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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边疆:划出一条透明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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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1996年的最后几个月对美国和俄罗斯的政坛都很不平静。在美国,现任总统、民主党人克林顿与共和党人多尔曾为谁入主白宫施展混身解数,争得难解难分。在俄国,叶利钦因为要动心脏手术而暂将总统权力移交给总理切尔诺梅尔金,直到手术成功结束后再重新行使其职权。这两个大国在忐忑中等待着自己今后的命运,整个世界也一时为之瞩目。

历史总是无巧不成书。1996年11月5日,就在克林顿竞选连任的同一天,叶利钦在由多位医学专家组成的医疗小组的照顾下,经过长达7个小时的心脏手术,于当日下午顺利地离开了手术室,并于次日上午就恢复了俄罗斯总统的一切权力。

他们两人这一天的命运注定要影响1997年国际社会的许多进程,而另一件会极大地影响1997年以及今后的中国和世界进程的历史事件可能就要算今秋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的“十五大”了。

那么,中共“十五大”前后的中国与俄罗斯及其他中亚国家的关系究竟会向什么方向变化呢?1996年最后几天,中国总理李鹏对俄罗斯进行了工作访问,标志着两国总理定期会晤制度正式启动,这是一个标志,再对双边关系全面作出分析,可以肯定地回答:这个领域的外交关系发展得势头良好,前景广阔。

近年来中俄两国关系持续改善和发展,现在两国已由“互视友好国家”发展到“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并进一步发展为“面向21世纪的建设性伙伴关系”。双方还同意建立两国领导人定期的会晤机制,并为此在北京和莫斯科之间建立了保密电话通讯线路。此外,双方还决定成立“中俄友好、和平与发展委员会”,以促进两国面向21世纪的睦邻友好关系的发展。

与此同时,中国与中亚五国——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也同样本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建立了正常、稳定的国家间关系。作为中国的西部邻国,中亚地区的局势自是中国政府极为观注的。在这种新建立的国家关系中,继承了中苏关系中友好的方面,因此是有着坚实的基础的。1996年中国和中亚各国关系发展活跃的一年。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出访中亚三国。这是中国最高国家元首首次访问中亚三国,具有开创性的意义。

1996年4月,中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坦共和国五国首脑于上海共同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吉尔吉斯共和国、塔吉克斯坦共和国关系在边境地区加强军事领域信任的协定》。这是1996年中国与周边新近独立的几个前苏联国家关系中最为重大的事情。这是一份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政治、军事文件。江泽民说,协议的签署是“我们决心成为好邻居、好朋友、好伙伴这一共同愿望的生动体现。”叶利钦说,这个协定在亚太地区是独一无二的。吉尔吉斯斯坦总统阿卡耶夫说,这个协定不仅在亚太地区、而且在世界各国都将是一个“先例和榜样”。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曼诺夫说,协定的签署将会推动五国边境地区成为合作、睦邻友好地区这一目标的实现。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说,愿意同中国发展睦邻友好关系。

这一份被给予如此高评价的协定规定,双方部署在边境地区的军事力量互不进攻;双方不进行针对对方的军事演习;限制军事演习的规模、范围和次数;相互通报边境100公里纵深地区的重要军事活动情况;彼此邀请观察实兵演习;预防危险军事活动;加强双方边境地区军事力量和边防部队之间的友好交往等等。这一协定充分表明了五国都有着相同的利益要求,同周边国家发展健康、稳定的睦邻关系符合五国人民的根本利益和需要。它还向世人再一次证明了中国愿意同所有周边国家真诚合作并发展稳定的友好关系。

衡量现代国家间关系的一个重要准则,便是其利益所在。中国与俄罗斯、中亚国家的关系也不例外,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中国与这些国家的关系必是友好稳定的,彼此间进行合作的前景也就象西部边疆的天空一样,明媚辽阔。

中国同俄罗斯和中亚国家的高层互访会不断地持续下去。这种邻居家的串门儿行动,是推动双边关系发展的十分有效的形式,国家领导人之间的定期和不定期的会晤和访问能够最大限度地增进相互理解和友谊,可以及时地探讨发展合作领域的途径。特别是对中俄两国来讲,双方都会进一步地推进“面向21世纪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发展,为“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增添新的内容,注入新的活力。双方会保持各个级别、各种渠道的经常对话,两国领导人之间的高级、最高级接触和协商会增多,而且北京和莫斯科建立中俄政府间的热线电话联系会为两国最高领导人之间的联系提供便利条件。

中俄在国际舞台上也会加强合作。根据两国达成的联合声明,双方将来会在关于亚太安全与合作问题上相互配合,中国方面已经表示支持俄罗斯申请加入亚太经济合作组织。在国际问题上,对于立场相近或一致的领域双方会进一步加强合作,对于立场不同的问题也将寻求相互谅解的途径。

面对21世纪,中国把同中亚各国发展关系放到了中国外交的优先地位。从下一世纪的格局来看,中亚地区的战略地位越来越重要,该地区将对未来的世界产生重大影响。从经济上看,未来主宰世界能源供应的地区就是中亚以及周围地区;从政治上看,中亚地区越来越显示出自己的政治风貌。这种风貌不同于俄罗斯,也不同于乌克兰,更不同于中东欧国家,它们不会效仿伊朗的政教合一的政治体制,它们虽对土耳其的政教分离的、世俗的、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感兴趣,但它们不可能实行“土耳其模式”。中亚各国将越来越走向政治上的总统权威主义。强大而有效地总统权力运作体制,将使中亚地区在若干年内保持着政治上的稳定或比较稳定的状态,为中亚地区复兴经济创造政治条件。同时,也会在欧亚大陆的腹地出现一种新的政治类型国家。在外交上,中亚地区越来越显示出自己的风格和特点,它们将作为世界格局中的一极出现在世界大的政治和经济舞台是。尽管现在这一极很弱,但随着经济的逐步复兴,巨大的经济市场融入世界体系,这一极的份量就会不断加重。可以说,中亚地区现在刚刚独立,这一极容易被忽视,但中亚地区的作用不仅仅在于其自身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中亚地区如何与周边世界进行联合和运作。中亚地区与哪个周边国际政治势力进行联合都会对世界格局产生重大影响。如果中亚地区与南部的伊斯兰世界相融合,西方世界将会神经紧张,利益受损;如果中亚地区紧密地与俄罗斯抱成一团,美国等西方势力就很难进入该地区,西方的经济利益的实现就会受到阻碍;而中亚地区不与周边国家而与西方国家最大限度地联合,则俄罗斯的经济和政治利益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损害。应该看到这样一种现实,即中亚各国独立时间很短,缺乏国际交往的经验,易受其他国家的影响;但从未来看,中亚地区不会成为某种国际政治势力的附庸,该地区会在各种国际政治势力的相互影响和作用下保持独立的外交趋向。不管怎样,中亚各国都会以中亚地区整体的形象出现在世界面前。所以,中国正将中亚地区作为越来越强大的政治一极来看待。中国会积极支持新独立的中亚国家参与亚洲的经济合作和政治交往,愿意推动中亚国家积极参与亚洲进程和亚洲事务。但中国不会参与中亚地区的国际竞争,在中亚地区不会谋求独特的政治、经济利益和势力范围。

除了国际舞台上的相互合作,经济贸易更是今后中国同俄罗斯、中亚各国合作的主要方面。在东北和西北的边境贸易火暴已久,双方都积累了很多经验,在民间这种地理优势带来的实惠尤其被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在政府方面,中俄两国更注重生产和科技领域里的合作,特别是一些重大的国家级经济项目,比如俄罗斯已准备在三峡工程等方面同西方国家进行竞争,寻求同中国合作的最佳途径。而中国也已经表示欢迎俄罗斯参加三峡工程建设方面的投标。此外,今后中俄在能源、机器制造、航空、航天、农业、交通、高科技等领域都有可能进行有效的合作,双方都有将两国的贸易额由现在的50亿美元提高到200亿美元的愿望。

与此相比,中国与中亚国家的经济合作和贸易往来水平目前还很低,因此经贸方面的合作潜能相当大。中亚地区是欧亚大陆的连接点。这种连接点不仅仅是地理上的概念,也包含政治上的概念和文化上的概念。可以说,中亚地区是一座多功能的桥梁,既是沟通东西方经济的桥梁,又是东西方政治交往的桥梁,还是连接东西方文化的桥梁。中亚地区的稳定和繁荣是中国极为关注的问题,因为一旦“桥梁”地带出现不稳因素和动荡状态,就会严重影响欧亚大陆政治和经济合作的前途,而欧亚大陆的政治和经济合作对于中国来说非常重要。因此,中国支持中亚地区任何旨在维护该地区稳定和繁荣的行动,反对任何旨在破坏该地区稳定和繁荣的行为和思潮。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都应积极努力,将中亚国家纳入亚洲经济合作的范畴内,让中亚各国成为名副其实的亚洲国家,加入到亚洲政治和经济的合作圈中来。

在国际经济日益呈现出集团化和区域化的时代,中国更应该在此方面有所作为。中国可以倡议建立一个”欧亚现代丝绸之路国际经济合作组织”。从现今各种情况来看,中国提出这种倡议的时机已经成熟,而且正是好的契机。该组织的概念是以第二座欧亚大陆桥为主线,倡议沿线国家结成经济合作与经济发展组织,以协调第二座欧亚大陆桥的开发、运营和发展,同时,促进沿线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经济合作。此乃第一层意思;第二层意思是,吸收沿线周围的国家或地区参加,形成辐射各国的经济合作与经济发展网络,形成一个具有一定规模和影响的国际经济合作组织,共同制订关于第二座欧亚大陆桥经济开发带的经济合作规则、发展纲要、政策和战略。这样,中国同欧洲交流就有了两条路线,一条是以第二座欧亚大陆桥为骨干线路,同欧洲国家和沿线国家进行经贸合作;另一条是从哈萨克斯坦经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与伊朗乃至土耳其相联结,进而与欧洲和非洲建立联系。为了实现这一壮举,中国应该同这些地域内的国家,包括日本、韩国、俄罗斯、中亚各国、伊朗、土耳其、白俄罗斯、波兰、德国、荷兰等国进行磋商、讨论,商谈创立该组织的可能性和条件以及可能出现的困难。

古时的丝绸之路是我们的骄傲,创建现代丝绸之路的重大历史使命同样又将由我们来承担。中国倡议建立这一国际性的经济合作组织,一方面可以昭示中国同欧亚大陆各国友好往来的悠久历史和传统,使国际社会有一种历史的认同感;另一方面还可以向世人宣告中国对欧亚大陆的经济发展所做出的贡献和诚意。况且,第二座欧亚大陆桥的东端桥头堡在连云港,我们占有源头之地利,应当有提出倡议的优先之势。同时,第二座欧亚大陆桥的开通也为中国提出这个倡议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建立这样一个国际性的经济合作组织,可以促进第二座欧亚大陆桥的沿线国家乃至整个欧亚大陆国家的经济发展,对加速亚太地区经济的进一步快速发展做出贡献,既促进欧亚两洲经济合作和交流的深入,也可以及时解决第二座欧亚大陆桥所遇到的一些具体问题。中国是大中华经济圈中的主体,通过中国可以将中西亚经济圈、中东经济圈、斯拉夫经济圈、中东欧经济圈和西欧经济圈和北欧经济圈联结起来,使欧亚大陆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经济合作板块。这对身在其中的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是意义深远的。古丝绸之路不只造就了欧亚的经贸繁荣,更重要的是带来了民族间的文化交流。而这现代丝绸之路又究竟能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冲击呢?

至于最为敏感的边界问题,中国同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四国的谈判总的说来进行得也还比较顺利。中俄两国东西段边界协议都已经签署了,剩下的一些遗留问题,双方会本着公正合理的原则,继续谈判,解决尚未一致的问题。同时,对已经确定下来的边界两国将会进行勘界立标,并平行地就在勘界后划归对方的个别边境地段进行共同经济利用的问题进行谈判。对于曾经发生过的中俄两国在边界人员往来方面的种种问题,双方将加强控制力度,使这种往来朝着有序的方向发展。中国和中亚几个国家的边界问题解决的程度和速度呈现出多样化的特点。中国已经同哈萨克斯坦签署了边界协议,同吉尔吉斯共和国、塔吉克斯坦共和国的边界谈判正在进行。从目前情况来看,中国同吉尔吉斯共和国和塔吉克斯坦共和国有望在本世纪达成边界协定,解决边界问题,从而使中国与中亚邻国间划出条透明的边界,具有明确的法律效应。

世界演变到今天,人类处理国家间、民族间的关系也愈加成熟,我少不了你的支持,你也需要我的帮助,所以,保持一种友好、稳定、合作的关系,才是邻里间最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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