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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论述与当代西方女性书写——莒哈丝、桑塔格与汤亭亭的中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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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伊德(Edward Said)的《东方主义》(Orientalism)一书于1978年问世,在学院内外产生了广泛的回响,如今俨然成为后殖民论述和文化研究的经典名作。1520542如萨氏在《东方主义再思》(Orientalism Reconsidered)一文中归结的,作为思想和实践方式的东方主义,涵盖三个互相重叠的领域:

一是欧美和亚洲间不断变动的历史与文化关系;二是西方一门自十九世纪以来研究东方文化传统的学科;三是一个现今西方世界,基于其政治上的急迫性与重要性,称之为东方的区域,以及和其相关的意识假设、意象和想象。1520543

东方论述这三个层面间的共通点,在于那条分隔东方和西方的界线:分界与其说是自然的事实,不如说是人为的虚构,萨伊德称之为“想象的地理”(imaginative geography)。1520544《东方主义》一书,援引福柯(Michel Foucault)的权力论述,以揭露知识论述和权力运作密不可分的关系,而西方的优势霸权,即建立在知识/权力体系上。因此,所谓“东方”,是西方权力知识的霸权力量所构架的“一套再现系统,是西方学术、西方意识和西方帝国的一部分”,1520545绝非东方的真实再现。欧洲中心论的帝国主义,以知识权力的优势,将东方异化为“他者”(Other),旨在巩固其殖民的“自我”(Self)认同。东方主义中欧洲自我相对而言向“东方/他者”所展现的文化霸权,如萨氏所言,可类比到当代文化底层在性别和种族上不平等的情况,如女性主义者和黑人文化研究者所控诉的情形。萨氏还以维多利亚时代的家庭主妇类比东方人,说明其挑战东方论述的后殖民研究和女性主义的关联:父系制度下的女人是男性观点的沉默他者,如同东方是帝国霸权下无声的客体,1520546也因此缘故,萨氏强调“东方主义”是个“全然男性的领域”(exclusively male province),女人只是男性权力/想象的产物而已。1520547于此,萨氏显然没有超越性别二元对立的谬误,更忽略了女性在文化帝国主义里所扮演的角色。东方主义和性别的关系为何?这是萨氏《东方主义》一书略去未谈的问题。1520548本文以萨氏“东方主义”的概念为本,针对上述质疑加以延伸,以莒哈丝(Marguerite Duras)、桑塔格(Susan Sontag)和汤亭亭(Maxine Hong Kingston)等当代西方女性文本中心的“中国想象”为例,1520549探讨东方论述的性别意涵。主旨在于尝试强调和弥补萨氏《东方主义》之缺(fill the lack),解读西方女性文本中作为“异域边陲”的“女性东方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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