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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离骚》“飞天”、“求女”母题析探——兼论昆仑神话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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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旨在探讨《离骚》中“飞天”与“求女”的问题,认为唯有弄清《离骚》后半篇三次飞天、求女及其目的地昆仑圣地的喻义,才是通贯《离骚》全诗,并洞悉屈原内在心灵世界的不二法门。而《离骚》中的求女又建立在飞天的基础之上,所以首先应探讨《离骚》中的飞天远游。笔者认为《离骚》主人翁的飞天远游具有古老的巫术神话背景,即古代萨满巫师作法遨游天地,其目的在于化解部族及个人生命中所遭遇的生存困境。屈原巧妙地结合了“飞天”与“求女”两个古老的神话母题,飞天求女就楚族群体而言,是喻求明君;就屈原(《离骚》主人翁)个人而言,则是喻求美善至洁,他希冀以此仪式来渡过楚族与个人生命中的困厄与危机,所以飞天求女对屈原而言,就犹如远古部落中的“过渡礼仪”。

求女既喻求君,又喻求洁,这当中具有原始文化及人类心理的深层积淀。《离骚》主人翁最初的神游飞行是由宇宙之轴(通天之道)昆仑丘飞升至悬圃、天帝所居的乐园。这是一个大范围的昆仑圣域,它不是人文地理上确实有所对应的区域,而是一个神话概念中抽象、象征的圣域,其所象征的是一不老、不死的洁净纯美乐园。在昆仑圣域中有不死树、饮之不死的丹水和登之不死的凉风山。“不死”是神话乐园中最重要的母题,神话中的不死,意味着复归洁净纯美的初生状态,也即是死后的再生;正是周期性模拟死亡——再生的仪式,在初民心理上积淀成为不死、重生的深层结构。

总括而言,一方面,《离骚》飞天求女中的女性喻指贤君,用意在化解部族所遭遇的生存困境;另一方面,《离骚》飞天求女中的女性象征洁美品质,用意在化解个人所经验的生活难题。屈原即以《离骚》中飞天求女的手法,树立起后世文学作品中“世不遇”(忧与游)及“女神(性)原型”两个意象的光辉传统,让历代文人仿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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