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曾经开创性提出“交易成本”这一概念的科斯教授在101岁的高龄完成了他的新书《中国是怎样走向资本主义的》。这一次，他将目光投向了中国，并且以他的视角来解读中国的改革开放历程。加图研究所（Cato Institute）的Mingardi在《华盛顿时报》上发表了对这本书的书评。

《中国是怎样走向资本主义的》一书的作者是现年101岁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教授。他曾开创性地提出了“交易成本”这个概念，并且细致深入地将自己的观点建立在对社会现实的观察上。从这一点来看，他可以说是亚当·斯密在当代最忠实的追随者。

科斯是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经济学家之一。他和王宁博士合作的这本新书深入研究了中国经济中资本主义元素的兴起。作者认为，中国一直以来都有着商业和私营企业的传统，但其经过半个多世纪的犹疑和否定才最终开始接受现代资本主义经济制度。

中国制度变迁的助推器之一是地理和人口条件。中国幅员辽阔，文化习惯差异大，信息传递缓慢，难以长期维持苏联集权式计划经济，尽管这种模式曾在毛泽东时代兴盛一时。

从20世纪80年代起，四大改革的先锋力量引领着中国的经济变革。这些力量被称为“边缘地带的革命”，意即变革的源头都在当时社会上的非主流地带，分别是：土地私人承包制、乡镇企业、民营企业以及经济特区。这些因素推动着中国的对外开放。比如广东的深圳曾经是一个小渔村，但随后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前沿。作者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变革重振了私营经济，中国很可能一直走在社会主义的既定道路上。

这种变革是制度上也是文化上的。在制度上，私有制重新获得承认。在文化上，中国的政治语境里重新肯定了节俭、自立和大胆试验的精神。企业家精神需要敢冒风险的人。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企业家依靠的就是他们对形势的预判和制度给予的便利条件。

或许，将中国的“边缘革命”和波兰、捷克等国成功的“休克疗法”相比不是甚为恰当。但是，中国边缘革命的突破性同样让人惊讶。20世纪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路德维希·冯·米塞斯曾经说过，没有股票市场的私有制是不完整的，而有了股票市场的社会主义又不存在。1990年上海却开设了股票交易所，让我们找到了例外。

当然，作者并不认为中国已经建立了民主制度，他们也没有天真地以为中国的市场经济是完全自由的。他们意识到中国政治的寡头本质，并提到一个被审查压制的“思想市场”。这些都可能对中国今后的发展造成制约。

正如作者所言，中国的资本主义化还在发展之中。他们评价道：“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就如同中国大城市里的交通，对于很多西方旅游者来说是那么的混乱和吓人。但中国的道路系统比其他所有国家都承载着更多的乘客和货物。”

本文原题名为“Book Review：How China Became Capitalist”。本文的作者为意大利智库Istituto Bruno Leoni的所长，同时也是加图研究所研究员。本文于2012年10月11日发表于《华盛顿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