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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的“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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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高达61.3%的希腊人对欧洲债权人提出的条件说“No”,希腊在总理齐普拉斯带领下用公投这枚“王炸”发出对欧盟“造反”的正式宣言。

2009年10月,希腊新任首相乔治·帕潘德里欧宣布,其前任隐瞒了大量的财政赤字,随即引发市场恐慌。经过5年痛苦的政策性紧缩以及与债权人4个多月的扯皮,2015年6月30日晚12时,希腊欠的IMF16亿欧元债务最终到期。拥有古老智慧和现代文明的希腊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进入“欠债俱乐部”的发达国家,这也是IMF历史上遭遇的最大规模国家违约事件。欧洲一体化建设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挑战。对欧盟来说,对雅典实施容忍政策,等于鼓励“赖账”和“造反”,会产生长远的恶劣影响。但如果为严肃“盟规”将希腊逐出欧元区,将使一体化出现重大硬伤,也算得上是欧盟的第一次倒退。

随着欧洲区域一体化的日渐深入,以希腊为代表的一些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国家,在工资、社会福利、失业救济等方面逐渐向德、法等发达国家看齐,支出水平超出国内产出的部分越来越大。工资及各种社会福利在上涨之后难以向下调整,导致政府与私人部门的负债比率节节攀升。此时,已经背负巨额债务的政府,其进一步借贷的能力已大不如前,当巨额的政府预算赤字不能用新发债务的方式进行弥补时,债务危机就会不可避免地爆发。

然而,为了在大选与民意调查中取悦民众,政府采用“愚民政策”,采取了“饮鸩止渴”的行为。例如,希腊政府在2009年之前隐瞒了大量的财政亏空。在危机面前,政府首脑过于畏首畏尾,不敢采取果断措施将危机扼杀于“萌芽状态”,导致了目前欧元区危机升级的局面。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国际炒家的投机诱发并加速了危机。10年前,高盛公司帮助希腊政府掩盖真实债务问题而加入欧元区;2002年起,诱使希腊购买其大量金融衍生产品,导致当前债务危机;危机后,大肆沽空投机欧元,在金融衍生品的助涨下,希腊贷款成本飙升,危机被放大蔓延至整个欧元区。

多年的经济萧条使越来越多的希腊人反感“紧缩改革”,大多数希腊人希望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卸下债务负担、回归体面的生活。个人的痛苦感受已转化为社会认同的危机。普通民众终日为满足生活基本需要而奔波劳累,政府为满足三驾马车的要求而亦步亦趋地改革。对此,一些希腊人心怀屈辱之感,他们认为自己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这也是2015年1月宣称执政目标是“终止紧缩改革、减免希腊债务、恢复经济增长和重拾民族自尊”的激进左翼联盟上台的社会基础与日后执政时手中屡试不爽的“王炸”。然而,民族与民粹主义并未并且最终也不能挽救处于危机旋涡中的希腊人民。

希腊危机因其经济和政治问题的相互交织而呈现复杂和曲折的特质。在解决希腊危机这个问题上,无论是希腊政府还是以欧盟为主体的国际债权人已越走越远,背离了解决问题的根本。齐普拉斯坚称,国际债权人的紧缩改革方案违背了希腊的利益,只会恶化经济形势、损害希腊人民福利甚至带来人道主义危机。而欧盟等债权人坚持认为,债务必须偿还,接受救助必须满足条件,否则将破坏欧元区的稳定,甚至危及欧洲一体化的大业。半年来,双方在债务减免问题上始终相持不下,都有充分和正当的理由。

一边是公理的“王炸”,一边是民意的“王炸”。其实要知道,玩家双方如果都有王炸,除了两败俱伤外,跟没有一样。

2015年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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