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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山杜鹃红似火——路地和他的《路地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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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令人尊敬的师长和文学前辈,我对路地老师在内心里常存着一种深深的感激之情。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这种感情,但它在我的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那是来自长辈的一种温切的提携、支持、帮助、理解和关爱。这种纯精神的东西,也往往成为鼓舞我前行的动力。

用今天的眼光看,路地应该是辽宁文学界元老级的人物了。早在“文化大革命”以前,他就是省作家协会办的几个主要期刊的骨干编辑,也是崭露头角的青年诗人。在写诗和编辑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成果斐然。他性格爽朗,心直口快,待人真诚,社交人缘也甚好。小时候对于路地叔叔的点滴记忆早已经淡薄了,但“文化大革命”后交往的事情却愈加新鲜。特别是他与我的父母(即老作家马加、申蔚夫妇——编者)的真挚的友谊,就像洁净的云霞,萦绕在记忆的山岭间。

“文化大革命”以后,路地老师去了丹东,他长期在丹东市文联工作,还先后主编着丹东的《杜鹃》《满族文学》。他每次到沈阳,都要特意到我家来。父母亲对路地的到来总是非常高兴的,他们很快就能唠到一起,几乎是无话不谈。路地来的时候,总是带来很多文坛的信息,特别是关于满族文学方面的信息。促进辽宁满族文学繁荣的各种想法,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在他们的交谈中一点点地形成,逐渐升温,并最后逐一落实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满族人。先人大约于清初在辽宁新民府开荒斩草,落户扎根,成了当地最早的农户,隶属镶黄旗。父亲过去一直没有填写自己是满族,改革开放以后,那种淡忘的民族意识才逐渐地苏醒了,特别是在路地几度热心的提醒和催促下,父亲才又回到了家乡,恢复了自己的满族身份。1986年,在路地他们的热情邀请下,父母去丹东参加首届满族作家“鸭绿江笔会”,与同样是满族作家的端木蕻良夫妇及关山复老热情相会,结伴同游,并在鸭绿江江桥上留下了珍贵的合影,成就一段辽宁满族作家聚会的佳话。1987年,父亲担任了辽宁满族文学学会的会长,他们的往来接触更多。1991年,父亲和方冰老倡议编辑辽宁延安文艺学会的《红叶》文艺丛书,路地任主编之一,参加了全部的编辑和出版工作,不辞辛劳地到处奔波为出版的经费化缘,那种全身心地干事业的精神非常令人感动。

我以为,改革开放以后,辽宁省的满族文学事业能够有今天这样好的发展局面,能有今天这样大的影响,路地老师的操劳可谓功不可没。他是进入新时期以来最早为辽宁的满族文学事业鼓与呼,并身体力行的人之一。这是一件带有开拓性质的事业,从事这项事业的人最应具备的品质就是能吃苦和甘于奉献,而路地老师的身上恰恰兼具了这两种精神。在许多情况下,他都是满族文学活动的创意者与组织者。而有些事情,在开头看似希望很渺茫,不一定能办成,而他最后却办成了。1999年,一些满族友人谈起应该编一部《当代满族作家论》(路地、关纪新主编,春风文艺出版社,2004),以填补民族文学的这个领域的空白。由于没有经费,最后能否办成当时谁心里都没有把握。后来路地老师和我父亲说了此事,父亲十分支持,鼓励他说,可以先放下其他的工作,先做这件事。路地老师于是放下了手头的其他事情,全力投入到这项工作中,从遴选满族作家到邀请文章作者,亲自组每一篇稿子并审稿,书稿编成后,最后在牟心海老师的大力支持下,这部书终于出版了。个中的辛苦和付出,只有他自己是最清楚的。这些年来,他为满族文学事业所投入的心血,就像一团火,燃烧着自己,也感动着周围的人。在这种付出中,包含着他对满族的爱,对家乡的爱,对祖国文学事业的爱。去年,我为了出版自己的论文集《辽海文坛鉴识录》,再次到丹东,又得到路地老师的大力帮助,内心的感激,是无法忘怀的。

不久前,路地老师给我寄来了他新近出版的《路地散传》,使我又一次走进了他的精神与艺术的世界,感受那种甘饴而纯净的美。《路地散传》是一部很特别、很有创新性的作家传记文集。全书结构的形式散而不乱。文章精练得当,作者思想的脉络非常清晰,叙说着值得珍记的人生岁月。细细品味,竟如饮甘饴,书中那种内在精神的打动和作者人格的魅力,掩卷未已。这部书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它的叙述风格,这是一种与读者对话式的、娓娓交谈的叙述风格,它像一缕清风,像一杯淡茶,清醇可人,回味长久。它能唤起读者的联想和新的审美期待视野,对人生的价值获得某种启示。我想,凡读过这部作品的人,可能都会对路地老师那踏踏实实的人生脚步,产生某种亲切的敬意。最后我还想说的是,新时期辽宁的满族文学,能有路地老师这样的人为之操劳奔波,是非常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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