认定为完全封闭。但是，除此之外，中国几乎严格管制一切形式的资本流动，大部分国外资产都以官方储备的形式存在。对资本账户的完全控制，意味着对宏观经济、对外贸易、真实汇率的完全控制。在某些时候，对资本账户的控制权，可以帮助官方压低真实汇率。与进口关税和出口补贴一样，这种方法的威力不可小觑。

目前，国际社会对资本管制放任不管，笔者认为不是长久之计。首先，在统一标准建立之前，最优的资本账户制度不会得到应有的推广。其次，对资本账户的管制、对巨额外汇储备的追求、对国内需求的抑制——这三者合起来，将使经常账户长期处于顺差状态。这与贸易保护主义本质相同，都是对自由贸易的侵害。最后，即便是适当放开、审慎管理的制度，也会对资本流向产生影响，使本应流向某国的资本转而流向另一国，造成国际资本市场的扭曲。

在一个资本与贸易如此密切相关的世界，两者在国际规则上却严重不平等。我们必须采取措施来改变这一现状。

本文原题为“International rules for capital controls”。于2012年6月11日刊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CEPR）的门户网站VOXEU。三位作者均为彼得森经济研究所（PIIE）的研究员，第一作者同时是CEPR的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