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11世纪末开始的那场200年的宗教战争,要不是当时混乱不堪的君士坦丁堡真诚地向罗马教皇请求救援,以拯救东方帝国和基督教,也不会自然而然地给了罗马一个东征的理由和一个最后失败的结局。
债务危机之所以像一场普遍性的瘟疫横扫欧洲大陆,偶然的因子在于远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国金融危机。金融海啸的疯狂,让大西洋对岸的布什大帝向欧洲大帝共谋稳定之策,在这个一体化的世界中,对经济产出下滑和金融动荡的救援,是救人也是救己。这远比当时的罗马教皇要建立一个世界教会,来得更加大同、温情而无私。
但是,如果说君士坦丁堡的求援是历史灾难的根源,对于伊斯兰世界是不公平的。历史学家更多的是认为十字军东征是神圣的宗教利用了略有扭曲的心灵,最后动员了200万人进行一场200年的共计9次的东征。这个悲剧是具有制度性根源的,那就是当时的罗马教廷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急欲建立一个世界教会,而封建主和大商人三番五次地利用了人民对伊斯兰世界对圣城耶路撒冷占领的仇恨情绪。
简单地把欧债危机归结为美国金融危机的下半场也是不合理的。如果不是欧洲联合之路的野心太大、行动太快、约束太少,如果不是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持久矛盾不可调和,如果不是欧元区兄弟姐妹三番五次熟视无睹《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的神圣,如果不是欧元区和欧盟大佬们放纵大家放松财政的固有心态,如果不是欧洲出现很多只顾享受的“光蛋贵族骑士”,会有这场债务危机吗?
现在饱受煎熬的欧洲正在经历债务危机的“中世纪黑暗”,这将创造欧元区和欧洲联合的一次挥之不去的历史记忆,但或许也将开启欧洲联合和欧元发展又一片历史的天空。在自我疗伤、自我反省、自我革新之后,但愿欧洲和欧洲联合的“文艺复兴”和“大创造时代”不日将来临。
欧洲债务问题演化为日益严重的债务危机,甚至逐步累积系统性风险,这在2009年仍然是在市场的预期之外。2010年春季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开始对主权债务危机的风险提出了警惕,但是,仍然主要是针对个别经济体的。欧洲债务问题以一个普遍性的现象出现,极大地恶化了市场对该问题的信心,同时也给国际金融市场和全球经济体系带来了超预期的实质性负面影响。欧洲一个又一个经济体出现债务危机,特别是希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国的市场人士将其称为“群飞的黑天鹅”,给中国市场的稳定带来了极其负面的冲击,这也是中国经济行为主体所始料不及的。
反观欧债危机的演进,不管是冰岛、爱尔兰等由银行危机引致的资产负债表危机,还是希腊、葡萄牙、意大利等经济体的传统型债务问题,可能有偶然性的因素,同时也有必然性的根源。同时,债务危机的爆发也有外部根源,最明显的就是美国次贷问题引发的全球性金融危机。
例如,冰岛是银行业过度扩张的资产负债表,而且很多资产不在国内;爱尔兰是房地产泡沫,两个经济体的资产负债表危机更有根源,但是,这实际上是经济体政府的非审慎政策的一个必然结果,比如两个经济体都对银行施行极低的税率。此外,希腊、葡萄牙、西班牙和意大利等在欧洲联合过程中的经济增长都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
因此,我们厘清欧债危机的根源,对于判断欧债危机未来的发展,进行更加有效的救援,同时进行更具针对性的改革,都是具有重大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