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理论时代,文化观念随着它们所映照的世界的改变而改变;因文学折返的理论之光时刻闪现,它已然成为“元话语”。与此同时,“影响的焦虑”使批评家和作家罹患神经官能症。走出意图谬误、摆脱理论诱惑,这不仅是文学批评的执念,也是书写自身的诉求。可惜的是,文学敌不过欲望的诱引,理论占据话语制高点。伊格尔顿说,后现代社会极具诱惑力的商品之一就是文化理论本身。由于其高度力量、奥秘难解,其时髦、稀少与新奇,理论在学术市场业已取得高度声望;而它也成为少数者的艺术形式,悠游戏谑、自我反讽、尽情享乐。凭借想象性话语-权力,理论不断越界阐释文学作品。强制阐释成为文学释义的应然行动,而文学对此要么欣然接纳,要么横眉冷对。当前,理论丧失单一话语的绝对威权,呈现多样化和强制阐释格局,想象却由此获得辩证的力量。