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1日,星期五,在彻韦尔勋爵的陪同下,枢密院大臣与霍夫德先生进行了会谈,后者是总统在美国成立的、布什博士管理之下的科学组织驻伦敦的联络官员。总统已写信给首相,建议“为了使所有最大的努力得以协调甚至得以共同进行”,两国致力于管合金项目(tube alloys)的人员之间应进行更密切的合作;并且称,亲自传递这封信的霍夫德先生,可以回答任何有关美国目前正在借此开展该项目的组织形式问题。枢密院大臣解释道,在首相的要求下,他见霍夫德先生是为了临时探讨这里的和美国的致力于该项目的科学家展开更密切合作所依照的方式。
霍夫德先生则解释称,布什博士和科南特博士目前正渴望在这一领域进行更充分的合作,以及大西洋两岸致力于该项目的那些人员之间进行全面的情报交换。总统认为,现在应当尽快推进这项工作,他完全赞成布什博士所持的看法。目前正在起草一份潜在科学价值的评估报告,以供总统参考;在获得全部所需资金扩大目前正在进行中的研究工作方面,不存在困难;布什博士打算亲自管理和指导全部的工作。
枢密院大臣表示,在这个问题上,英王陛下政府非常希望与合众国政府进行尽可能全面的合作。然而,他们对情报泄露给敌人的可能性感到不安。在他们看来,不能让敌人知晓的重要事情是,在这个国家或在美国,当局正认真致力于该项目的军事应用。我们必须假定,敌人也正致力于该项目的种种可能性。如果他们获知我们正认真对待这件事,那么他们肯定会加快他们的工作。在这个国家,我们拥有保守秘密的手段,而在美国则不会如此轻易地拥有这样的手段。由于美国尚未处于战争状态,在大西洋彼岸的安全工作一定会更加困难。出于这种原因,重要的初步措施将是考虑在美国从事该项目的组织如何调整以最大限度地确保秘密不被泄露。霍夫德先生称,虽然该项目战前已是科学技术界期刊探讨的话题,但是代表政府所做的任何实际工作业已尽全力被置于保密之中。所有为政府工作的研究人员必须依据《反间谍法》签署一项声明,如果被证明违反规定泄漏官方机密,将被判处长达20年的监禁。当然,政府不能控制圈外的科学家或者科学新闻工作者的探索;但他们已尽力将此问题置于严格的控制之下,他们无疑会考虑我们希望提出的任何建议,使他们的组织做出调整以满足最重要的保密方面的需求。他们也会欢迎来自这方面的具体建议,因为他们最希望通过我们的经验受益;如果我们向他们提供我们在这里组织这项工作的方式要点,他们将打算在美国建立一个由布什博士直接管理的、高度仿效我们的组织。霍夫德知道,尤里教授和佩格拉姆教授对他们近期访问这个国家时关于我们的组织的所见所闻印象十分深刻;他毫不怀疑,他们将通过布什博士就此向总统进行汇报,并且可能竭力主张在美国应建立某种类似形式的组织。如果通过发送一份有关我们组织形式的书面陈述,连同我们能够提出的使美国的组织做出调整以满足我们要求的建议,无论是安全方面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将方便他去跟进他们的口头报告。
枢密院大臣称,他会考虑按这些思路起草书面报告交给霍夫德先生,以便传送给美国政府。但是,在这样做之前,如果霍夫德先生提供一份有关美国现已建立的组织的说明,他会很高兴。
霍夫德表示,他很乐意提供意见,但猜想尤里教授已向埃克斯先生提供了这样的说明。枢密院大臣称,他会第一时间确定是否埃克斯先生实际上已从尤里教授那里收到了所有需要的情报。
最后,枢密院大臣指出,他将建议首相临时答复总统,就我们在此问题上愿意同美国政府合作给予总的保证。另外,他将在会谈讨论思路的基础上起草一份详细的报告,以送交美国政府;并且在该报告拟就之后,再次联系霍夫德先生。
诺曼·布鲁克
大乔治街,S.W.1
1941年11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