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瓶装贵酒、口头点菜销毁菜单、贵客吃饭整层楼封闭、上下电梯工作人员贴身相随……这就是“隐形”高端会所。在年初的“学酒哥”事件后,被推入风口浪尖的高端会所如惊弓之鸟,一边更低调地隐藏高端的身份,一边使出浑身解数维护私密性。(2013年7月18日《南方都市报》)
为什么官员吐槽、中央禁止、群众深恶痛绝的吃喝屡禁不绝、愈演愈烈?为什么有人栽到了吃喝的泥沼里臭名远扬却仍有人前仆后继?难道他们全都是顶级“吃货”、美食家?非也!是因为这吃饭场所并非平常的饭堂,而是权力寻租的滋生地。
去年(2012年)底中央“八项规定”“六项禁令”出台,珠海旋即出了个顶风作案的“学酒哥”,一时间全国闻名。“学酒哥”因此下台,本应警醒很多人。可是现实是这警钟不是敲得那些大小官员和附庸人等放弃了吃喝,而是让他们将明目张胆的吃喝变成了偷偷摸摸的吃喝,一批地下特务组织般的“高端会所”如雨后春笋似地兴起。为什么那么“执着”?其实只要观察都是些什么人在这种场所出没就明白了。
他们是官员、商人和掮客。尽管包房最低消费是8000至10000元,可是来这里的人都心甘情愿,“千里迢迢”,曲径通幽,至少20万元一位的会员身份,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冤。商人的会员身份是自己购买的,掮客的身份有自己买的,也有别人送的,而官员的会员身份大都由商人或掮客赠送。他们来到这么贵的地方,本就不是为了吃饭,就奔着权钱交易、权力寻租来的。正如新闻中采访对象所言:“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是来工作的。”一顿饭几万、几十万,东西越贵越有敬意,被邀请的对象也认为邀请方“够意思”,于是“酒杯一端、政策放宽”,饭一吃完,心照不宣。官员和商人、官员和官员,通过掮客,—个愿打,—个愿挨,用我所有换我所求,所有人都在这里寻得了比会员费、比酒饭钱要多得多的利益,皆大欢喜。
只要凭借权力取得“租金”的机会不消失,各领域中巨额租金和各色人等对租金和权力的角逐就必然需要一个场所,吃饭场所当然是中国人最好的选择。而吃饭人也明白这种饭见不得光,于是“高端会所”便有了市场,会所宰客理所应当,因为它承担了曝光后的风险——是谓“保密费”。
只要权力寻租的土壤不铲除,就永远会有这种“高端会所”存在,没了红楼会有农庄,没了酒楼会有单位食堂,没了会所,也会有其他名目的各种场所,用来给贪官和商人、贪官和贪官之间进行交换活动提供场所和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