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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分裂与恐怖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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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指出,不管恐怖主义有多少种定义,不管人们对不同形式的恐怖主义持有何种立场,现时主流媒体所谈论的恐怖主义,主要指造成“9·11”袭击事件那样的暴力现象,即一些非政府或面目不明的组织、群体甚至个人,用非常规战争手段实施杀伤和破坏,攻击目标不分军用和民用设施、军人和平民,常常主要伤害无辜百姓的暴力行为。

但是,以上这类行为显然不是恐怖主义的唯一内容,因为利用暴力手段伤害平民并不是现在所说的恐怖分子的“专利”。例如,在许多研究和文件中,使用武力、暴力和具有政治性被看作恐怖主义的两个基本特征(参见胡联合,2001)。按照这个说法,恐怖主义与战争之间就很难划出一条清晰界线,因为不使用武力、不造成伤亡就不能称之为战争,而战争的政治性更是不言而喻。战争就是专门的暴力过程,是运用暴力手段解决非暴力手段无法解决的问题,是政治斗争的继续和特殊形式。在这个意义上,恐怖主义与战争的共同之处明显大于它们的差别。虽然恐怖主义肯定不都采取战争的形式,但战争不可避免地都带有恐怖色彩,可以说是战争形式的恐怖主义。事实上,就手段的残暴、对平民的伤害以及所造成的生命财产损失来说,迄今为止,以国家名义进行的侵略战争是任何其他形式的暴力活动都无法比拟的。帝国主义发动的那两场摧残人类文明的世界大战,以及二战后美国带头进行的一系列战争,从侵略朝鲜、越南,到海湾战争和轰炸科索沃,无不导致平民死伤无数,生灵涂炭,造成了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和社会、环境灾难,理所当然地应被看作国家恐怖主义行为,称为霸权恐怖主义亦不为过。

为了给战争和其他形式的国家恐怖主义开脱,美国官方把暴力手段是否合法作为界定恐怖主义的依据。例如,美国联邦调查局给出了如下定义:“恐怖主义是对人和财产非法使用武力或暴力,吓阻或迫使政府、平民或他们中的任何一部分,来实现政治或社会目标。”11573500这显然是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或“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政治定义,没有多少科学性可言。这样的定义虽然与学理无关,却能很好地为美国的现实政治需要服务。“9·11”事件之后,美国把反对恐怖主义拿过来,变成了它的新的道义制高点,在国际上以恐怖主义划线,通过把别的国家联合到反恐打击中证明自己的领导地位,在又打又拉、排除异己的同时使美国霸权进一步合法化。与此同时,反对恐怖主义正在成为西方用来要挟其他国家和民众、整合资产阶级统治的意识形态工具。

恐怖主义涉及错综复杂的政治问题,而在反恐斗争的正义旗帜下可能掩藏着更大的非正义。目前,美国正在以打击恐怖主义为名,对阿富汗进行狂轰滥炸,宣称要消灭恐怖分子和铲除恐怖组织。战争结局难以预料。但可以有把握地说,即使美国达到了摧毁和消灭阿富汗境内恐怖组织的目标,它也绝无可能赢得反恐斗争的最终胜利。原因在于,当今世界上存在着滋生恐怖主义的深厚土壤。依靠国家恐怖主义手段、采取以暴易暴的方式无法从根本上消除产生恐怖主义的土壤。

近年来,针对西方国家(目前主要是美国)的暴力袭击时有发生,从美国海外代表机构和驻军遭袭,到发生在美国本土的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呈现逐步升级的趋势。西方根本看不上眼的一些国外群体采取极端暴力手段,对一个超级大国民众的生命、财产和社会心理造成如此重创,而习惯于欺凌弱小国家的西方发达国家本身遭受国际恐怖主义灾难,这在近代史上是少见的。这些现象是否传达了某种新的信息?是否昭示了社会发展的某些重要变化?在目前,很少有人能够完全参透其中的意义。但是,可以说,国际恐怖主义与世界秩序有关,而造成当前不平等、不公正的世界秩序的基础就是南北分裂。

以下讨论围绕“9·11”那样的国际恐怖主义进行分析,没有更多涉及国家合法暴力或霸权暴力等其他形式的恐怖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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