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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的逻辑思想:从工具逻辑到探究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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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们讨论了杜威哲学的历史渊源与基本的哲学视野,现在我们转到本书着重关注的核心问题,即杜威的逻辑、探究与知识理论。对于杜威哲学来说,逻辑、探究与知识是一体三面的东西,是内在联系而不可分割的。但是,从时间上来说,逻辑是杜威最先关注的,因此接下来将按照逻辑、探究与知识的顺序来分别进行论述。

用杜威自己的话来说,逻辑是他“最先和最终的爱”1316359。杜威最先在《逻辑理论研究》中提出他的工具主义逻辑理论,在《我们如何思维》中把逻辑学同教育学相结合,并在《实验逻辑论文集》中作了进一步阐述。杜威还以逻辑为主题撰写了很多论文。《逻辑:探究的理论》是杜威后期逻辑思想最系统和最全面的阐述。杜威的逻辑思想同他的实用主义哲学立场有着密切联系,并且他的逻辑学理论不是关注形式逻辑,而是同形而上学、科学研究方法论、语言哲学、认识论等其他领域的阐述结合在一起,因此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晦涩与含糊。加上杜威所处的时代,当时的哲学术语也对今天我们理解杜威逻辑思想造成了障碍。一直以来,杜威的逻辑思想被国内外学术界所忽视。例如,有的学者认为,杜威的逻辑思想完全不符合当代逻辑理论的发展方向,因此不具有研究价值。甚至实用主义的开创者皮尔士本人在阅读杜威的《逻辑理论研究》之后,也嘲笑杜威的逻辑理论是一种“松散推理的放纵”1316360;而现代数理逻辑的开创者罗素在阅读杜威的《实验逻辑论文集》之后,则指出,“杜威叫作逻辑的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逻辑”1316361

当前,以美国杜威研究中心主任拉里·希克曼教授为代表的一些学者试图从技术哲学的角度来解读杜威的逻辑思想。这固然是一种新的思路,但是也没有能够系统阐述杜威本身的逻辑思想。有的学者则关注杜威逻辑思想的教育意义,特别是讨论思维五步法在教育学领域中的运用。本章试图根据杜威自身的实用主义立场对杜威的逻辑理论进行系统的分析和论述,并且把握杜威自身逻辑思想的发展脉络。杜威对于逻辑有着非常系统的阐述,并且他的思想本身也有着一些转变。系统地解读和研究杜威的逻辑思想,有助于更好地理解杜威在其他领域如真理观、伦理学、政治学中的思想和观点。并且,从逻辑的专业研究来看,尽管杜威的逻辑思想不可避免地在术语和技术性讨论上已经过时了,但它却预示着逻辑发展的一些最新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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