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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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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由人类的动物祖先——古老人科生物进化来的;人类社会也是由古老人科生物原有的动物联合体演变来的。按照当今古人类学和分子生物学综合研究的结果,人科生物最早出现在大约700万年前1687137,此时它们还仅仅是动物,而不是人。从大约250万年前人造石器的发生开始1687138,人科生物进入人和人类社会的形成时期,此时的人科生物应称做“正在形成中的人”1687139,此时人科生物的联合体也还是“正在形成中的”人类社会。随着4万~3.5万年前现代智人在旧大陆(非洲、亚洲、欧洲以及澳大利亚)的普遍出现,无论生物学意义上的“人”,还是集群结构意义上的人类社会,均告生成。从此,进入由现代人类组成的第一个成熟的社会形态——原始社会。原始社会的历史发展,一直延续到几千年前有文字记载的阶级社会的发生。因此,这里要说明的内容包括两个部分:社会结构的形成和原始社会社会结构的演变。

人类社会的社会结构首先是物质资料生产的社会结构和人本身生产的社会结构,以及二者之间的相互联系。这两种生产的社会结构,规定着社会结构的其余部分,规定着不同人类集团的形成,不同人类集团之间的关系,各个人类集团的内部结构,等等。所以,两种生产的社会结构是全部社会结构的核心和基础。就社会结构的形成而言,两种生产的社会结构也出现得最早。并且,一般总是把它们的形成看作人类社会成熟的标志。

两种生产的社会结构形成的历史起点,是劳动和语言的发生。物质资料生产的社会结构形成的第一个结果,构建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物质生产的社会组织形式——公社;人本身生产的社会结构形成的第一个结果,构建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两性关系的社会组织形式——氏族和两合氏族婚姻联盟。因此,公社、氏族和两合氏族婚姻联盟,共同构成了第一个成熟的人类社会——原始社会的开端。

原始社会社会结构的演变分为两个段落。

处于旧石器时代晚期,仍然以狩猎、捕鱼和采集为基本生产部门(这些生产部门与劳动同时发生)的原始社会,属于氏族公社阶段。当时的氏族与公社由同一些人组成,二者的外延是相吻合的;婚姻形式是氏族与氏族之间的群婚;这个阶段的后期,在群婚范围内出现了个体婚姻;这个阶段的晚期,氏族公社内部出现了由同母所生的兄弟姊妹及姊妹的子女组成的亲族,并成为最小的消费单位;此时,家庭还没有产生。

从新石器时代开始,农业和家畜饲养业同时发生,后来又出现了草原畜牧业。

在农业地区,初期农业以妇女劳动为主,此时妇女们将婚盟氏族的丈夫们“娶”来,组成个体家庭,原来的亲族则变为母系大家庭。这样,本公社就包括了婚盟氏族的成年男子,而本氏族的男子成年后则“嫁”到婚盟氏族所在的公社作丈夫去了,因此,氏族与公社的外延就错开了。这时,氏族还是母系氏族,公社却不再是氏族公社,而只能称做母系公社了。随着耜耕和犁耕的出现,农业生产又转变为以男子劳动为主,本氏族的男子不再“出嫁”,而将婚盟氏族的妻子娶来,组成个体家庭,当家庭财产(此时还只有消费资料才能归家庭所有)由“舅—甥”继承改变为“父—子”继承之后,氏族的世系就由按母系计算改变为按父系计算,因而形成了父系氏族和以父系氏族为核心的父系公社,原先的母系大家庭则转变为父系大家庭,后来还发展为父系家庭公社。

在畜牧业地区,由于放牧牲畜一开始就是以男子劳动为主进行的,所以男人们不肯“出嫁”,而是把婚盟氏族的妻子娶来,组成个体家庭,原先的亲族则很快为父系大家庭所代替;与此同时,氏族的世系也由按母系计算改变为按父系计算,因而形成了父系氏族和以父系氏族为核心的父系公社;后来,父系大家庭又演变为父系家庭公社。虽然从时间上说,畜牧业地区的父系氏族甚至比农业地区的父系氏族出现得还要晚,但就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而言,它是由氏族公社阶段直接演变来的,因此它属于早期的父系氏族;农业地区的父系氏族,反而应属于晚期的父系氏族。

与以上这些社会结构的形成和演变相联系,还有以人类认识发展为前提构建的上层建筑的方面。主要包括,人类思维和语言的发生,图腾意识,人本身的神化(神话时代),原始民主和自然神信仰等。没有这个方面,社会结构是抽象的、僵硬的,运转不起来的。因此,我们也要适当谈到这个领域。

以上这些内容涉及大约700万年前直至4千~3千年前社会历史的形成、发展,它属于人类历史上时间最长、资料最少、空白和问号最多,因而最不清楚的一个古老过程。尤其是旧石器时代及其以前的漫长历史时期,即使把现今所知世界上所有有关的史料相加在一起,也还是不足以构成一个能够在学术界取得共识的、比较完整的社会发展系统;如果仅就中国国土上社会结构的形成和演变而言,那资料就更加有限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依据现有的学术成果,借助中国国土上以及部分中国国土以外的资料,进行概括性论述。从新石器时代开始,考古学、民族学资料大大丰富起来,然而我们的目标是谈社会结构,又不可能涉及所有重要的历史资料,只能以问题为中心援引相关史料,因而又不得不舍弃许多重要的史料和事实。

总之,史前社会是属于没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时期。不同时代的人们,都按照当时的科学发展水平对它进行研究,得出可能得出的结果。随着人类知识的丰富和科学水平的提高,人们对史前社会的认识也在不断地接近其真实的历史面貌。我们这里只能就现今所知的资料提出自己的认识。许多问题并非只能做一个结论,不少重要问题,还有待于进一步的探索和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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