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安倍经济学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并且需要相互配合。但是财政改革和增长战略的实施不力，致使市场对量化和质化货币宽松政策的实施也出现担忧情绪。目前，日本的财政状况已到了不可持续的地步，而其增长战略又不太明确，安倍经济学需要做出调整。

近几周，日本股市经历了不同寻常的波动。日经225指数在2013年5月23日达到本年度最高点之后已经下跌了20%，这可能来自股价急剧上涨之后的回调，抑或来自市场对安倍经济学第三支箭的怀疑。目前，仍需要对安倍经济学的三支箭密切关注。

第一支箭主要为极度的量化和质化货币宽松，这显示日本央行结束15年长期通缩的强烈愿望。这一措施的方向是对的，但是随着基准债券收益率上涨至1%以上，对于其负面效果（如资产价格泡沫、债券价格的急剧下跌以及极度货币宽松的退出困难等）的担忧情绪日渐弥漫。确实，在极大程度上，这些担忧根植于对安倍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的怀疑。

为了实现持续性的经济增长，日本政府首要任务是降低其债务规模并提高经济增长潜力。然而，以增加公共投资支出为主要内容的第二支箭却走向了错误的方向。2013年1月，日本政府通过了比以往更大的补充预算，通过提高支出规模以支持经济增长。第一季度日本经济环比增长1.0%左右，并预计2013财年增长率可达2.5%。这进一步表明财政措施在刺激日本经济方面并非必要。

第二支箭的目标应该是财政改革。日本当前的财政状况不可持续，根据Hoshi 和 Ito的模拟结果，日本债务规模将会在2024年超过私人部门储蓄，这意味着日本政府到2024年将无法在国内出售更多的政府债券。模拟结果也表明，即使利率在整个预测时期处于有利水平，日本政府每年可提高债务负担比率也不过1个百分点，预计2016年将上升至33%，2029年将上升至46%，到2070年维持稳定。在2000年代早期，自民党政府曾通过设置债券发行限额——每年新发现债券为30万亿日元——实施财政整顿，并在2005年使得债务出现一定下降。但是，在雷曼冲击及民主党执政后，债务发行限额在2010年提高至40万亿日元，并最终在安倍政府中被废除。大部分发达国家目前努力收缩其赤字规模，但是日本仍保持危机时的水平。

日本别无选择，只有通过推进监管改革以及对外开放来提高其全要素生产率，确保长期可持续增长，避免大规模债务累积。6月初，监管改革理事会向政府提交了第三支箭的方案，包括增长战略以及公共项目和投资，此外还包括未来五年内将自由贸易区下的贸易规模从现在占总贸易比重19%提高至70%。增长战略中样板行业包括农业、医疗以及知识产业。这将促进这些行业的公共项目投资。

增长战略并不包括一些关键性的结构改革措施，例如削减公司税率和员工解雇的去监管化。对于一些有前途的行业，监管措施的改革有利于促进市场准入或提高竞争力，如对于私人企业的去监管化和公共保险改革。但由于政党担心失去相关利益集团的支持，这些措施往往被束之高阁。

安倍经济学的每一支箭都应该足够强大，并且所有措施应该向同一方向努力。例如，如果宽松货币政策过早退出，将会为财政带来较大负担。相互协调的财政支出并不会导致持续性的经济增长，财政改革或者增长战略的失败都将推迟货币宽松政策的退出时间。这将会出现恶性循环。正确的方向是寻找一个适度的、可持续的、生产率驱动型的经济增长。若果真如此，安倍经济学将成为一个财政和货币混合政策并基于稳健增长战略经济模式的代名词。

本文原题名为“Abenomics：Is Shinzo aiming in the right directions?”。本文作者为Bruegel研究中心访问学者，本文于2013年6月14日刊于Bruegel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