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2001～2007年，在财政和货币宽松情况下，南欧国家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和希腊就出现经济疲软现象，难用主流观点解释。本文认为，南欧的问题在于其对教育投入不足，导致公民教育程度低和教学质量差。

关于南欧经济衰退的问题，一个常被忽略的事实是，处境最为艰难的两个国家——葡萄牙和意大利在危机前的2001～2007年经济增速也非常缓慢。南欧四国——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和希腊最被忽视的共同问题是它们都遭受公民教育程度低和教学质量差的困扰。

2001～2007年，葡萄牙经济年均增长率仅为1.2%，意大利为1.3%，几近停滞。尤其是葡萄牙，难以用一般的方法解释其糟糕的经济表现。那一时期也是一个财政和货币宽松的时期，葡萄牙和意大利都实施了积极的财政刺激政策。葡萄牙平均预算赤字占GDP的比例达4.3%，始终高于《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规定的3%上限。意大利平均预算赤字占GDP的比例为3.2%，只有2007年符合《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的相关规定。但两国都能维持赤字，因为它们都从欧元债券的低利率中获益。对于意大利和希腊，低增长的原因有许多：最糟糕的商业环境、最严重的腐败问题以及在欧盟中监管最为过度的市场。但是，葡萄牙和西班牙不存在这些致命的缺陷，而只有西班牙的经济大起大落。

证据表明，南欧四国的问题出在其他地方。2012年，南欧四国25～64岁人口中接受高中及以上教育水平的比例都非常低：葡萄牙为38%，西班牙为54%，意大利为57%，希腊为66%，而美国为88%。由于公民严重缺乏教育，目前生活水平的提高难以持续。从这个角度看，目前西班牙和希腊失业率超过26%的情况并不反常。欧洲四国必须降低工资，或提高教育水平。这并不是财政不足的问题。根据欧盟统计局的数据，在2012年，公共支出占GDP的比重从西班牙的47%到希腊的55%。但是，在2009年，意大利教育支出仅占GDP的4.7%，西班牙为5.0%，葡萄牙也只达到欧盟的平均水平5.8%。四国政府需要将公共资金重新分配给教育部门，并提高教育体系的效率。

教育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质量。最贴切的指标是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为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提供的75个国家八年级学生对数学知识掌握情况的排名。2009年南欧国家几乎在欧洲国家中垫底。

经济表现良好的北欧与表现不佳的南欧之间最重要的区别在教育方面。南欧最深层次的危机是公民缺乏良好的教育。

通过这些简单的观测得出的结论意义深远且重要。

第一，南欧国家需要大幅增加对教育的投入并提高学校的教学质量。这些国家有充足的预算来进行改革，但它们需要在教育上投入更多并提高效率。

第二，推动大众教育需要长期的努力。同时，南欧可能会在一个更低的收入水平上达到宏观经济均衡。为了达到该均衡，需要解除对其劳动力市场的管制。

第三，自然地，财政刺激不能解决该问题。继续维持巨额公共开支和财政赤字只会导致这些国家的债务危机进一步恶化，并推迟经济复苏。

本文原题名为“Southern Europe's Problem：Poor Education”。作者Anders Aslund是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本文于2013年5月3日刊于PIIE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