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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政策委员会英方代表罗纳德·坎贝尔致财政大臣约翰·安德森的信件(1944年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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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财政大臣:

1.当我们于5月18日同邦迪讨论托拉斯2476515等问题时,获得我们同意与他同来的格罗夫斯表达了这样的看法,最终的军事制品不应保留在英国,而是应存放在加拿大,因为英国太容易遭受可能的攻击。查德威克告诉格罗夫斯,他不认为这对英国政府而言是完全能够接受的,迪尔和我表示赞同,尽管他承认有必要进行非常特殊的保护,但表示这绝不是不可能的。听到这样的话,格罗夫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邦迪也不赞成他所说的,而是淡化这个问题,同时认可需要采取特别的防御措施。

2.我认为,如果正式提出这种看法,我们有特别好的理由来进行反驳,比如我们能够安排安全防御;如果报复的可能性能起到威慑的作用,那么显然我们必须拥有即刻报复的手段;如果出现危机而使我们事实上有必要采取主动首先使用这种武器,那么显然我们必须使一些这样的武器处于我们自己的控制之下,以便毫无迟疑地加以使用。

3.当我们对来自刚果的矿石进行分配时,基于安全考虑,我们完全可能会提出类似的看法。事实上,美方可能主张这种材料不应存放在英国,可能尝试坚持分配给英方使用的那一部分应运往加拿大安全储存。我们认为,这种看法大概会首先出现在联合开发托拉斯的联合秘书处和行政办公室的范围内,出于ANCAM52号电报第5段所主张的理由,我们在联合办公室的代表面对格罗夫斯应能够很好地坚持他自己的看法,格罗夫斯可能担任托拉斯的美方执行官员。我们必须准备好强烈坚持这一点,我们有能力使任何分配给我们的材料在英国处于安全的状态。另外,我们可能不得不主张,美国已经有充足的材料供应满足这场战争的需要,因此英国像美国一样对刚果的矿石有着强烈的直接兴趣。

4.查德威克警告我们,如果目前英方在技术层面的讨论导致在英国启动这一特殊工程的工厂规模的工作时,可以预期会出现基于安全考虑的类似反应。如果所有的英国工厂、原材料和最终的武器都存放在加拿大,从安全的角度出发,格罗夫斯(以及可能一些有影响的美国科学家和企业家)肯定会更加高兴。

5.我们、查德威克和他的人都没有刻意向美方隐瞒这样的前景,在适当的时候将在英国进行大规模的工作,而且曾公开地告诉格罗夫斯,近期在华盛顿举行的英方技术会议将讨论,除其他事务外,如何最好地利用在满足美方和加方需要之后在英国仍然可用的资源。一旦做出决定,我们理应将在英国开展大规模工作的计划通知美方,我们期望不会遭到非常有力的反对。

6.查德威克也向我们报告,美方一直不愿意明确地以书面的形式同意向蒙特利尔小组提供有关94号元素化学特性和分离的情报。显然能够辩称,这种情报对于实验工厂项目来说是不必要的,但从查德威克口中我们得知,提供情报是如此自然地适应那里所进行的工作的总体计划,以至于看上去是目前协商一致的合作的必然发展。在这一特定的例子中,虽然涉及安全的理由以及可以援引《魁北克协定》第4段(d)中所做的保留,但我们认为,美方基本的动机之一是希望能够应对战后的调查,仍然能够指出一个与英国科学家没有交换过的重要情报领域。科南特尤其可能受这种理由的驱动。查德威克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会达成一项被他本人、考克饶夫和麦肯齐都接受的协议,它将在94号元素的化学特性方面为蒙特利尔小组提供积累丰富经验的机会,同时仍然保留不公开情报的表面形式(参阅PEW 90号和WEP 114号文件)。

7.除了基于安全和担心国会调查的公开理由之外,我们注意到美方自然流露且不断增长的对于他们开展这项工程的自信和乐观。就一部分美国人而言,这伴随着不断加强的责任感以及他们在国际事务中能够扮演合适角色的渴望;就另一部分美国人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想法的证据,即这种武器能够被严格垄断,由此能为美国提供最大程度的保护。

8.很有可能——确实很可能——没有任何一种所提到的特定情况会上升到有待联合政策委员会去解决的状态。格罗夫斯关于安全和其他问题的看法不一定代表美国军方的观点,其他理由中所涉及的科南特、科学家和企业家,在政治方面远不是那么重要。基于安全的理由有可能单独通过适当的美英军事当局之间的会谈直接得到解决。

9.另一方面,越来越明显的是,关于对这种特殊军事技术长期管制的看法,包括其他国家加入这种管制的最终问题,正在变成一个真正可以转变该工程特殊方面理由的基本问题。尽可能使这一基本问题处于搁置状态可能是权宜之计,但我们认为,你应当注意到一种情况,似乎需要大力澄清我们自己的观点,正如我们现在和不久的将来不时可能要做到的那样。如果我们的政策与美方的政策出现了分歧,那么我们必须准备好注意任何可能损害我们地位的花招。

10.这一管制问题也与联合政策委员会目前正在考虑的专利问题相关,韦伯斯特已就此写信给了布洛克2476516

11.由于格罗夫斯的言论以及为了向你描绘我们所看到的画面,在收到你的第CANAM 62号电报之前,写下了上述内容。第CANAM 62号电报引发了进一步的考虑,迫使我们要更缜密地看待我们未来的计划。

12.你的第CANAM 62号电报一定提到了长期管制的问题,甚至比上述提到的内容更加有说服力。我们思考了沿着你所建议的路线阐明政策的必要性,但是认为托拉斯管理小组成员在一段时间内将做足够多的事情使自己被接受为一个共同的工作小组;处理从刚果采购的问题;组织勘探活动;感知他们问题的大小。

13.目前,在我们看来,联合政策委员会无疑应对管合金的需求开展研究。当然,这一需求可以完全基于这样的想法,抢先购买所有未处于美国或英国政治控制之下的资源。就铀矿而言,如果没有发现大规模的新资源,这可能是可行的。在交付时不论矿石最适合哪一种分离方法统统买下,这样就可能获得所有的铀矿。然后,将具有军事价值的铀矿存储起来,无害的部分转回工业部门。

14.可能需要进行一项调查以确定工业方面的需求,但是,我们怀疑真正的问题是,为铀的无害部分找到足够的以及多多少少的经济出路。

15.关于钍,我们获悉它的地质蕴藏十分广泛,以至于抢先购买或控制大概是不现实的。如果进一步的研究表明情况确是如此,那么我们必须致力于为管合金的目的获得足够的供应,并且应当研究如何能最好地防止我们所不能垄断的钍的滥用,保持对铀的控制,只要这对于钍的加工是必要的,并且保守技术情报的秘密。

16.当然,我们一致认为,应当开始研究出于管合金目的的铀和钍的需求。首先,我们认为,应从技术和策略的层面着手研究。但是,在目前有关这些方面的知识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得出十分准确的看法。

17.相比任何其他因素,真实需求的估计数字更可能直接取决于政治上与战略上对战后形势和需求的看法。我们自然认为,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用于这场战争的原料供应。这必然引起关于战后控制这种军事技术的基本讨论,在竭力要求从技术和策略角度进行研究之前,我们必须准备好面对这样讨论的结果。

18.在我们看来,提出这一控制问题十分及时,但是,如果我们打算这样做,那么我们必须了解你们更多的想法。一旦开启了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按以下路线进行:

(i)联合开发托拉斯向所有国家调查铀和钍的供应情况,以确定

(a)已经开采或能够轻易获得的数量;

(b)在已开发的矿井中所能获得的数量;

(c)未开发地区的预期数量。

(ii)联合开发托拉斯将即刻与非洲金属公司2476517谈判,结算第一批344万磅矿石的合同,并通过合适的渠道探求获得更多数量矿石的条款。

(iii)英国将勘探和开发英帝国范围内的资源,以确保战后不久它自己独立的供应。

(iv)联合开发托拉斯将对军事利用过的铀和钍的工业需求和潜在市场进行调查。

(v)联合政策委员会将启动和维持从策略和技术层面对管合金军事需求的研究。

(vi)联合政策委员会将启动和维持可用手段的技术和安全研究,从而降低不能处于控制之下的资源有害利用的风险。

(vii)美英两国政府将启动战后控制的适当形式和战略使用军事技术的研究,只要政治形势允许,就加以实施。

19.虽然我们打算在联合政策委员会揭开这些问题,但我们必须准备好美方成员在此阶段不愿意考虑本质上属于战后的问题。

20.他们有充分的证据和明显的理由,希望将工程一直置于总统战时权力之下的战争活动的基础之上。事实上,《魁北克协定》证实了这种态度,并且他们可以声称战后问题超出了联合政策委员会的职权范围。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建议有关这种军事技术战后的政治和战略控制以及利用的关键性问题,应有待两国政府而不是联合政策委员会去研究。(见上述vii)

21.显然,该委员会必须总体上获知如此进行的讨论的动向,它的人员甚至可能协助讨论。然而,我们怀疑,除了它现在作为最合适的机构去处理的技术、策略和业务问题之外,它是否应当尝试变得更起作用。

22.此外,如果我们就如此无所不包的路线展开坦诚的对话,那么我们无疑将在人们想法的背后发现对于这种特殊技术商业权力方面的某种程度的关注。按照《魁北克协定》,这个话题不在这里进行讨论,我们认为美方不会转移任何物质努力去发展这条路线,但他们显然认识到它的利害关系和极端重要性。这项技术尚不确定,对商业权力的长远需求是未知的,甚至可能是不可知的。应当能够正式将这一商业方面排除在目前的对话之外,但在一个紧密的联盟领域,人类几乎不可能将国家对它的担忧与纯粹的军事利益完全分离。

在与美方代表进行任何沟通之前,迪尔和我欢迎你对这些观点的回应。

诚挚敬意

罗纳德·I.坎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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