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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进一步开发辽宁城市文化资源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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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宁的文化发展战略规划中,对于辽宁的城市文化资源的研究相对比较薄弱。在这方面似乎存在着一个误区,即好像辽宁的城市文化没有什么特色。一些人习惯地认为辽宁城市文化的历史积淀相对于关内来说,显得很薄弱,因而常有一种自卑感或不肖顾盼的心态。在这种情况下,辽宁自己的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和宣传。因此,应该把对辽宁城市文化的研究和辽宁地域文化特色得宣传,纳入辽宁省建设文化强省,实现三个文明的整体的战略部署之中。

辽宁各城市的发展历史虽然不太长,但进入近代社会以后,辽宁的城市建设和城市文化的发展,却呈现突飞猛进,后来居上之势,体现为一种跨越式发展的历史过程。这种后崛起的具有较少历史积淀的城市类型,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往往能够迅速地步入现代化发展的进程,进而成为一种后发的优势。因此,一个城市的文化的优势和劣势,从来都是相对的,关键在于观察问题的视角,最重要的还在于它自己的特色。辽宁的城市各有自己的文化特色和历史积淀,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宣传的不够,利用的不够,存在着文化资源浪费的现象。这种城市文化资源的缺失,反映出一个观念上的问题,即什么才算是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资源?辽宁的城市和其他的城市在比文化时,应该比什么。我觉得,在这方面,我们应该主要抓特色,抓特长,抓我们独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

辽宁的城市文化和辽宁的地域文化都是很有特色的。这个特色,有时我们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外地人却感觉到了。举个例子,例如辽宁地区历史上出现过的移民现象,就是辽宁地域文化乃至整个关东文化构成的一大特色。自近代以来的从关内各地迁移东北的大规模移民浪潮,既是一种客观的历史现象,又是一种文化现象。它反映了辽宁地域文化和关内文化之间的一种精神与血脉上的联系,是可发掘的历史文化资源。正是这些来自关内的移民,构成了辽宁城市历史与城市文化的基本单元。但至今辽宁的各城市都缺乏对这种移民文化价值的认识,更难谈到利用的问题。从文化的角度看,一个人或一个家族关于自己身世的“寻根”意识,总是非常强烈的。那种对故土的怀念以及对漂泊于异乡的亲人及后代的情愫,体现为一种文化的凝聚力。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历史文化资源。倘能建立关于“闯关东”移民文化的纪念馆,寻找和设立一些历史上的重要的移民线路图和相关的地域标识,则既有一种历史感又富有亲和力,颇值得尝试。这些都有助于利用好辽宁的历史资源,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将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与人文环境协调发展,提高辽宁城市文化的整体形象。

目前辽宁的各个城市都很重视自身的文化建设,热情很高,但还缺乏明晰的特色定位,各地缺乏彼此的协调与合作,甚至出现文化资源的争夺和内耗。如铁岭市与辽阳市关于曹雪芹的祖籍与身世之争,在学术上自然可以争鸣,但反映出缺乏一种统一协调的意识。我以为,研究辽宁的城市文化特色,应该突出辽宁近代发展的历史进程,突出它的传统的工业基础,以及东北现代社会的独特的历史面貌。

这里举一个例子。2003年7月,安徽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陈友冰研究员来我所进行学术交流,我陪同他游览了沈阳的故宫、张氏帅府,及福陵、昭陵等处。他是第一次来东北,来沈阳,他深深地为辽宁的深厚的历史文化特色所感染,改变了过去的印象,连称不虚此行。他回去后特意写了一篇介绍辽宁永陵、福陵的散文《龙兴之地二皇陵》,发表在台湾的《明道文艺》杂志上。这期间有这样两件印象深刻的小事。一是他很想看一看1928年日本人炸死张作霖的沈阳的皇姑屯铁路桥的遗址。我陪他打出租车去寻访,但连问了几个出租司机都说不知道确切的地方,使他感到非常的失望。由于这几年沈阳城市建设与拆迁太快,许多道路相继改扩建,使许多老的历史文化遗址已经逐渐湮没在高楼与立交桥的丛林中,加之缺乏宣传与介绍,没有明显的标记,外地人自然很难寻找。加上现在的司机多是年轻人,他们往往能记住一些大酒店与宾馆的位置,却不知道沈阳城的这些重要的历史遗址。这是城市文化建设中的遗憾。因此,随着城市的市政建设的发展,应该在一些曾经发生过重大历史事件的遗址附近设立必要的文字介绍标牌,有一些重要的遗址甚至应该标注在沈阳市的旅游路线图上。凡是一个城市的重要的历史文化遗址,都应该设立这样的标识。我们需要保护的城市的历史遗迹本来就不多,因此就更应该倍加珍惜。它们是一个城市的文化碎片,有些甚至是带有抢救的性质。一些历史上著名的老宅子,一些老浴池、老店铺、老厂房遗址,都是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需要再做细致的调查,以地方法规的形式加以保护,并进行宣传。

第二件小事是我们游览完沈阳昭陵后,陈所长想顺便购买一本介绍昭陵的小册子,准备回去作为写作的资料。岂料无论是陵内还是门口的售票处都说没有了,已经卖完了,而且连其他形式的介绍昭陵的图册也都没有。此时正是游人最多的季节,重点宣传本景点的图册竟然无货,而且不及时组织进货,可见自我宣传意识的淡漠。从这样一个小事上,可以看出来我们在文化产业方面不仅非常缺乏市场经济意识,而且对自我的文化品牌也极缺乏对外宣传的概念。说到底,仍然是我们辽宁人的文化观念和市场经济观念淡薄的问题。在这些很普通很细小的方面,都反映出一种地域文化意识的淡漠。

为此,特建议在省内开展一个“热爱家乡,宣传家乡”的文化活动。开展关于辽宁地域文化特色的宣传,介绍辽宁各城市的主要的历史文化景点、介绍辽宁的重要的历史文化人物、点评辽宁的文化特色。包括知识竞赛、学术研讨、宣传电视专题片,出版介绍辽宁地域文化的宣传图册等。为家乡做宣传,为辽宁的城市文化做广告。过去我们不太注重自我宣传,实际上你越不宣传,人家就越以为你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这其实是个极大的误会。争取在几年内,把辽宁的城市文化特色推向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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