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位的印象中，创意文化似乎还是一个新概念。的确如此。创意文化指的是什么呢？从现在我们的考虑来看，它既是一种文化，又是一种经济，指的是以文化消费为目的的经济活动，或是以经济的方式来运作的文化活动。创意文化在现实中有它不同于众的地方，所以我们有时候也把创意文化称为创意经济。文化和经济是交融在一起的，也可以把它归为文化产业这个范畴。

谈到创意文化，它包括很多丰富的内容，有许多值得互相交流、探讨、研究的余地。所以，我今天是想和大家在一起共同讨论一下实践中提出的这样一个新问题。这主要是因为创意文化就在我们身边，在繁衍、在兴盛，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和工作。所以我们需要把它提到考察的视野中来，提到研究的范围中来。关于创意文化，今天我想和大家一起讨论以下四个话题。

首先谈第一个话题，就是当今世界创意文化已经成为一种发展趋势。

我所谈到的创意文化，不是在今天短时间，或者是小范围里出现的，它是一个大范围的问题，涉及全世界，具有时代性，是当前的一个潮流和动向。创意文化是当今世界的一个新动向。从这个角度上理解，我们就不会小觑它了。为什么这么说呢？现在我们经常谈到，文化经济化，就是文化变成了经济，其实经济也在向文化发展和靠拢。

现在有一个新词汇，叫做文化力，或者叫做文化生产力。生产力我们通常认为是经济概念，事实上文化也成为生产力的组成部分，也变成了生产力，并且成为现代生产力中的一个重要推动因素。这一点，大家觉得似乎有点不理解，其实我们现在从文化领域拓展到经济领域，拓展到服务领域，都是一个新的动向。

举一个例子，也许大家不陌生。2008年北京奥运会有一个会徽——中国印。这是大家不很生疏的，它就是一种创意，是一种文化，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内容。但是“中国印”的授权是涉及知识产权的，是要收取使用费的。因此，它又是一种经济行为。所以这样的一个文化创意，实际上变成了一种经济行为。我们可以举一个创意经济的实例。我国古典长篇小说改编为电视剧如《三国演义》，是一种文化，是一种文化的流传与普及和文化的消费。《三国演义》变成80集电视连续剧，是要考虑到发行和盈利的，实际上它也是盈利了一把。所以其他人就开始接着做古典文学的改编。拍了三国以后，还要拍另一版本的三国。文化变成了一种经济，变成了盈利性产品。从这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当今文化和经济的结合，而且经过这个结合之后，这种文化经济产品成为在社会上具有一定影响的新产品。

也可以说，这就是创意文化在被发现，在被开发，在变成一种新的经济形态、经济形式。这和我们过去单纯地把经济看成是生产和消费显然是有区别的。这种情况，就使得文化进入经济以后，变成推动经济快速发展，并且是可持续发展的力量。不光是我们认识到这一点了。世界上许多国家，特别是发达国家更早地认识到这一点，并且直接把它变成一种产业力量。有数据说明，美国从进入21世纪以来，国民生产总值中文化产业开始占越来越大的比例，文化产业的产值已经超过了其传统的重工业和化工产业两者之和，传统工业的产值落在文化产业之后。这就说明，发达国家的经济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时下很多学者预言，今后发达国家的产业结构将不断转型，全球性的产业布局将出现新的调整。在这种情况下，发达国家把人力资源更多地投入到一种创造性的工作中去，它的经济结构发生变化，占据新的经济发展制高点，引导知识经济潮流，在经济发展上并未全然停滞不前。所以，对发达国家，你还要花很长时间去追赶它。从这个趋势来看，创意经济成为一种新的浪潮。正如学者们所说，信息产业和文化产业将成为21世纪的领导产业，或者我们经常讲的朝阳产业。现在的朝阳产业就是文化经济，或者是信息产业与文化产业相结合的经济。这是从世界发展的趋势上我们可以把握的新动向。

在这个新的经济发展中，魅力最大的是文化，而不再是原来那种以原材料、能源、土地这些可消耗性的资源为主的产业部门。文化的力量，大家知道，是可以持续发展的，是人类社会开采不尽、取之不竭的动力，它显然具有不可替代性。让我们简单地考察一下日本的文化产业。有人认为日本在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向文化经济发展，现在成了文化产业大国。我们过去对超级大国的评价是看综合实力，首先是军事力量，而把文化当做次要的、无所谓的因素。现在看来，这个观念需要修改。日本在过去十年里，对外文化力的增长十分惊人。在1990年代以前，我们通常知道日本是世界上的家电大国，它制造的家电又多又全，质量还不错。它靠这一点，在发达国家行列占住了脚跟。进入21世纪以后，它的家电产业在世界市场开始走向衰落，已经不是那么辉煌了。它靠什么保住了自己的经济强势？那就是文化产业。大家知道日本的动漫很吃香，“动漫”就是一种典型的文化产业。日本在近十年里文化产品的交易额翻了两番，而它的物质产品的增长率只有36%，只及前者的1/6。这说明文化产业在日本是大大地向前跨步了。这种情况，也出现在美国、英国及欧洲一些国家。文化产业的增长明显超出了传统的物质产品的增长。这样的例子和这样的效果，就很能说明文化的作用和力量了。

还有韩国的例子。大家知道韩国的电视剧比较生动细腻，善于表现现代家庭的生活和邻里关系，体现着一种亲情浓厚的民族文化。因此，韩剧在亚洲国家赢得了大量的观众。因为亚洲有相同的文化背景，比如说儒家文化背景。韩国的电视剧被称为韩流，在亚洲还是比较盛行的，并且始终引领着一种消费行为。由于韩流的推动，它扩大市场的效果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比如说韩国电视连续剧《冬日恋歌》里讲的男女之间的爱情感动了许多人。里面男主角驾驶的一款多功能福特跑车——探险车，由于这部电视剧的上映，销量一下子大大回升，超过了投入几千万美元的广告效益。后来，福特公司也就大捧了一下《冬日恋歌》，以表彰它为自己创造的巨额效益。可见，我们所说的文化对经济的作用不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而是实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

于是，在现代营销方式中，商品也好，服务也好，都开始注重文化的设计，或者文化的成分。一般来说，具有文化内涵的东西，更容易被现代消费群体所看好、所选择。有些企业比较注重文化内涵，这些企业发展前景比较好，员工的凝聚力、向心力比较强。具备独有的文化特点的城市，更加能够吸引人。一些文化城市，发展旅游事业有潜在的优势、有深厚的资源。这都说明，今后我们在考虑经济发展的时候，不能够把文化撇到一边，而要把文化作为竞争力的一个部分和象征。应当说，这还仅仅是就经济来看的。实际上，文化力对于国家，对于城市，对于企业，都是取得成功的主要因素。因此，我们今天所谈到的创意经济，可以说与我们的实际生活存在密切联系。

从现实来说，党所制定的发展战略中，或在国家的发展思路上，是不是把文化放到了一定的位置上呢？因为世界发展的客观趋势已经推动着我们必须提升认识。所以从党的十六大以来，我们对文化建设的战略地位的认识，在不断向前推进。党的十六大指出，综合国力的竞争不仅包括经济实力，也包括政治实力、国防方面的竞争，也包括文化力的竞争，文化软实力也是综合国力的组成部分。举个例子，第十六届世界杯足球赛在韩国和日本举行。当时中国派了很多记者去转播这次足球盛会。据报道，一个十万人的大体育场，足球比赛过后，场内不留一片果皮、一片纸屑，就像没有人待过一样，场内干干净净，没有损害环境的事情。当时记者们惊叹不已。这就体现了文化素质上的差别，说明他们的文化素养是比较高的。这一点应当引起我们的注意。一般来说，日本和韩国的经济达到了发达国家的水平，但是我们在经济的发展中，不会很在意这两个国家，不至于和他们拉开大的差距；但对他们的国民文化素质，我们却感到差距会比较大。

所以，这里也体现了文化力或精神的作用是一种软实力，它对中国的综合国力起到支撑的作用。在综合国力中，软实力是有它的巨大威力的。因此，在全球化时代，发展中国家，不仅在经济上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在文化上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就是人民的文化素质、文化素养能不能得到极大推进的问题。事实上，发达国家不仅把文化商品和文化教育融入文化市场，对发展中国家形成冲击，那些好莱坞、迪斯尼等西方文化产品大行其道，也在传播着西方的意识形态，传播着西方的价值观念，对我国的文化也会形成一种冲击。如果仅从物质产品上看，从经济产品上看，我们可以抵制它，但是对于在思想上、政治上的冲击，我们能不能抵御，却是一个问号。

现在许多国家都开始警觉到这一点，比如说作为西方国家之一的法国，就很警觉英语文化替代法语文化。如果过了若干年后，人们不知道有法语文化，只知道英语文化，那么法国的知名度就大大下降了。从现时来说，汉语的使用在国际互联网上只占百分之几，处于弱势，如果我们不注意加强自己的文化建设，汉语文化也许像法语文化一样处于下降的地位。所以，创意经济所形成的挑战，不仅仅体现在经济上，也体现在文化上，关系到民族文化的未来地位。

进入21世纪以来，由于创意经济的发展，发达国家不仅在经济上领先，而且在文化上占据强势地位。现在看来，超级大国往往是文化强国，加上借助于创意经济的特点，更会获得世界上的领头位置，使得南北差距拉大，使中国和发达国家之间有拉大差距的可能。仅就经济而言，就创意经济或者是文化产品来看，我们之间是存在着差距的。比如，中国在近十年来一直是出口的顺差大国，我们对欧洲来说，顺差是可观的，所以我们的外汇储备是在上升的。但是在文化产品的贸易上，我们又是逆差大国，这一点上可能有些人还不是那么警醒，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我们在这方面的差距。近几年来，我们在文化产品的进出口上逆差高达100多亿美元。在世界上可以说是文化产品贸易逆差最大的国家。这是很值得我们思考的。

现在，中国在世界上有一个名声，叫做“世界工厂”，或者叫做“制造中心”。制造业在中国是比较发达的，因为中国的劳动力多，劳动力价格相对便宜，而制造业能容纳大量劳动力。世界工厂或制造中心，在一段时间内我们还不能避免，不搞制造业还不行，因为我们劳动力那么多，就业还有很大的压力。但是，我们从现在起就要不断地提升自主创新能力，这也包括在文化范畴内。所以，我们现在提出的口号是：建设创新型国家。创新型国家和“世界工厂”、“制造中心”的概念显然是不同的，就是因为我们意识到在科学技术上的差距。当然科学技术本质上还是文化的一部分，是与文化（教育）分不开的。这使得我们更要注重文化的力量，推进文化建设，为产业结构的调整和突破，打下基础，使未来中国经济更具活力。

2006年以来，中共中央、国务院开始落实科学发展观中启动文化体制的改革和加强文化建设的一系列大的举措。特别是这年下半年发布了国家“十一五”科技发展规划纲要，以及国家“十一五”文化发展纲要，都表明我们在文化建设上迈出了一大步伐，表明整个国家的一种新动向。它也必然会影响到我们每个人的实际生活。从国外的客观形势，到党和国家的重大决策，都表明，在这个新的时代，文化所起的作用已经不同以往。这个大的变动，必然给我们的现实生活，给每个人的未来发展、就业以及个人、家庭、群体的发展带来直接影响。这是我们首先要认识的，要看到的大的形势。这是我所谈到的第一个话题。

下面我想和大家再讨论第二个话题，文化建设是当今中国走向小康生活的需要。

前面第一个问题，谈的是大形势。认清这个大形势，才好定位于我们现实的生活。现实生活是什么呢？当今中国，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而我们的进一步目标是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逐步走向一个现代化的较为富裕的国家。因此，提到这个关于文化的问题，把文化作为当代中国的突破和转折点，应该是我们走向小康生活的一个新的需要。

大家都知道，在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之后，党和国家提出了积极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新观念。在这个总体要求下，文化建设所起的作用，应当是超过以往的。它本身也正是我们现实的小康生活里的客观和主观的需要。我们经历过短缺经济时代，那时人们都比较节俭，穿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但现在，人们在消费上有了新的追求。按照国外学者的理论，可以用基尼系数来解释这一点，我们这里不一定说得那么玄乎，但有一点大家是认可的，在小康水平下，我们对生活的追求是带有一定享受性的，比过去有更多的需求。人们开始追求文化或者时尚，追求高档品、奢侈品或多样化的商品，现在已没有人穿带补丁的衣服了（如果衣服上有破洞则又是一种时髦了），大众化的服装也不穿，要穿与众不同的。消费行为发生了变化。这是社会发展的一种必然的现象，一种正常的现象，没有什么值得指责的。

这就是说，消费结构在发生变化。因为需求的变动，推动着产业结构的升级。这就成为拉动文化产业发展的一种内在动力。这个内在动力，我们的商业行为、产业结构调整、价值追求的那种转型，就必然会提到现实中来讨论。这是就整个消费行为来说的。

就一个国家来说，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定位自己的发展时，就要考虑一个恰当的目标。比如说，此前对中国有“世界工厂”或“制造中心”之称。我们对自己作何定位呢？十六大之后，国内某特大城市提出的口号是“做亚洲最大的制造中心，甚至是世界上最大的制造中心”。当时中国正被称为世界工厂，如果该城市要被称为世界最大的制造中心，这也是很好的事啊。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留下了笑柄。为什么？如果说做制造中心，在那种发展水平比较低的地方也许没什么，但是在世界范围内经济转型和经济结构调整的大背景下，那就等于说我们总是在为世界打工，为别人打工。人家可以把高材料消耗、高能源消耗或者环境污染产业，都放到中国来，他们可以做一些轻松愉快的事情，我们不但要做重活，还要背环境污染的包袱。大家知道，中国是世界上DVD播放机制造大国，可是我们制造这么多的DVD机，能赚多少钱呢？我们每制造一台DVD机，要向国外交纳5美元知识产权的专利费，而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也不过赚5美元，我们实际上是为别人打工。所以，我们也要在知识经济时代，在达到小康水平的时候，考虑提升自己的创新能力，并逐渐向创新国家过渡。所以，上面这个口号就要发生变化。我们不承认也不反对人家说中国是世界工厂。我们做的轻工业产品、服装鞋帽等等，还有一些小家电用品的确在世界上占了很大的份额，我们今后也不放弃这个目标，但我们的着眼点变了。

一段时间里，我们常常跟别人发生贸易纠纷和摩擦，经常要谈判，一会儿是纺织品的谈判，一会儿是钢铁产品的谈判，一会儿是鞋类产品发生冲突。这种无休止的谈判，影响了双方关系不说，有时我国还得忍受经济制裁。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国外有识之士已经开始意识到，中国的下一步就是发展创意经济。中国与其他国家的贸易摩擦，在下一场争端中，就不会发生在原来的那些产业部门：鞋子、服装，那些制造业产品（电视机之类），那些价值含量不是很高的产品上，而会发生在文化产业里，中国的文化产业和别国的文化产业之间的竞争。所以，在未来经济的发展上，当我们面向新的发展目标时，就会发生很大的转变。这是从整个国家的角度来看的。

从一个城市来看，现在我们的一些城市，变得标准化了。各个城市都差不多，千城一面。差不多的楼宇，差不多的道路，跟生产线上生产出来的一样，形式单一，风格趋同，类似的街面，类似的人流。当我们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进程时，则要更多考虑城市的文化建设和规划了，既要看它的建筑风格、生态布局、人文环境及其相互结合的情况，还要看社会的结构和历史背景，特别是从人的本性和活动出发，来获得经济和精神的双重效益。因此城市的规划、观念和过去是不一样的。过去只考虑单纯的经济发展，简单地考虑到社会的需要，而现在更多的要考虑到社会的需要和人的发展，为人提供适宜生存的环境。特别是这个城市的个性，外观要美观、愉悦，同时又要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符合人的审美需求，把人的情感和生活方式变成一种享受。我们生活在一个文化城市，我们就要维护城市的历史和城市留存下来的印象。比如苏州人是非常会生活的，苏州人比深圳人会生活。他们为什么更会生活？他们把城市的文化特征保留下来了。深圳人，应该说是非常辛苦的，他们非常繁忙，积极进取的创造意识很强，但生活享受还没有提上议程。苏州人就不一样了。苏州人有一种典型的文化特色，注重生活质量，文化享受是他们的一种追求。一个家庭若有一个小院，他尽可能在自己的院子内建筑一个小的园林，创造一个美的环境。园林面积不大，布局合理，小桥流水，很有一些风景格调，或可弄一些游鱼，养一只宠物，一家人乐在其中。他除了经营自己的小环境，还以此为风气，每年举行私家园林的观摩评展。富家的大园林可能很大，一座山、一座湖都在其中，有钱人回家乡建造他们的苏州园林，小家也做自己的小家园林，同样可以获得苏州市民的热烈欢迎。苏州园林为什么那么多人熟悉？这也是一种文化的流传，是多少年来他们对文化的需求所致。苏州园林在世界上也是很有名的，是它把城市和文化结合起来，形成一种新的文化享受。苏州本身就是一个大园林城市，细化起来每家每户都是园林化的家庭。这就是园林城的风格。所以，在这个城市，它外在的园林面貌成为一种新的城市风格，文化成为城市的灵魂，变成了人们深层次的追求。它的格调和显示出来的素质是不同凡响的。当然，现在每个城市的管理者也开始注意到文化与这个城市的发展或建设的协调了。比如说，广州市打算在5年内投资13亿美元，建设一批文化工程。这批文化工程包括市图书馆、音乐厅、美术馆、博物馆，一系列的配套文化设施。杭州是浙江的富裕之地。富裕起来了，浙江人在文化上的投资，可能会超过广东、沿海地区，超过深圳。浙江在文化上的投资有一段时间是比较滞后的，不当回事。后来他们开始反省，他们在文化上比别人差一截，杭州是省府所在地，连一座像样的音乐厅都没有，杭州人听音乐要到上海去，怎么说得过去？杭州市现在也采取了一些大的文化措施，通过弘扬文化，做大做强浙江文化经济，把浙江变成文化强省。浙江省省长也敢于放言：我们的经济不比全国其他地方差，那么我们的文化一定要走在全国文化发展的前列。

其他一些地方，重庆市、河南省，都在文化建设上下工夫。河南省在经济上不算很强，但他们讲过，要把文化大省变成文化强省。各地城市竞相把文化作为发展的目标，表明了对新生活的追求，表明了过去的那种城市建设和城市规划的格局，已在向新的进入全面小康社会的新目标转变，表明了我们对文化的认识，以及对现实生活的认识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这就是一种新的意识，文化的意识。这样一来，在文化融入现代化的过程中，我们就可以获得一些新的启示。有些什么样的启示呢？

启示之一，在未来经济增长中，应当把文化放在一个突破口上。今后社会文化产品将会呈现猛烈扩张的势头，很多地方开始设立“文化立市”的战略目标。文化立市、文化强市、文化救市、文化兴市，这样一些新的口号都离不开文化。所以，城市不再仅仅从经济考虑问题，而由经济转向文化了。这种新的意识，新的战略，也给我们耳目一新的感觉。

另一个启示是，在贯彻和落实科学发展观中，我们在把发展作为执政兴国第一要务时，开始树立全面发展的观念。这个发展也包括文化的发展，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的全面进步，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共同富裕，不能光有物质生活的富裕，而忘记了文化生活的富裕。所以，现在一些城市不仅要做经济强市，也要走文化强市之路。这就体现了我们在观念上的一种新的变化。在城市文化建设上，科学发展观得到了进一步深化和丰富。

第三个启示，从经济的角度看文化，也把文化作为一种产业，懂得文化和经济的双重关系和相互作用，把文化产业作为新的增长点。我们正在建设着的中国是一个全面发展的中国，体现为经济和文化全面地协调发展。其中，对文化建设的新认识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它是我们在发展中客观的实际需要，也是我们在主观上积极推进的战略和规划。我们今后发展的蓝图，不仅仅体现在经济上，而且体现在文化上。各地经济发展水平显然是有差别的，在文化建设上的力度也是不一样的。今后的发展水平，并不全看GDP，谁高谁低，还很难说。有人判断，对文化认识的自觉和在文化建设上的举措，也许是决定性的，不论是国内，还是在国际比较中。

下面与大家讨论的第三个话题是：文化产业的发展和创意文化的前景。

中国在经过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的发展之后，在总的发展战略上，在经济结构的调整上，开始出现明显变化。那就是前面所谈到的，按照科学发展观来调整经济结构，来实现我们整个经济的健康发展，又好又快的发展。其中，文化建设作为现代化的重心要大大加强，文化产业要有一个大的发展，争取在若干年内解决中国文化产品贸易的逆差问题。如果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逆差有困难，那么也可以给出一个时间，这个时间多长呢？

过去很多研究者和实际工作者多半从“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只把文化作为一个产业，或者只作为精神产品，两方面都有一些欠缺，实际上是把经济和文化隔离开了。事实上，未来文化产业在经济发展中是具有绝对优势的，因为文化产业一般是不依赖土地，不依赖石油、矿藏这些逐渐短缺的自然资源，不造成环境污染，是可持续发展的，文化产业是未来经济结构调整的一种要求，是社会发展的方向。

现代商品，大家知道，如果技术含量高，其价值和利润就大。我们现在还要加上一句，现代商品还要更加注重文化的含量，或者加大文化含量。这就跟过去我们单纯以消费品来看待商品是有区别的，现在消费者还以一种文化的眼光来看待它。大家知道，德国人很注重他们的产品质量，其技术含量也是比较高的。但现在德国货不一定是世界上最吃香的，在竞争中也不占有绝对领先地位，德国经济在总体增长上也不是那么快。原因在哪里？原因就在于他对商品中的文化含量还不是很重视，单纯追求的是质量和技术含量。事实上，同一件商品，包含着更多文化意义则价值更高，这个现象已经被很多聪明的商家注意到了。所以现在商家开发商品，开始加大商品中文化的含量，加入更有吸引力的文化成分。商业中营销的策略也更丰富了，到了重阳节，就提醒下一辈多向老人尽一点孝心；到了中秋节就提醒家家户户在团圆的时候多买合家欢乐的商品。这说明他们在不断用文化含量来加重商品的销售。

韩国人在经济与文化上的认识也可以说明问题。1998年亚洲发生金融风暴，韩国深卷其中。韩国一开始是向西方学习的，完全照搬市场经济的一套，或完全按照经济运行的轨道走。但是，亚洲金融风暴说明，单纯依赖市场，不考虑自己的国情，可能发生巨大的灾难。亚洲金融风暴对韩国经济的冲击是很大的。痛定思痛，他们注意从本国文化特点出发，强调文化立国，强调文化应该和经济一样被摆在同等重要的位置，加强传统文化的分量，弘扬本土文化，在儒家文化圈和儒家经济圈中立足。由此，后来一些具有韩国文化特色的产品都取得了成功。他们挖掘文化产品的民族意味，创造本国文化新理念，把文化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这是很有远见的。

这样的认识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启发作用的。因为当今世界上，文化的功能和作用已经大大地扩张了。文化已不再被囿于狭小的圈子里，而成为一个功能更为强大、内容更加丰富的大的文化概念。从现在学者们的态度来说，文化表现出哪些功能？说不说得清？应该说是可以说得清的。我们这里举出一些文化所体现出的功能，这和过去我们的认识显然是有区别的。

首先一个方面的功能，文化具有一种导向作用，对社会的稳定起到一种保证作用，是一种精神动力，是一种凝聚和激励人们的精神力量，它是和社会的整个形态结合在一起的。

第二个功能，文化是一种软实力。它表明整个国民的文化素质、素养、精神面貌，也表现了国家的未来创新力，对国家的未来发展的智力支持以及国家的形象来说，是一种内在的实力。

第三个功能，文化又是一种硬实力。因为它本身也是一大经济部门。文化产业今后作为国民经济的，或者是国内生产总值的一个统计项目，对经济在跨越式发展上起着支撑的作用。我国文化产业目前比较弱小，以后会不断加强。我们的文化产品对外贸易提升的话，逆差变成顺差，就会表现出明显的硬实力了。

第四个功能，文化的作用还体现在抵御外来文化的侵蚀上。在经济全球化中，如果外来文化强盛到把本国文化排斥在一边，这就值得警惕。特别是那些不完全适应中国国情和实际的西方文化，是需要在发扬中华文化传统中来矫正的。

第五个功能，文化从本质上看是人们的一种精神需求。它体现的是以人为本的社会目的。我们所追求的社会目的不能是“物化”的，不能单纯变成物质生活，它还体现在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上，是人们自我发展的反映。

第六个功能，它体现着一种文化的传承作用。文化是由一代一代人继承和传递下来的，民族文化遗产，具有永恒的作用。这应当是人的一种本性和我们的自觉行动。在一个家庭里，老一代会把家训或家族精神作为一种财富传给子孙。这是一种直观的说法。事实上，全部文化成果，都是不断地向下传承的。这种文化传承的独特作用，是别的一切所不能取代的。

所以，从目前对文化的理解来看，我们就应该用一种宽广的眼光，从一种新的意识来理解文化的社会作用。从这个角度来看，文化所展示的这种社会作用，可以说得更加华丽一点：一切因文化而美丽。大家看，现在即使是选美，也要考虑到文化素质，不单看外在形象，还要秀外慧中。再比如，我们过去总是说劳动并快乐着、生活并快乐着。生活中如果没有文化，那就快乐不起来。即使很繁重的劳动，加上文化的内容后，还是会变得快乐一些。比如过去拉纤的船工，干的是辛苦、乏味的劳动，在漫长的河岸线上，拉着重重的纤绳，弓腰、驼背，艰难前行，但是如果有船工号子一喊再加上灼热的曲调和唱词，也会给繁重的劳动带来一些生气。过去有一首歌叫做《纤夫的爱》，有人说它肤浅，批评是完全正确的，但从基点上说，你可以看出它是从劳动中寻找文化的含量或者乐趣的一种自发的作品。这一点是要被肯定的，它在起点上表现了文化的作用。

今后中国在总体上告别贫困的时候，创意文化和人们对文化的追求，应当成为社会多数阶层人们的一种时尚。现代人追求文化时尚，如有的人说他只穿一种牌子，他要的是一种品牌，也没什么错，因为名牌也包含着一种文化的追求，也包含着文化的内容。从这一点上来说，时尚有文化的含义。

现在很多地方，也开始强调地方文化的价值。刚才前排有一位的提包上写的是：人文晋城。晋城，大家知道是煤的产地，晋城的煤是很有名的。只知道这一点，显然还不了解晋城。要知道，晋城的人文资源非常丰富，诞生了中国历史上的很多知名人物。所以，晋城可以打出一张文化牌、人文牌，借以凸显这个城市的文化特色。因此，只要文化的功能得到释放，那么，城市的价值，或者地方的价值，都会增长。现在很多城市相继打出文化牌，也就是从文化的宽广角度和新的历史的角度来看问题。所以，你打什么样的牌，也体现了对它的认识和这张牌的后劲。这一点，应当是值得我们深思和试验的。

现在对一些城市来说，单就它的经济发展或GDP来说，能达到多少？这个意义和吸引力也许不是很大了。所以许多城市相继提出，我这里是最适合人居住的城市，是最富人文资源的城市，是中国文化的富都，有的说我这里是最具幸福感的城市等，都开始把文化提升到不同以往的高度。这是一种好现象，预示着文化的光明前景。

下面与大家讨论的第四个话题，和我们各自的现实生活有着直接联系：文化是财富的象征，这是从未来贫富的新观念来说的。

大家知道，文化是自人类产生以来就开始出现的一种观念形态的东西。原始人也会将一圈贝壳挂在脖子上装饰自己，这就是一种文化，一种审美。在那个时代，人们首先要考虑穿衣吃饭的问题。等到生产有了结余，产生了一些脱离体力劳动的文化人，那么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就发生分工，形成了社会的上层建筑部门。一旦社会可以养活多余的人，那么文化就会繁盛起来。从这个角度看，文化成了奢侈品，是有钱人的事。这可以说是历史的见证，或者说文化本身就是财富的象征。现时，人们都注重教育投资，注重文化投资，在这里绝对舍得投入，应该说是符合常识的。

谈到文化是一种财富，还可以考察文化地区现象。所谓文化地区，是说它保持了一种特定的文化价值、一种比较深厚的文化内涵。比如刚才说到的山西晋城，就把本地的文化资源进一步开发起来，形成一种文化晋城的理念，并且把它推向了国内、推向了世界。世界上很多地区，比如意大利的家具、服装产地，就是文化地区的一种知名产业，或者是一个知名的文化品牌。这个地方的家具或者服装的价值就很高，品牌和文化结合在一块了。美国的洛杉矶也可以说是一个文化地区，因为这座城市电影和录像产业的从业者，在全国来说比例是最高的。你要想在电影业和录像业有所成就，你必须要在这里打拼过，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就业渠道。所以它在这个行业上已经占据了文化制高点。

世界其他一些地方，也在挖掘本地方的历史和特点，形成一种独有的文化风格。比如说南非的首都开普敦，就在转向文化城市（电影城）。它把海滩、丛林或怡人的气候，都变成电影拍摄外景地。世界上的好电影，都到这里来（拍摄），我给你提供拍摄场所，有的甚至免收使用费，以便于造成一种世界电影拍摄中心的地位和感觉。在我们国内，无锡、横店，都作为影视拍摄基地而闻名，成了一种文化城。这对本地文化，对本地品牌的知名度，都是一种推动。所以，向文化地区倾斜，在人文城市的新口号之下，成就了文化也成就了经济，是一种财富。

这里顺便说说，浙江绍兴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鲁迅出生在这座城市，写下了不少名篇。到绍兴市旅游，肯定是冲着文化名城的声誉去的。如果你不是去体会它那里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孔乙己》、《阿Q正传》这样一些有文化内涵的东西，就是白去绍兴了。所以，绍兴打的是文化牌，结的是经济的果。过去的绍兴，盲目地把街道和城区分割开来，一个参观点收一次费，游览费翻了一番又一番，游客很扫兴。这实际上在收费中降低了文化。现在的绍兴不一样了。它让游客尽量参观和游览，领略绍兴的文化，再读鲁迅，而不必买景点门票。实际上，游客在这里并没有降低消费，而且还大大扩展了绍兴的影响力和它作为历史名城的那种出众的游览效果。所以，人们说，如果像过去那样，也许在这个城市就不需要文化了，你只需增加它的收费点。如果是那样的话，城市就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就成了一种无活水的、无生命价值的城市，它的经济价值也将大打折扣。这显然不是我们所意识到的对历史文化名城的感受。

深圳是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的前沿，举世瞩目、众望所归。而深圳要树立什么样的形象呢？大家知道，相隔不远的香港，在回归祖国之前，很多人说它是文化的沙漠。深圳的建设赶上了香港，经济赶上了，我们在文化上是不是也会变成沙漠呢？这就给深圳提出一个问题来。所以，进入21世纪之后的深圳，也开始把自己的眼光转向文化和文化产业。深圳已经意识到，一个城市的发展，首先是拼经济，然后拼管理，最后拼文化。有人说决定胜负的还是文化。经济和管理都可以跟得上去，而文化需要坚守，需要创意，在于你的创意能不能达到新的高度。现在的新城市、老城市，或者历史名城，都有一个在文化上的创意问题。

近年来，深圳市集合了几大文化产业，成立了报业、广电、印行三个大的集团，优化文化产业结构，开始初显深圳文化产业的格局，在这一点上应当说它是有眼光的。但是深圳的文化产业还是偏重于经济，以经济来治理文化，它的文化的创意性还不够。文化在于创意，而文化产业本身带有凝固性。如果能提升文化的创意，那么深圳的文化品牌就是一个值得再探讨的事了。那就是说，要想使深圳变成一个文化创意的品牌，还要下一些工夫。

一个城市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有赖于文化的积累和创新。就深圳的文化来说，其文化传统不是很深厚，文化含量有限。那么，深圳在文化上能不能走在前面呢？能否在现代生活中体现出文化理念呢？也是可以的。深圳文化应该以现代化为主题和核心，由此而展开而深化，表现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变迁。还可以举一个设想，深圳是邓小平改革开放的试验窗口，是小平非常关注和亲临视察的新兴特区，深圳是邓小平一生中的闪亮一笔。他的功绩，在这里浓缩地体现出来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小渔村，如今成了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如果以此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作为文化开发的目标，我想应该是很有创意的。因为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跟深圳相比，邓小平说他没有做好浦东的开发，但是深圳的开发他是始终关切的。这一点就是创意的题材。如果以此作为一种文化资源，那么建设邓小平纪念馆和建设其他关于小平的文化遗址，都是具有文化内涵的，是具有文化和经济的双重价值的。也可以说它不是一种政治行为，不一定要经过中央的批准，因为它是一种文化行为，伟人也可以参与到文化的创意流中来。现在内地一些地方还挂着毛主席语录，唱着人民公社的歌曲，跳着红太阳舞蹈，不也是打着伟人旗号来做自己的营销策略吗？而将深圳作为纪念邓小平的重要基地，应该说是一种文化。我觉得，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文化建设，是一种文化的创意。

其实，深圳早就有自己的文化创意。深圳的文化广场，也是领潮流之先的。1988年，深圳就在罗湖区文化公园搭建了一个“大家乐”露天舞台。记得很早我也看过那个舞台的情景，觉得很有意思、很有趣味。当时的这个创意，是想为有业余时间而不能到高档娱乐场所的打工者免费提供一个活动场所，大家在一起，可以一展歌喉、舞姿。应该说，这个创意是有多重意义的。现在，“大家乐”这样的社区文化广场，不仅在深圳，在全国很多城市都流行开来了。这种实实在在的文化创意，做得很好，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不可估量，但这个创意还没有完，得继续下去，发挥下去。

北京学深圳的露天舞台，也形成了一个广场——东城区朝阳广场。到了晚上，四面八方的人流，甚至有的人从西城到东城，都到这里来聚会、游乐一下，各种各样的游乐场所，基本上都是免费开放的。很多名人被邀请到这里，很多大型文化活动在这里举办，人流多，提供了很多广告牌位。广告收益不仅能支持广场的自身开支，还负担了一部分税收和城市建设费用。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创意，这个创意变成了一种经济力量，相当于是一座大型工厂，既可以为市民提供免费文化场所，又创造了一定的经济收入。这个例子，也可以说明人家把深圳的经验学去之后，有了很好的效益。他们要把广场文化或广场的创意做大做强。

当然，深圳有了文化立市的战略，也体现了一种新的思维，在深圳的发展上，应该说找到了它新的推动力。如今，深圳在文化建设和文化发展上走在前面，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经济眼光，而是把文化作为一种超凡脱俗的力量，从推进市民的文化素养和城市文化形象上来建设。深圳前不久举行全民读书活动，又一直在举办社科普及周，深圳还在举办文化大讲堂，连续不断，都体现了文化建设的力度和决心。因此我们说，深圳的未来绝不是文化沙漠。

作为新兴城市，尽管深圳文化渊源比较薄弱，但其现代文化的气息很浓。深圳可以打现代文化的牌，创新现代化文化内容，这是一个强项。所以，文化的创意，就在于我们自己的作为。深圳用文化产业带动未来城市的发展，创建城市品牌，现代文化的氛围和文化新潮，也将使深圳在进一步开放和进一步发展中，继续在国内走在前列。深圳经常在讨论，我们如何发挥改革开放窗口的作用，以前有特区政策，现在大家都有了相似的政策，深圳靠什么走在前面？关键就是把文化提到新的高度，走文化立市的发展战略。我想深圳已经意识到了，并且会做得更好。

实际上，文化创意对我们每个人来说，也是很容易参与的，只要我们理解创意文化的内在含义和创意的特点。现在，在许多发达国家，公司员工不一定每天要上下班，可以坐在家里创意。当他心情好时，在办公室有了一个新创意，可以顶他一年的工作量。现在信息技术十分高明，也比较普及。我们很多有价值的设想、设计、灵感（统称创意），都可以通过信息技术体现出来，通过动漫、幻灯，或者其他技术手段体现出来。个人业余时间也是可以在家办公的。

创意依赖于文化的积累。我们很多人也可以开动脑筋，大胆地去想，然后可以用新的技术手段去表达。如果你的电脑玩得不好，但孩子可以，那么其他人可以代替你把创意表达出来。就看我们的创意能力。从文化的积累来看，成年人都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想把自己的经验、感悟和某种意味传递给别人，和别人交流，或传递给下一代，这些创意都可以现代信息技术来实现。举个例子，中华文化精华花木兰的故事，家喻户晓。可花木兰的故事被国外借过去，制成动画片，又回到我们国内，大家都抢着去买。我们的故事变成人家的创意。这说明我们还需要大大地开动脑筋，在文化创意或文化产业上跨进一步。

既然花木兰的故事，可以被别人所利用，那么我们自己可不可以在生活积累中，在中华文化的宝库中寻找创意的亮点？或者在我们传统文化的内容中来开发新的创意作品呢？从这点上来说，我们现在能够想到这一点还不晚，还可以沿着这个思路创作出很多好的作品，表现我们每个人的创意才华。

商品中的文化开发应该说是没有限制的，文化含量也没有限度。你可以不断丰富和加大文化含量。如果你对文化有所感悟，你把它赋予到商品中，那么商品的增值部分就是你的创造，你就应该获得市场相应的报酬。所以，现在国外很多人，不用天天挤着坐车去上班，而是坐在家里上班，我们也可以坐在家里上班。我们很多的创意，都是可以推销的。短时间里我们还没有形成这种方式，今后是会形成这种生活和工作方式的。至少，现在经常向社会征集参赛作品，这也是一种方式。我们可以通过现成的渠道，去参加这样一些文化活动。

所以，对于每一个社会成员来说，文化的内涵，或者是文化的创意，都可以成为商品开发的一部分，成为创意经济的一部分。因此，文化的内涵就成为未来评判贫和富、贵与贱的标识。未来的文化，就是未来的财富，就看你对文化的理解程度，对文化的涵养程度，对文化的创意程度。不是简单地说谁有钱，亿万富翁就一定比别人高贵。有的亿万富翁说我穷得只有钱了，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文化内涵有了新的追求。他在有钱之后，要把文化提升上去。这一点就体现出他的贫富观。今后我们要从文化的角度看待贫富，就应该有新的观念。

由此我想，我们都能够展开创意的翅膀，都能够用智慧创造财富，用文化创造财富，实现人与人的交流，实现人和社会的共同发展，进入社会的主流，实现先进文化的价值。这是未来发展的趋势，也是社会发展的方向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