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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公主的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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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有关唐代妇女与宗教的问题,已经初步引起学术界的关注。问题的探讨与研究主要集中于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信佛或者入道的原因。如焦杰的《从墓志看唐代妇女崇道的原因》指出,唐代妇女崇道的原因,除了当时广泛流行的崇道之风外,还包括消极的从众心理,以及女性对人生积极的追求。1956187邱瑰华《唐代女性热衷入道原因初探》认为,在唐朝,道教极为兴盛,女性入道成为风气。女性热衷入道,既有着广泛而深刻的社会、政治、思想、文化原因,又有着复杂多样的具体情况。1956188除此之外,冯鹤的《唐代“女冠热”现象浅析》(《中国道教》2008年第3期),田晓膺的《唐代女性道教情怀的成因》(《云南社会科学》2004年第3期),唐冬莅的《唐代女冠群体产生原因探析》(《文学界》2010年第1期),等等,从各个方面探讨了唐代妇女入道的原因。吴敏霞的《从唐墓志看唐代女性佛教信仰及其特点》则揭示了唐代女性佛教信仰的主体、缘由及其信仰特点,从而为唐代佛教的研究特别是唐代女性佛教的研究提供了参考资料。1956189杨梅的《唐代女性出家因缘考》(《历史教学》2005年第12期)也对唐代妇女信仰佛教的情况做了有益的探索。

朱越利在其《道教学的定义、对象和范围》一文中,专门提及了“道教与女性”这一研究领域。1956190这一动向,标志着道教与女性已经逐渐成为一个专门的研究领域,并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的关注和重视。

第二,妇女入教生活。对此,詹石窗的《道教与女性》应该是开山之作。1956191邱瑰华认为,唐代女冠是一个独特的社会群体,她们清雅神秘的道门生活、广泛自由的社会交往以及风流浪漫的爱情故事,千百年来一直是人们饶有兴趣谈论的话题。因为它涉及唐代崇道思想、女性地位、士人生活与士风、市民文化等诸多方面的问题,具有丰富而深刻的社会文化内涵。1956192焦杰的《从唐墓志看唐代妇女与佛教的关系》认为,唐代妇女尽管信仰佛教的目的和原因不同,但她们对佛教的笃信和痴迷则是真诚的。由于受整个时代开放的社会风气影响,她们的宗教生活有较大的自由,既可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师傅,也可遵照出家人的习惯为自己取个具有法号性质的名字,还可以不顾传统伦理依照佛教的习俗实行火葬,至于吃斋戒荤、修经造像等更是如其所愿。尽管历史的局限使她们的佛教生活流于诵经念佛的表面形式,但她们对佛教的信仰始终是坚定不移。在漫长的宗教生活中,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持久性和坚忍性就连一些僧侣也自愧不如。1956193杨小敏的《论唐代妇女的道教信仰》指出,唐代信仰道教的妇女,无论是出家女冠还是在家居士,她们的日常修持都是很宽泛的,如讲经、诵经焚香、求仙养生、炼丹卖药、治病救人、交游赋诗、做法事及一般性的道教活动。1956194焦杰的《唐代道教女信徒的宗教活动及其生活——以墓志材料为中心》指出,从墓志资料来看,唐代道教女信徒有出家为冠、为冠不出家和居家奉教三种,此外还有一些是道教爱好者。未出家但受箓的女冠以及女信徒的宗教活动局限在家中,她们的宗教活动主要包括静室独修、焚香诵经、研习经典、素食戒腥、薰茹不味和拜师学道等几种方式。出家的女道士享有较大的自由,有的居于远离人世的深山独修,有的四处游历寻仙访道,有的广泛结交道友、交流修行心得,一些道行高深、享有威望的女道士还会被推为领袖人物,兴修道观和道场。尊奉道教对唐代女性生活影响很大,有的摆脱传统女性的生活方式,一心追求自己的长视久生;有的在从事传统家庭生活之余,有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有的通过入道为冠逃脱了嫠妇苦守的命运,成为备受敬仰的宗师。1956195除此之外,李嘉郁的《唐代中后期女冠公主的社交与恋情》(《中华女子学院学报》1999年第4期),陶敏的《刘禹锡诗中九仙公主考》(《云梦学刊》2001年第5期),丁放、袁行霈的《玉真公主考论——以其与盛唐诗坛的关系为归结》[《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2期],也提及了唐代公主在道观里的生活。

第三,宗教戒律与唐代妇女。严耀中的《佛教戒律与唐代妇女家庭生活》认为,佛教戒律不仅和社会的环境、宗教本身等因素有关,而且曲折地反映了妇女提高自身在家庭中形象地位的一种努力,即信佛妇女借此在礼教的氛围中维护自身的尊严与人格。同时,还显示了中国佛教戒律的情理化。1956196此外,龚元之的《唐代女冠研究:以戒律为中心的考察》(硕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2007)对严先生的论文做了呼应。

第四,探讨女冠的身体与性欲。台湾中国文化大学李晓培据其硕士学位论文出版的《唐代入道女性世界中的性别意识与情欲》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在作者笔下,生活在千年之前的女道士不仅从道教之中汲取了巨大的精神力量,而且创造了别样的精彩人生。通过对墓志铭、正史、典籍、小说等不同类型的文本及其书写者的分析,作者既凝练地处理了唐代入道女性的性别意识与情欲问题,又阐明了真实世界与文本世界中女性之差异和共同点,使学术研究呈现新的样貌。1956197而柯素芝(Suzanne E.Cahill)的《修行与转变——唐代道教女仙生活中的身体和实践》,让我们了解了唐代道教妇女如何通过宗教实践,掌握自己的身体。柯素芝以12位道教女仙的传记和著述为例,指出唐代女道士在没有阶级区分的前提下,各自以循序渐进的方式完成身体实践,她们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通过食物、性欲的节制,不仅改变物理性的身体,还让她们把死亡当成解脱与超越。此外,柯素芝结合不同性别的书写文献,勾勒出唐代女仙较完整的修行图景。她认为,由男性书写的女仙文献,详细记载了女仙修行与解脱的过程,而女仙创作的诗歌,则反映了女仙的情感生活、内在动机,展现了自我。1956198

第五,探讨出家女子与家人的关系。李晓敏的《隋唐时期的出家人与家庭》指出,隋唐时期佛教深入民众的日常生活,崇佛礼佛成为不同阶层许多家庭的重要生活内容。许多皈依佛门的出家人与世俗家庭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参与家庭的佛事活动,为父母亲人写经造像,表达自己的孝顺与亲情,甚至在日常生活中参与家庭事务的处理,并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家庭成员的信仰倾向。1956199

总之,隋唐五代时期,妇女的宗教热情得到了极大释放,其背景便是佛、道两教的空前兴盛。两教都有不少妇女信徒,女佛教徒尤其众多。她们的宗教信仰与活动以及表现出的热诚与痴迷引人注目。1956200然而“公主”是最为特殊的一个群体,她们的宗教信仰更多地被打上了政治的烙印,还未得到主流学界的广泛重视。本文将在先前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对大唐公主的宗教信仰做一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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