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3~1974年石油危机期间,美国政府的外交决策者不是国家安全委员会(NSC)全体,而是国家安全委员会专门问题组(WSAG)。专门问题组的成员由于需要不同而不断变换,但是国防部代表、国务院代表、国家安全委员会和中央情报局代表为固定成员。以下成员通常出席会议:斯考克罗夫特(Brent Scowcroft) 上将、科尔比(Colby)、海军上将莫尔(Moorer)、国防部部长施莱辛格(Schlesinger)、基辛格和基辛格代理人拉什(Rush)、国防部副部长威廉姆(William Clements)。当涉及石油问题时,洛夫的副手查尔斯·迪博纳(Charles DiBona)、州长约翰洛夫·拉乌(John Love)以及财政部副部长威廉姆·西蒙(William Simon)也会列席。
尼克松和基辛格负责外交政策的制定,州长洛夫负责能源问题的研究。尼克松总统从1973年3月开始就分别对州长洛夫和财政部副部长西蒙委以重任。
除此之外,影响能源问题的另一个很重要人员就是国际经济政策委员会的主席财政部长舒尔兹(Schultz),舒尔兹可以对包括能源问题在内的很多政策上施加影响,在危机期间,与基辛格同时领导此委员会,所以此委员会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地位是相同的。
危机期间决策一般由白宫少部分高层人员制定,但是在危机期间的政策制定过程中,更多的部门在某种程度上对政策的制定也起到了作用,甚至是关键的作用,只不过不是直接参与而是通过政策咨询的方式参与。决策层咨询参考了很多外界的意见。例如,基辛格每次中东之行都要向国务院、财政部、国防部和中央情报局的高层咨询,综合各方面的信息最终制定决策。
基辛格任职国务卿之后,作为执行机构的国务院对政策制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其中心成员包括计划协作室主任温斯顿(Winston Lord)、基辛格的助理劳伦斯伊格尔伯格(Lawrence Eagleburger)、顾问赫尔、中东研究专家约瑟夫西斯科(Joseph Sisco)、穆特索南费尔特(Helmut Sonnenfeldt)、信息搜索局局长威廉姆海兰(William Hyland)。在能源问题上,基辛格也经常向国务院安全助理威廉姆唐纳森(William Donaldson)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代理人查尔斯库伯(Charles Cooper)咨询信息。
随着危机的深入,国防部也参与到能源政策的制定中,因为石油禁运引起的石油短缺问题已经极大地影响了国家安全。据文献记载,制定国家独立性和安全性的相关政策是国防部的主要职能,例如,美国使用进口石油的程度对国家安全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以及为满足国内能源需求建设到阿拉斯加的石油管等政策的制定。
危机期间,在能源政策的形成和制定上,除了国防部外,财政部的作用也不可小视。在石油禁运期间,部分关键问题都是由财政部来主管,这其中包括
为了使制定的能源政策更全面,更具有代表性。政策制定所征求的对象包括了政府部门成员、媒体、国会议员、石油产业专家和其他组织成员、相关的各个行业重要机构。经常是以私人会谈的形式进行的,一般不记录会谈的相关内容,只是记录会谈期间一些来往的信息。能源政策制定首先咨询和征求石油公司的建议。例如,在石油禁运期间,与外国石油供应委员组织(由主要国际石油公司组成)的频繁交流就变得尤为重要,石油公司可以全方位提供有关石油消费、来源、配给的信息。以便让白宫全面了解国际石油形势,制定相关政策。另外,在石油危机期间,在基辛格的要求下,美国一些主要石油公司会在一定程度上按照白宫指示参加任何支持政府的全球能源战略计划。1973年,为美国渡过危机,洛夫就曾公开邀请石油公司提供他们的信息。
国会几乎不参与关于能源外交政策的制定,但是它却影响国内的能源政策的制定,因为涉及国内的能源政策,需要国会通过才能生效,执行。所以,鉴于国会巨大的影响力,白宫高层在制定能源政策时,也频繁咨询国会议员,以取得其在政策上相关的建议和支持。在外交政策上,石油危机期间基辛格穿梭于中东各国,为了寻求国会支持其中东政策,基辛格经常在国会为他的中东政策进行辩解。与此同时,为了推销他的政策,从1973年10月25日到1974年12月20日,基辛格还同国会议员进行了数次私人会晤。其中包括
媒体不仅可以传达广大美国民众的声音,还可以为政策的制定提供大量的、丰富的信息,使制定的政策得到广大美国民众的支持。基辛格为了取得国内舆论对他中东政策的支持,一直和媒体记者保持良好的关系。每次都有大批媒体记者陪同基辛格穿梭于中东各国,媒体能在提供背景资料和向美国公众提供关于对中东协商最新消息上发挥了巨大作用,为有力支持基辛格的中东政策提供帮助。除了媒体,基辛格的咨询对象还扩大到了学术界包括著名学者和学术团体。在危机期间为了制定相关政策,基辛格专门咨询一些个人的意见。这其中就有与数名著名的犹太学者交流意见;还有大通曼哈顿银行的大卫·洛克菲勒(David Rockefeller)和约翰·麦克洛伊(John McCloy)、前副国务乔治·鲍尔(George Ball)。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国会、石油公司、媒体、著名的学术界人士向决策层提供的信息和意见对真正的政策制定所施加的影响并不大。这主要是因为在危机中几乎没有重要的决策能看到这些咨询起到的影响。
石油危机期间,尼克松制定对外政策经常是在小团体中进行,所以决策层商议的方式很少通过国家安全委员会全体会议,而是通过专门问题组以小团体的形式制定的。在此期间,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召开次数寥寥,1973年一年只召开了8次会议。并且,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与专门问题组会议召开的目的也相差甚远。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召开的目的是通过媒体秘书向媒体通报尼克松最新日常进程,相比之下在危机时期,专门问题组会议至少每天一次。会议的目的是为尼克松和基辛格的政策制定提供咨询。
发生石油危机后,尼克松、基辛格通过专门问题组会议和单方会谈的方式对有关能源政策获得咨询信息和征求意见。历史记载中,尼克松数次和能源政策制定者进行单独会谈。在石油禁运期间,尼克松几乎每天都要同他的能源助理西蒙会面,即使在水门事件时期,其他政府官员常常被拒之门外的情况下,西蒙与尼克松的会面也是一如既往。从1973年12月中旬到1974年1月中旬,水门事件的影响越来越大。在此期间,尼克松所有的顾问见总统都很难,而西蒙见总统的次数至少15次,并且每天都通电话。除了会见西蒙之外,尼克松在两次会晤能源应急委员会的成员中对此委员会的重要性作了肯定的评价,并通过媒体声称他或者副总统福特以后每周都参加能源应急委员会的例会。
白宫决策层在制定对以色列的政策上是倾向石油还是倾向以色列的分歧导致了出现两个相互矛盾的团体。倾向以色列的团体的观点是继续给予以色列军事援助,这种观点的提出是以优先考虑以色列的强大为基础的;倾向石油的团体把当前石油危机所带来的能源短缺视为优先考虑的对象,对于以色列的领土问题并不关心。在是否支持总统向以色列运输武器的问题上,这两个团体产生了激烈的争辩。在1973年10月9日战争刚开始,总统就令国防部对以色列提供军事援助
在石油危机期间,国内政策大于外交政策是白宫高层在制定能源政策上的主要分歧。石油外交政策是以解除石油禁运为主要目的,主要体现在基辛格在中东的“穿梭外交”,基辛格和他的朋友西蒙在此问题上拥有基本一致观点,频繁进行政策协商。国内政策是以如何解除石油禁运对美国造成的能源短缺为目的的,在与之对应的应急措施上同样产生了分歧。一方是舒尔兹、西蒙、交通部长科拉德(Claude Bringar)、商务部长弗雷德里克(Frederick Dent)和总统经济顾问团主席赫伯特(Herbert Stein),他们主张通过提高税收减少石油的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