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2年7月21日

地点：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光彪楼1楼多功能厅

主讲人：谢海光

主持人：今天我们请来的是交通大学的老领导，原交大宣传部部长，上海市网宣办副主任谢海光先生。谢主任是互联网管理的专家，在中国互联网研究领域非常有影响力、有名气。他今天与我们大家探讨的题目是“微博时代的善治之道”。我和谢主任也有过很多探讨，发现中国在快速前行的状况下必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面对整个新的互联网发展，如何管理和引导社会舆论，使国家健康平稳地发展，这是谢主任今天要和大家探讨的——微博时代的善治之道。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隆重欢迎谢海光主任。

谢海光：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各位朋友早上好！非常高兴有机会在这里跟大家交流，这个地方是我的母校，我曾经在这个地方跟大家有过很多交流，这个地方有我们分享的喜悦跟快乐，这个地方也有我们的忐忑纠结和不安，这个地方有我们很多的迷茫，但在这个地方我们也可以来消解这个迷茫，我们可以非常从容地、很好地来分享我们对社会的理解，非常好地在这里做好所有的准备。为了以后的担当，今天我们开始起步。

今天的话题是微博时代的善治之道。我们接下来将与在座各位同学对最近在微博上的一些热点事件展开探讨。比如说这几天微博当中讨论得很多的一个事情，就是关于天津大火的事情，这是大家非常纠结的事情。纠结是说这件事情应该明明白白，但是为什么这当中疑惑无穷，纠结是明明我们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在第一时间24小时当中我们已经把名单公布出来了，问题是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大家说不对，不是这么些人，还会有它的5倍，还会有它的10倍，甚至有人说很多很多，到180几人。其实数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一种心态，这种心态就是说，为什么现在政府公布的我们就不大信任，为什么一个正式的机构公布的信息我们总是这样疑惑。这样的疑惑变成一种常态，变成一种思维方式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变得真的有问题了，是我们对一个政府体系的疑惑，因为这样的疑惑已经变成思维习惯了，这样的一种疑惑就会迁移。这会迁移到哪里呢？迁移到跟我们交往的所有对象、所有组织、所有机构，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一种心情，这个世界就会过得比现在吃力。其实这个世界没我们想象的复杂，那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其实我们大家都在这么思考。一定不仅是在我们思维方法上出了问题，而且一定是双面的，另外一面是政府机构、团体组织，它们有没有值得检讨的地方？回答是必然的。因为作为一个政府机构，相对某个个体来讲，一个强势跟一个弱势是不对等的，正因为这样的不对等，我们应该允许所有人疑惑，允许所有的问题可以提交，然后我们必须及时地、第一时间地、迅速地、无条件地做出良好的反应。

我们今天特别强调“善治”的概念。没有这样一个善治，哪怕很好的路途我们也会走得很踉跄。最近有一家重要的航空公司，原来就有一个规则，这个规则是什么呢？我有廉价的机票，非常便宜，要比其他的飞机票便宜得多。制定这个廉价规则的时候，就相当于我们有些国际的航空公司有红眼飞机一样，就是说人家正常的航班全部停了以后从晚上12点钟到凌晨4点的起飞了，那么就叫红眼航班，就是大家睡眼惺忪下飞机的时候都红着眼。红眼航班就有个约定，就是说你来买的是廉价飞机票，那么你也应该承担与这个廉价飞机票所对应的一种责任，比如说等待的责任，比如说不要愤怒的责任，比如说我们应接受它正常的、不是刻意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延伸——比如说延续跟等待的责任。其中，第一个契约是给我便宜点的机票，但是第二个契约有些人就会提出很多疑惑，这个疑惑是你真的是在执行这个契约吗？你是不是故意的，或者说有你不大确定的一种不当所导致的延误？他如果用这样一个疑惑的心情来看这件事情，哪怕你再怎么提前都会被怀疑，这个提前是不是有这样不当的期待，其中有太多复杂原因，我不是对这个事件的评判，因为这个事情已经有足够多的人在评判，有人说它是对等，有人说它是不对等，这都不要紧。我是说现在出问题了，这个问题是沟通的问题，信息分享的问题，理解的问题，担当的问题，还有宽容的问题。其实一个社会，一个非常好的社会，这些东西都是它的基本元素，如果这些元素当中，出了一些问题，少了一些所谓的善治精神，它就很难实现。但是今天我们探讨的善治，不是说民众现在来提供一个平台为善治做准备，我们今天探讨的问题是从政府开始，是从管理者开始如何实行善治。未来我们在座的同学们都会成为中国的非常重要的各级管理者，这是必须的，也一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们是跟大家来分享：这么多的问题我们怎么办，然后当这些问题再加载一个维度，这个维度的名称叫微博，它就突然变得没有边界了，突然变得如此张扬、如此没有底线，突然变得如此的像一种所谓的病毒式的传播，突然变得如此的我们难以控制。在这样一个新的时代，加载了这样一个维度的时候，使得本来已经复杂的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好在我们有60多年稳定发展的环境，我们有30多年改革开放所积累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基础和信心。所以，在座的同学们，在这么一个伟大的时代，我们完全可以有充分的准备去构建微博时代的善治之道，我会尽我所能，向大家汇报以下这样几个问题。

微博时代的传播特征。我们有个假设，各位一定是微博时代的原住民，也许我还是移民，所以我是真的向大家讨教。作为这样的探讨，我们还是要把大家非常熟悉的概念理一下。微博时代的传播简单来说有以下三个特征：

一、发布公开，实时分享。比如这次甘肃舟曲的泥石流事件，这个事件中大学生做了贡献，因为泥石流把所有的通道阻拦了，但是政府一定要去救援，一定要有人提供信息。谁来提供？正好有一个宁夏大学的大学生，在泥石流的灾区里边，他就用微博的方式第一时间及时发布、及时沟通。

二、传播快速，反馈精准。比较典型的案例有梁咏琪，这是最早的一种“其他人点击，然后她来提供捐助”的模式。她说为了让更多人知道给灾区捐款的事，你只要轻轻一点，每点一次我交一块钱。然后很多人学习这种模式，这种模式作为传播的叠加跟传播的认同，它现在已经变成一种重要的模式。这种倍增的效能和认同力量是多么强大。有本书叫《认同的力量》，它认为，认同力量的意义在于微博这样一个平台当中的一种实现是无以复加的，它的能量非常强大。只有在微博时代才能看到这种传播，我们可以精准获取参与者。还有微博当中的速率是上一秒钟发生的事情，这一秒可以再现。大家知道深圳地震的时候没有这样一个媒体，两秒钟，它可以以最快速度最准确地报告。

三、传播面广，影响深远。这里有个经典例子，就是《华侨大学报》的主编赵小波，他发表了一条微博，这也是我们作为测试的一条比较正常的微博，它多少时间可以获得1万条的转发量呢？它不是八卦，也不是特别极左极右好像非要整得天翻地覆的东西，很普通的一条微博，但是这是一个有影响力的博主发的微博。它可以在13小时23分钟的时间被转一万次，令人更加震惊的是这张地图，你会看到五大洲四大洋，如此这般就在半天当中它可以传遍全世界。那么这给我们什么启发呢？它真的是把双刃剑，对不对？如果我们充分地运用它来宣传我们的真理，来宣传我们的事实，来宣传我们的这样一种进展，那么它的效能也会很强大。反之，也是非常恐怖的，就像天津。你们想天津火灾怎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大的数字呢？这当中有差错、有缺位、有困顿，困顿为什么会出现呢？医生跟我们说腹痛变轻，同感持久。同感性是微博这种媒体特有的，因为它基于互动，基于互动以后的融合，请注意，只有这样一种传播的介质，它因为是深入性的、渗透性的、参与性的，所以在你阅读的时候，你已经参与了这一条新闻、这一条信息、这一个内容的组织过程，你是其中的一部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的一个媒体有能量、有温度。所以我这里用了一个心理学的名词，叫“同感”。微博，你是跟它同在，你的参与就是它的传播过程，就是它能量的一部分，就是它的作为的一部分。

然后我们接下来讲融合集纳。微博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融合。我把它理解成三个“化”：“微化、集化、简化”。第一个叫微化，集纳传统新闻媒体的内容和流程。它把内容、流程全都集纳起来，打碎，然后集合成一个东西，就成了微话题、微访谈、微视频、微报道等所有的“微”的东西。这个“微”特别有能量，但是有些人不理解，特别是个别传统媒体人。表达形式上先走一步也是好的，问题它不仅仅停留在形式上。这样的过程其实是流程再造组织重构，是我们整个媒体重塑的过程，这非常重要。一个参与过程就是渗透的解构，打开来，可进去，形成融入、再造、重构的过程。像现在看到的这个“微话题”，各种各样的微话题呈现给我们的是什么呢？其实是告诉我们当下民众、我们的团队、社会各界正在想什么。每天你看微博的时候请注意把微话题看一看，关注微话题是在跟整个社会对话，关注微博是跟一个特定的账号在对话，然后通过整个微话题的张扬，你会感觉到你与这个社会的距离，作为一个大学生与整个社会所需要的关切之间的距离。现在太多策划都叫“微人才，微创新，微营销，微投资，微社交，微商务”，但一定不要把它庸俗化，我们一定要从积极的建设性的角度去看，这个过程完全是一个重造的过程，比如说现在一直在做的微电影。中国的微电影最正的一面，最健康、最阳光的一面应该在大学生当中。就像以前的DV，请注意DV和微电影不要简单地混为一谈。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微电影有思想、有情景、有故事，不是一个随手抓了就拍的东西。

第二个叫集化，就是集纳文字、图片、动漫、视频等多媒体。创新什么呢？阅读、理解、欣赏记忆模式。集纳这个东西然后创新，包括我们整个生活的状态，包括阅读、包括理解、包括欣赏、包括记忆。我们有太多的东西，现在所有的传播一定是文字、图片、视频、动漫集纳在一起的，大家都有这个习惯。如果就看这一句话，叫“故宫破碎哥窑盘疑遭偷梁换柱”，这句话登在任何报纸上，大家最多比较气愤，但不会满怀愤慨，因为这当中感情的传递普通媒体很难办到，但是我们就在微博这里点一下，有图，有视频，我们就会觉得满腔悲愤。

第三叫简化。我们集纳什么呢？全媒体的综合资源。刚才我们说的新媒体，应当称全媒体的综合资源。请注意，现在微博已经成为我们新的检索入口跟登录入口，2011年11月16日北京正式发布，11月25日上海发布，11月28日天津发布。然后全国各地都有新闻发布这个样式，成为我们重要的政府资讯的表达渠道。同时还有很多的媒体人，其中有位先生我们很敬重他，因为他天天做大量好人好事，他把全国各地的报纸整合在一起，然后和我们分享，这都成为我们资讯的一个来源。主要的页面他都会在微博当中呈现，比如有一些会引起社会关注的，他也会提出来让大家思考。他会把比如上海地区的五六份报纸集纳在一起然后做分析。这种互联网上的集体主义精神告诉我们分享的乐趣和价值，积极东西的分享会让你自己觉得有倍加的意义，一个困难如果分享，就会迅速地锐减。

我跟大家分享的第二个话题是微博时代突发公共事件的处置原则和方法。我们从善治之道来讲疏堵结合。其实第一个话题是用善治之道，即我们充分利用微博所给我们提供的新媒体的精神和无限的美好可能。第二个话题我们说的仍然是用善治之道，我们去解决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我们很好地去处理，然后更好地把我们老百姓的事情做好。那么有哪些原则和方法呢？

第一个，快速。快速基本的精神就是快报事实、慎报原因，实事求是地依法处置。遇到任何突发事件，如果出于公心，根本没有任何私心，如果是出于为老百姓谋利益，那么就快报事实。因为微博有快速传播的特征，我们必须跟着时间跑。我们所说的一个整体的善治时间框架，在报纸时代这个时间框架是多少呢？24小时；在广播时代这个时间大概是12小时；在电视时代这个时间大概是6小时；在互联网时代这个时间大概是3小时；在微博时代这个时间大概是1小时。道理在哪里？跟传媒介质的生产周期有关，报纸生产周期为24小时。那么微博呢？最佳时间是1小时。天津事件再一次证明，为什么最后闹得沸沸扬扬呢？跟这时间有关系。现在大家伴随我一起，我们来看一个类似于谷歌的系统，其信息量有49亿条，我现在点一下大家就能知道最新的情况，在48小时当中从全国来看有199842条可能成为热点、焦点、聚点、拐点，可能成为一个复杂因素的综合的点。看我们中国真的是很忙的吧，有19万条它可能发育啊，然后总计有多少呢？有3206万条转发，怎么48小时有这么多人转发呢，然后再看就在这19万条当中，评论量是7566312条。

我们要注意两个“真”，一个是事实真，一个是舆情真，这两个“真”是客观存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两个“真”叠合在一起，事实真就是舆情真，就是言论、判断真。最终是两个“真”一定会叠合起来，但是我们留给自己多少时间呢？你说这个问题总有一天大白于天下，真金不怕火烧，哪怕现在埋在地下100年，最后人们总是会明白的。故意把一个疑惑、困顿、误会延长到100年以后再揭示真相，你有这个机会吗？每件事情你都叠合到100年以后去处理，你有这个机会吗？天津发生的这个事情，真的是一个大误会，误会的原因不是因为天津官员不对，是这样的传播模式，有这样一个新特征，我们真的要用善治的精神去对待互联网和微博本身的规律。你首先会怀疑一下，外交部不大会说这话吧？请注意你其实已经在说这是真的吗？你在问哪个是真呢？你问的第一个真，事实是这样吗？哲学上一个词叫悬置，我们先放一边。所有的老百姓都认为这是真的，大家已经以这个作为他的判断基点来对你进行评估，外交部怎么可以说这话呢？有一个议程设置搁在那里。“您的意见如何？”他已经开始社会组织和社会动员，这个动员非常强大——14673条，我昨天粗略一看，90%的人都是“顶”的。

从快速来讲，以郭美美为案例。为什么我们今天再说郭美美呢？因为最近郭美美的一个英文资料引来了很多人的翻译，大家肯定知道有各种版本。就是因为这个郭美美把红十字会的根基摇动了，现在一折腾，把我们对若干问题的信任做了个恶搞。在2012年6月20日前，她怎么折腾，她的微博粉丝数还是几千人。但是6月20日那一天，郭美美认证为中国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后，她的微博粉丝一下子增加到10.5万人，但红十字会跟进太慢，觉得真金不怕火烧，这个事情就沿着六个谎言渠道不断延伸加剧，加上红十字会本身也有值得探讨的地方，然后就完了，反应太慢了！

第二个原则是公开。公开信息，透明事实，理清要素，准确收敛。传播学中有三个讲，第一时间讲，以我为主讲，连续不断讲。这是我们对公开性的认识。传播学有一个经典的关于处理谣言的公式，两个关键参数第一个就是谣言不确定性的程度，第二个就是谣言不确定性持续的时间。其实这就给我们昭示了处理突发事件的方法，如果我们善治的话，只要做到两个为零就可以了。时间为零，谣言当然不存在；它的不确定性和神秘性为零，谣言也就没有了。哪种谣言最肮脏呢？是天知地知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对人家最恶心的谣言很难洗白，很难证明，神秘性很强。神秘性为零，就是公开；时间为零就是快速。所以这是“两个善治”的基石，以这两个基石为基础，所有的谣言都没有存在的机会。我们来看一个案例，看看如果处理不好会怎么样。某个地方有一个司法强迁，这已经公开报道，我们来说一下没问题，因为并没有增加它的负面性，只增加我们的一种沉重感。这个报道叫自焚者目前正全力救治。有人自焚，为什么自焚呢？有人要拆他的房子，他不答应、不开心。我们只是白描事实，大家看到很多媒体都报，屋顶上有两个人，而这个位置有个铲土机、大挖掘机。这个悲惨的故事开始了，没有完全说服他，他坚持不答应。然后官方决定采取强制措施，跟着人就变成火球掉下来。我们都看得出来这是一起强制拆迁导致的悲剧，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样用善治的精神来处理它？如果你是管理者，需要对这件事情进行表达、说明，让社会都理解这件事情，共同来帮你处理好，应当怎么发表你的告示呢？他们怎么发表的告示？“22日上午法院在法律宣传中……”不是在拆房子吗？怎么是宣传呢？也许拆房子也是一种宣传，“为防止爬上楼顶的汪家正父子掉下造成伤害，安排了一台铲土机搬运松土，铺在汪家楼下的水泥地上，在对话过程中，汪突然情绪失控，往身上浇汽油的过程中不慎摔倒，身上突然起火”。当时网上马上流行一个词就是“摔倒起火”，然后大家互相提醒走路当心。我们真的要检讨，这一定不是善治。你完全可以说按照规则我们半年前就劝导拆迁了，但是我们是修桥铺路，造福于民，我们给他准备好五套房子之类的。问题是这些工作都没做得很好，政府说不出来，只能说一不小心摔倒起火了。然后最搞笑的就是他们内部研究的回应方案，也没有落实，事件就传到了微博上。这真的是值得我们关注。

第三个原则是亲民。诚心诚意、设身处地、宽容厚爱、谦虚礼让。这是我们非常重要的一个策略。什么叫善治？善治的基础就是以民为本。如果没有民的话，“善治”这个词就没有意义了，亲民真是太重要了。亲民精神有多少就决定你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共和国能担当多少责任。大家都知道前一阶段有个毒胶囊事件，如果你是政府人员你会怎么安排。安排是对的，必须要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做一个说明，大意是老百姓不用紧张，我们有办法来进行处理。但是，最后在人民网的论坛上请了卫生部全国合理用药的专家，他说大家不要紧张，其实稍微吃一点不要紧，一天早中晚各两颗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果是一个邻居少年跟你说“叔叔吃一点不要紧”你会觉得还没问题，如果是一个邻居老伯给你的土方倒还没问题，但他是一个政府权威部门请来的专家。来看大家怎么评价，“怪不得没人监管，他们从来没把吃皮鞋当回事儿”，“专家说吃一点点不要紧，大家说农药吃一点点也不要紧，所以我们全国人民每天都吃一点点农药”。所以有人问我，老师如果是你会怎么说？核心就是善治的理念，亲民的精神，对老百姓全心全意，100%负责的态度，怎么回答呢？专家说的吃一点没问题，他的话就错在这里。这句话应该怎么讲？你该说：同志们，我们国家食品安全是有严格质量保证的，现在查处的这些胶囊尽管超标只有0.001毫克，但仍是超标的，这是犯罪，是有问题的，我们要全部抓起来，罚得他倾家荡产，判他10年监牢，什么重话全部说上去，至少也让老百姓解解气，但是又是依法的，一定要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看。大家解完气后接着想我已经吃了这么多毒胶囊了怎么办呢？接着可以跟大家说，我长期从事保健事业，经验告诉我们这很容易排解，其实每天喝三杯凉开水，到了第四天就可以把毒素排掉，尽管这样，我们必须要对那些违法企业加以严惩，等等，这样老百姓就心安，就踏实。核心就是爱民敬民，就是善治的精神，如果我们在座的人用善治的精神去处置这些事情，必定会处置得很棒。

如果我们的社会组织和社会动员过程中，硬违背老百姓的情绪去做就会出事。所以真的是需要我们用善治的精神来对待。“已婚八年不育夫妇坚持唱红歌六个月喜得贵子”，这个新闻原来就在重庆当地最大的门户网站上。这个事情当时我们就作案例一直在说，现在回过来看，当时这个地区形式主义是严重的。这就是缺乏一种亲民的精神，缺少一种科学的态度。后来一查，原来这张照片是在两个月前，华东健康网上报道农村妇女到医院生育有政府奖励，拿了照片掐头去尾就换成了我们刚刚说的那样一种表达，这变成一种调侃和愤怒的政治幽默。

第四个原则就是问责。问责就是及时适当，快速反应。在善治过程当中这是一个重要方面，在我们所有的结构过程中，问责很重要。我们还是说最近的事件，还是毒胶囊报道，上面一张照片还是皮鞋，下面就提炼出这种结晶体。再下面一张照片不敢放出来，因为就到我们嘴里了。这么严重的问题一定要问责处理的对不对？当时有人就开始问责，人们就会盯有关人，盯有关部门的最高管理人员，向他问责，如果不答复就会被人肉搜索。问责是变成一种常态化的行动，也构成我们善治的一个重要策略。

第五个原则是慎小，这也是很重要的。慎小原则关键在于“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各级政府，特别是在当下处理各种矛盾时应有的基本精神。这个案例大家知道，某个县三个领导莫名地悬浮在柏油马路上方，不形象又不美观，后面才承认为了体现领导重视才上传的PS照，引发了民间一轮PS娱乐狂潮。在人民面前，须臾不可嚣张，须臾不可大大咧咧，须臾不可自以为是，这是给我们的最大教训。我们要尊重民众，真真切切地爱戴老百姓，所以谨慎很重要。江苏某局长就是因为自己“日记式的微博”暴露了自己的贪污事实。

第六个原则是沟通。关注民情、认真聆听和坦诚交流、主动商议。沟通是每个同学现在必须学会、以后会受用终身的一个善治精神。我们看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就是我们中国发言事业的开拓者和领袖赵启正，善待媒体、理解尊重记者。他有一句名言是“记者不是你的部下，不是你的学生，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的挑战者”。所以沟通不是一个简单的良心，而是一个原则，是善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