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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文学:一个消费者的释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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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南方周末》1999年新年发刊词里的这句经典之语,总让我联想到打工文学。

作为打工文学的一个消费者,首先我庆幸自己能参加2007年11月22日在深圳召开的“第三届全国打工文学论坛”这一文坛盛事。论坛的举办,符合《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的精神,它对贯彻国家的“文化低保”政策、为包括打工者在内的弱势群体提供最低的文化保障和精神食粮、促进打工文学的繁荣和可持续发展,都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值得褒扬。

我不算文学中人,只是一个文学的欣赏、接受或消费者而已。但是我喜欢写作,爱好文学。正因为我爱好文学,特别是爱好写作和思考打工文学,所以2006年的4月至5月,香港中文大学资助我去做了一个月的专题研究,专门探究打工文学。在访学结束时,我勉为其难地做了一场关于打工文学的演讲。我认为打工群体是城市的流星雨,短暂停留,光彩夺目,遗憾无数,打工文学是流星雨的忠实记录,值得关注。来自美国、加拿大和中国内地、台湾、香港的专家学者,以及香港中文大学的学生,听了这次演讲。香港当地的媒体记者以及新加坡《联合早报》的记者现场采访了我这个打工文学的传播者。新加坡《联合早报》还在2006年5月2日的“中国新闻”版中,发表了该报特派员易锐民先生的文章,题目是《让打工文学在香港开花结果》。以研究“中国打工妹”著称的香港科技大学潘毅教授,听了演讲后不久来到广州,就相关话题与我再一次进行了交流。

往事今说,是想告诉人们,打工文学,不但不孤独,反而是墙里开花墙外香;不但不粗鄙,反而是还能登上学术的大雅之堂。做一个打工文学的创作者、传播者、评论者或者是消费者,其实都很光荣。正如做一个中国人很光荣一样。当下个别打工文学青年,成了名加入了作家协会后,便急于“去打工化”,反感别人还在他们的诗人、作家头衔前加上“打工”二字,这种“去打工化”趋向,只汲汲于“龙体”往何处去,而刻意忘本于“妾身”从哪里来。类似的回避历史和身世的“正名”心态和行为,是过河拆桥,自毁前途,于创作无补,反授人于柄。

黑格尔说过:“一个民族需要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不只是注意自己的脚下。”仰望城市的星空,我们能够看到那些流星雨,那是打工群体的化身。俯首写作,打工作家们又怎能为摇曳多姿的都市风景所迷惑?而作为一个消费者,最大的希望也许就是打工文学能以“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为担当,多出新人,多出精品,使自身的评价体系更完善,流通渠道更畅通,市场前景更广阔,真正无愧于时代,无愧于生活。

南宋诗人陆游在《凄凄行》中写道:“小儒虽微陋,一饭亦忧国。”我爱好打工文学,我十分愿意在消费打工文学的同时,同大家一起深层次地思考打工文学。思考打工文学的概念与范式、定位与使命,打工文学的缘起、变化及新潮,它的忘记与铭记;思考打工文学的话语生态、叙事伦理和文化空间拓展,打工文学的精神实质、精神谱系、精神症候;思考打工文学批评家的精神气质与责任伦理,打工文学的困境及出路,打工文学研究的难题及对策等。

毕竟,打工文学是中国传统悯农文学的一脉相传、推陈出新、老树新花,是全球语境下世界移民文学的中国范式、中国经验、中国制造;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更是大众的。它已经并将继续为亿万打工者提供惠而不费的精神食粮,为日渐边缘的文学培育新的作者、读者和阅读市场,为和谐社会构建劳而不怨的希望。

(作者系广东教育杂志社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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