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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利益、亲情的冲突与嵌合:再论中国社会的差序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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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孝通先生提出的差序格局概念,描述了中国社会“波纹形”的结构特征和中国人“自我主义”的行为特征,对于认识和把握中国社会的特质与中国人的性格很有启发。但是,费孝通先生仅提出差序格局按照亲疏远近有别的血缘亲属关系形成,也留下了理论上的难题:一是无法说明中国传统社会为什么没有形成家族主义的社会结构,而是“以己为中心”的差序格局;二是差序格局内位于中心点的“己”与外围圈层上各人之间的亲疏远近必然是可以改变的,而这与血缘关系亲者恒亲、疏者恒疏的特性相矛盾。为回答这两个问题,本文提出:差序格局是在权力、利益、亲情三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人们既按照亲情形成差序格局,也按照权力和利益结成各种“小圈子”。外形相同但毕竟形成线索不同的两种格局既有区别,互相矛盾、冲突,又有共同性而交叠嵌合在一起,为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诸领域提供了共同的内在格局和微观运行机制,也将各领域联结起来,成为中国社会“超稳定结构”的深层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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